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你看那顆石頭上站着的那隻,是什麼?”鳳歌第一次進深山打獵,看到奇奇怪怪的花草樹木都覺得十分新鮮,好奇的東張西望,在前面不遠處一顆石頭上發現有一隻砂褐色、身上有斑點的鳥,因爲體形不是很大,尾巴又短,鳳歌也不敢確定那是野雞還是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鳥類。
“那是一隻雌野雞。”青山朝那顆石頭上看了一眼,便取了肩上的一把弓弩準備發箭。
鳳歌突然將青山手中的弓弩搶了過來,壓着心裡的興奮,低聲道:“你別動手,讓我來。”
青山挑了挑眉,便將弓弩遞給她,道:“好,讓你來。”
鳳歌之前就見識過這弓弩的威力了,可真正拿在手上親自操作,當箭放出去時,心裡還是覺得十分震撼。
“這弓弩當真很厲害!”鳳歌不可置信的看着背箭射中的那隻野雞,愣愣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兒纔將手中的弓弩扔給青山,她則高興的去撿野雞了。
隱在幾十米之外的那些黑衣人,親眼看着鳳歌如何用弓弩射中野雞的,無不感到驚駭。
這玩意兒,還是弓弩麼?威力怎這麼大?
這些人屏着呼吸安靜的隱藏着,眼睛一直盯着青山和鳳歌看。
就在這時,爲首的那人突然擡起一隻手,朝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時機到了,該動手了。
隨即,幾十個黑影便飛了出去,爲首的那幾個直朝鳳歌而去。
“小心!”青山察覺到危險時,想將鳳歌拉回來已經來不及,心下大急,邊朝她撲過去邊急聲喊。
鳳歌習武多年,警覺性也高,看到又危險逼近,也顧不得再去撿野雞,連忙轉身往回跑。
鳳歌跟青山距離十來步遠,而那些黑衣人原本隱藏在幾十米之外,雖然突襲佔了先機,可卻還是沒有青山快。
“拿弓弩!”青山快一步來到鳳歌身邊,將其中一把弓弩扔給鳳歌,他另一隻手已經拿着弓弩朝那些飛過來的黑衣人瞄準了。
青山在上山之前將這兩把弓弩的箭槽都裝滿了箭,加起來大概有四十多支箭。此時他冷靜從容的放箭,每一發都命中敵人。
鳳歌鮮少遇到這樣的場面,心裡多少有些慌張,拿着弓弩的手都是顫動的,雙腿有些發軟。
“別怕,有我在。”青山放着箭,還能安撫鳳歌。
鳳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逼着自己冷靜下來,用力咬咬牙,拿着弓弩學着青山的樣子,朝那些黑衣人放箭。
用弓弩殺人和用弓弩射野雞不一樣,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讓她慢慢瞄準,即便手中的弓弩威力多大,她不能熟練的掌握技巧,便不能像青山那樣百發百中。連續放了五支箭,有一隻打偏了,有兩支只射中了黑衣人的手臂,並未中要害。
那些黑衣人真正見識到了這弓弩的厲害,看到有一半的兄弟陣亡了,心裡便開始忌憚,考慮着要不要先撤走,之後再另作部署。
爲首的那人看到手下的其他人行動間有退縮或是遲疑,便冷着臉道:“他們沒幾支箭了!只要他們將箭放完,咱們便不用忌憚。”
話雖是這麼說,可照着青山這百發百中的形式看,就算只有幾支箭,那也還要陣亡好幾名弟兄,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中箭的人是不是自己。
“老大,咱們還是先撤吧!”其中一人道。
“誰敢撤?!”被稱作老大的那人厲聲道。
可他話音還沒落,一支箭便朝他的心口處飛過來。
“老大小心!”旁邊人急聲大喊,因爲箭太快了,他連推開自家老大的時間都沒有。
爲首的那人頭皮一麻,急忙閃身試圖避開那支箭,可根本來不及,箭頭刺穿了他的胸膛,穩穩的插進他的身體裡。不過因爲他晃動了身子,所以箭並沒有正中心臟。
“老大!”那些人看到自家老大都受傷了,便顧不得許多,一人架着自家老大的肩膀,帶着他直接撤了。
“你沒事吧?”青山看着那些人離開了,連忙朝鳳歌看去。
鳳歌此時已經將箭槽裡的箭放完,若是那些人沒有撤走的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抱緊了弓弩,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喃喃的道:“剛纔好驚險……”
青山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從頭到腳的打量一遍,確定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表情凝重的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下山吧!”
