陳宇的想法頗爲駭人。
但所謂兵行險招,有時候,這種意想不到的手法,指不定會收穫不菲的效果。
巨蠻聽從陳宇的指揮已然一把將其拽在了手裡。
深深的吸氣之中,胸膛如風箱一般鼓脹數分,手臂的肌肉更是蛟龍般盤繞起來。
巨獸之力,巨蠻的天賦之一,能夠在短時間內增加力量數分之多,擁有着堪比比蒙巨獸的體魄,並非說說而已。
雙膝微微下蹲,腰部反擰半圈……
“藍斯,我上去之後,你便帶着衆人衝上來,我會解決掉那些弓兵。”陳宇大喝一聲後,凝神屏息了。
上方,半人馬們看得有些驚愣,並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直到,巨蠻的雙腿猛然間如彈簧般伸直,跨過兩大步後腰力回彈……
再之後,半人馬便是赫然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自那巨大的牛頭人手中脫手飛天。
凌厲的寒風將陳宇的臉頰颳得有些不適,這種如炮彈般被拋飛出去,哪怕是以他的身體素質都感到有些不舒服。
空氣的阻力太大,身子又寬大,受力面積並不小,耳畔響起呼呼的風聲,賊刺激。
有半人馬愣住了,張着嘴看着畫出一道弧線開始墜落的身影喃喃自語:“飛天牛?”
不得不說,陳宇的這種意料之外的方式,讓半人馬有那麼一瞬間的傻眼。
不過駐守的半人馬統領,也並非飯桶,眼神一凝之際便是當頭大喝:“射擊!”
“把那牛頭人給我射死在半空!”
半人馬的反應很快,但被拋投出來的陳宇卻是更快。
一塊石頭,劃破長空,墜落在地,需要多少時間?
三秒?五秒?
根本不需要。
就在半人馬回神,搭箭的同時,一聲巨響已然是響徹。
地面片片龜裂開來,厚厚的雪被濺射到四周,陳宇猶如終結者一般的姿態,單膝降落在山頂位置。
腿腳有些麻木,強大的身體素質,讓陳宇在墜落之際沒有受到創傷。
呲牙間,陳宇的目光變得森寒了幾分,可算是成功登頂了。
巨蠻全力爆發之下的力量,赫然是將陳宇拋起數十米,飛掠百餘米距離,此刻正正的落在了平沙部落的內部。
看着朝着自己圍攏過來的半人馬,陳宇咧嘴,露出笑意。
部落很寬闊,一眼便是看清了內部的情況。
對方的人馬不少,但遠沒有預料的多,除開露面的那些,此刻剩下的大都是老弱婦女,戰力不強。
對方的有生戰鬥力,其實也就那百多號人馬罷了。
以一敵百是不可能了,但只是堅持到自己的部族衝上來,將對方的陣型攪個天翻地覆,陳宇自認爲是沒多少問題的。
渾身的肌肉在蠕動,漸漸的化爲一塊塊鋼鐵般的模樣。
“來吧,小馬駒們。”陳宇大力的錘着自己的胸膛,發出悶響。
此刻,他並未有任何的武器,圖騰柱留在了下面,乃是赤手空拳的模樣。
但對此,陳宇並不在意。
牛頭人,最強大的武器,永遠是其強悍到可怕的身體。
槍出如龍又如何,刀芒破天又何懼,棍影哪怕能捅破諸天,巨錘就算能撼動四海,巨斧即使能劈開山嶽,長鞭縱使能纏繞羣仙,也抵不過牛角突擊,穿破混沌,刺穿寰宇。
牛頭人在赤手空拳之下的戰鬥力,同樣恐怖到無以復加。
半人馬大隊臨近了,持着兵刃,採取了集體突刺的攻擊方式,對此,陳宇略微一低頭,牛角一蕩,便是將這一輪攻勢化解開來。
而後,不在原地停留分毫,待到腳下不那麼痠麻之後,雙腿猛然間一蹬地面,瞬息間便是躥動了出去。
目標直指依然駐守在巖壁邊緣的半人馬們。
獸人間的戰鬥沒有過多的花哨動作,不像武者一般使用鬥技,譬如曾經的雷瑟夫,槍如火蛇,縈繞着劇烈的火光,看起來精彩紛呈。
獸人的戰鬥更爲直接,更爲粗暴。
陳宇的拳頭,每一擊都攜着數萬斤的巨力,彷彿連空氣都要劃破,速度快到極致,拳拳到肉間便是一連砸在了數個半人馬胸膛上。
一聲聲脆響,宣告着這些半人馬的命運。
胸骨碎裂間還抵抗不了巨力,被砸下陡坡,直至在滾落之中被向上衝擊的牛頭人踐踏。
好似一名最爲兇悍的拳手,陳宇的在閃避着攻擊的同時以拳腳進行猛烈的打擊,當有槍刃襲來時,則是以牛角抵抗。
直至整個人被包圍起來,終於隨着血管的凸起,血液的沸騰,野性滋生天賦發動。
野性滋生,乃是發掘血脈之中的狂野之性,在施展了此番天賦之下,好比接連喝下了數十灌帶有興奮成分的飲料,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雖然對身體的負荷極大,但對於實力的提升卻是顯著的。
在被半人馬圍攏,當那首領下達圍殺的命令之時,蛻變完畢的陳宇心下卻是毫無一絲的懼意,反倒是充滿着凌冽的殺意。
相傳牛頭人的祖先乃是野牛人,這是一種極爲暴虐的種族,軀體內有着遠古蠻牛的血液,蠻橫且智商低下。
這一刻,與上次不同,陳宇並沒有選擇主動出擊,他的目的在於拖延,等到牛頭人衝上山坡。
而正是這份拖延,使其感觸到了平常不曾注意的一些東西。
這是一種渾身血液燃燒的感覺,比起以往,血液之中似乎多出了些許特殊東西,在血液燃燒的發燙之下,更是仿若有着一股聲音在腦海之中喋喋不休。
而內容,赫然便是——撕裂他們。
涎液在不自覺的滴落,陳宇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吞沒。
看着明晃晃的鐵器刀刃,一種威脅感油然而生,促使着他做出反擊。
身體不由自主的便是動彈了起來,猶如野獸一般四肢着地,以一種奇異的路線輾轉騰挪,直至猛然一躍間撲倒了其中一名半人馬。
伸長的手臂環住了半人馬的身軀,而後隨着一澎熱血的灑落,陳宇的身子整個化爲了鮮紅。
浴血之下,那血液好似催化劑一般,讓僅存的清明消散於無,陳宇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