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的語氣很平淡,將手中豬人的屍骸往地上隨意的拋開。
面露嘲諷之色,道:“你們怕狼人,無外乎是因爲他們曾經欺辱於你們,更將你們當做儲備的糧食。”
“你們怕他們,怕他們將你們殺了。”
“你們不怕我,正是因爲,我沒有殘忍,我沒有將你們的性命視若草芥。”
“但殊不知,你們懼怕的狼人,於我看來,和你們並無差異。”
陳宇的語氣越發的淡漠了,輕撇了一眼已然驚懼的豬人,繼續道:“你們,在我的眼中,並無區別,都是隨手可以捏死的垃圾。”
“你們的行爲,當真可笑至極。”
“我的確是將這些狼人殺了,但那又如何?你們哀嚎,你們驚懼,又與我何干?”
“算了,與你們多說也無意義,記住這句話——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這般嚎叫的聲音,否則,你們的下場將和死去的他們一般無二!”
轉身,離去。
陳宇並不打算將這羣豬人屠殺殆盡。
這等弱小的生物,這等愚蠢的生物,讓他們活着,讓他們就這麼苟且的活着即可。
他們,將會爲了生存,低聲下氣。
他們,更將一直成爲這些狼人肆意欺辱的對象,甚至被誅滅部落。
弱小,有時候並不可怕,在世界之中大多生物剛剛誕生的時候,都是弱小的好似螻蟻。
蠢笨,也並不足以致人死地,俗話說,傻人有傻福便是這個理。
但唯獨,眼被矇蔽,心被遮掩,愚昧的性子,纔是真正無法更改的致命缺陷。
流於表象,心中沒有追求,沒有夢想,無法看的長遠,這種人,哪怕機會就在眼前,也不可能抓得住。
豬人的愚昧,讓陳宇放棄了將此事處理的打算。
……
陳宇離去了,豬人們面面相覷,好半晌後,豬明明才小聲道:“接下來,怎麼辦?”
一旁,有着豬人道:“這個牛頭人殺了可怕的狼人,我們不能承受這個罪過。”
“對,我們必須將這個消息,告知青焰王!”
……
豬人們商議着,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狼人,是多麼強大啊。
青焰王,又多麼可怖。
這個牛頭人,逞一時之兇,怎麼可能知曉狼王的實力。
一番商議,豬人們做出了決定,派遣一名族人,將這個消息帶回給狼王。
陳宇和哀木涕回到了土屋,並沒有睡下。
兩者之間,正在進行着交談。
確切說來,是陳宇正在教育着,先前臨戰而逃的哀木涕。
陳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揪着哀木涕的耳朵,進行喝問。
“先前,誰說的大佬我來?”
“大佬,我說的~”哀木涕小聲迴應。
“你就這麼來的?纔多久就跑回來?”
“可是,大佬,我不是也上了麼,我還打飛了一名敵人咧!”
“我信了你的邪!你掉一根毛了麼?就跑回來?”陳宇氣急,狠狠的一揪耳朵。
“哎喲,大佬!”哀木涕頗爲哀怨,解釋道:“可是,胸甲都碎了,要不是我溜的快,肯定就被砍死了!”
……
……
陳宇沒有教育熊孩子的經驗,但畢竟知識的儲備還算豐富。
一晚上時間,結合古今中外,各種故事都講解了一遍。
好歹,讓哀木涕認識到了自己的做法不對。
陳宇欣慰無比,連連點頭,發出讚歎:“對,就是這麼個意思,戰士從來只有馬革裹屍,怎麼能撤退呢。戰場上撤退,那可是要殺頭的!”
哀木涕贊同的點頭:“哀木涕,就是要扛傷害,不能後退!大佬說的對呀!”
“所以,大佬你什麼時候給我買銀鱗胸甲?”
陳宇微微一愣道:“銀鱗胸甲?”
哀木涕理所應當道:“對呀,有了銀鱗胸甲,我肯定就會成爲一名偉大的戰士!”
陳宇的額間漸漸的浮現了一抹黑線。
“那沒有銀鱗胸甲呢?”
“沒有胸甲那怎麼能戰鬥!”
陳宇:“……”
這是一個對着銀鱗胸甲有着極大執念的牛頭人。
陳宇放棄了繼續教育。
這個性子是乃是系統根據原型賦予,幾乎沒得更改了。
擡眼,看向外邊,天色已經濛濛漸亮,陳宇也不打算睡了。
到了這般實力,一兩日不睡眠,影響不算大,這個時間點也不適合繼續睡眠。
微微思酌,陳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向着哀木涕招呼道:“走吧,出發。”
…………
陳宇要走,自然不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離去。
從土屋內出來,哀木涕跟在身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穿過滿地的屍骸,朝着部落外而去。
豬人們表情很糾結。
他們有心想要勸阻,挽留,畢竟他們的人已經將消息通稟了出去。
他們想要讓這個牛頭人待到青焰王的部族到來。
但事到臨頭,又不敢了。
地上的屍骸還擺在這兒,這個牛頭人也是兇悍無比的存在。
他們埋怨,他們叨叨,並不是因爲不懼怕陳宇,而是兩相比較之下,更傾向於青焰王罷了。
真讓他們獨自攔截,心頭還是怕的。
眼瞅着對方的離去,直至快要消失掉身影,豬人們纔再次聚攏了過來。
“怎麼辦,他要走啊!”
“跟蹤他!”
“對,不能讓他跑不見了,否則青焰王肯定會殺了我們!”
豬人們絮絮叼叼的商議着對策,很快做出了一個勘稱愚蠢的決定。
幾名豬人鬼鬼祟祟外出了,他們緊隨着腳印朝着部落外而去。
陳宇不清楚豬人居然會有這般決策,更不會想到這些傢伙居然敢跟蹤自己。
但想不到,不代表不能發現。
強大實力之下,在踏出部落不遠距離,便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動。
畢竟,雖然因爲已經到了草原,陳宇並未以多快的速度趕路,但也不是這些笨重且弱小的豬人能夠輕易跟上的。
身後,豬人們跟着呼哧呼哧的奔跑一陣,那粗大的鼻息聲早已經沒入了陳宇的耳中。
腳步嘎然而止,陳宇回頭,哪裡還看不見身後百餘米處,那狂奔的豬人。
不過,陳宇並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意圖,只是猜測對方,難道是想明白了,來找自己認錯,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