青山的箭也放完了,若是那些人再折回來的話,沒有弓弩,單靠一把劍與那麼多人打,他擔心自己沒有能力護她周全。
“好!”鳳歌點頭應着,隨即哭喪着臉道:“可是我現在腿軟,走不動了。”
青山看了鳳歌一眼,二話不說便將她整個扛上肩頭,道:“走了。”
剛走了兩步,鳳歌便拍着青山的胸口,道:“弓弩!弓弩要帶回去,不能留在山上!萬一他們折回來,這弓弩便被他們撿走了……”
這弓弩這麼厲害,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壞人。
青山腳步一頓,又折回去將兩把弓弩撿了起來。
鳳歌主動伸手去拿:“這兩把弓弩我來拿吧!”
“老實點,別亂動。”青山抱着不放,腳下跑得飛快,嗖的一下便已經跑出了十幾米。
……
“相公,瞧這天兒,未來幾日應該都是晴天吧?”九娘拉着楚東陽在堆放木頭的地方走了一圈,然後仰着頭看着萬里晴空,心情頗好的道:“明日便可以將穀子挑出來曬了。”
楚東陽點點頭,道:“明日應該也能上山砍樹了。”
九娘擡手指了指旁邊堆放的一大堆木頭,笑着道:“不過一日的功夫,就能砍回來這麼多樹,按照這速度,哪裡需要半個月時間?恐怕七八日便能砍夠了。”
“這些木頭也不盡然都能用。”楚東陽仔細的看了那些木頭的端口,搖了搖頭,道:“那麼多人次上山砍樹,光楊進大哥一個人也看不過來那麼多,有些不能用的也背下來了。”
九娘微微有些驚訝,然後她自己上前去看了看,才道:“這一百根當中就有五六根不能用……算了,不能用的這些就拿去當柴火燒吧!”
楚東陽抿了抿脣,道:“明日砍樹,背到這裡由我查看過了,合格的纔算數。”
九娘愣了愣,伸手去拉楚東陽的手,好笑的道:“相公,左右不過是多付幾兩銀子,咱們不缺那點錢,跟鄉親們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
九娘知道楚東陽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警告一下那些想投機取巧、偷奸耍滑的人,可這次請鄉親們幫忙砍樹,本來就是想分點甜頭給他們嚐嚐,若是太過計較,反而適得其反了。
這筆訂單完成了,能賺幾萬兩銀子,這區區幾兩銀子,就當請鄉親們喝茶吧!
楚東陽盯着九娘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嘆氣道:“有句話當真說得對。”
九娘一愣,問:“什麼話說得對?”
楚東陽淡淡的道:“婦人之仁。”
九娘又是一愣,隨即噗哧笑了出聲,擡手勾住楚東陽的下巴,仰着臉看着他道:“相公這是嫌棄我了?”
楚東陽搖頭,一本正經的道:“我的久久這般善良,我怎麼會嫌棄?”
善良?其實就是說她太過慷慨,不把銀子當回事吧?
九娘笑吟吟的道:“相公,咱們是要賺大錢的,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適當的給鄉親們一些小恩小惠,咱們不會吃虧的。”
楚東陽捏了捏九孃的臉頰,輕笑了一聲,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都聽你的。”
九娘笑眯眯的踮起腳尖,飛快的在楚東陽的脣上親了一口,道:“相公說好甚是好聽,獎勵你的!”
楚東陽便一把摟住九娘,道:“獎勵我?輕輕碰一下就夠了?”
九娘俏皮的眨了眨眼,很快便做出一副很無奈又委屈的表情,道:“我也想重重獎勵相公的,只是殷神醫離開之時有叮囑了三個‘不可’,其中一條……唔,我這不是爲相公着想麼?若是點燃了火又只能靠洗冷水澡來滅,那多傷身吶!”
楚東陽一想到殷漓的那三個“不可”,臉色就不太好。
他冷哼了一聲,鬱悶的將臉轉到一邊去。
就在這時,青山扛着鳳歌飛快的奔了過來。
楚東陽眸色一冷,待青山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才沉着聲音問:“發生了何事?”
青山扛着鳳歌,還抱着兩把弓弩,一路飛快的衝下山來,耗了不少體力,這會兒喘得厲害。
鳳歌拍了拍青山,示意他放自己下來,然後對楚東陽道:“我們倆上山打獵,不料遇到伏擊。對方有幾十人,死傷了一半,剩下得逃走了……”
楚東陽緊蹙了眉頭,看了青山一眼,見他點頭,便問:“可知對方是什麼來歷?”
青山還在大口的喘着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道:“我們拿着弓弩遠距離對付他們的,並沒有近距離交手,所以看不到他們的武功路數。不過他們訓練有素,武功不低,看來他們的主子身份不凡。可看着又不像是死士,因爲他們看到死了不少弟兄,爲了保命便撤走了。”
若是死士,便不會畏懼生死,只爲完成任務。
楚東陽點點頭,隨即便叫了林洪來:“你帶一部分弟兄山上,將那些人抓回來。記住,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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