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將手機扔回茶几上,沒好氣的嘟嚷:“這個馬寶山,想升官兒想瘋了吧。”
林秋秋逗弄着懷中的小思木,柔聲道:“他也是心裡發慌,纔會病急亂投醫找到你這裡來。畢竟以臨港今日這種局面,誰都要想方設法自保嘛。”
李青悶悶的哼了一聲:“關鍵是這些人不單單想要自保,還打算趁機撈一筆,馬寶山不就是這樣的典型麼。”
“那你呢?”林秋秋盯着李青,眨了眨美眸,“作何打算?”
“有什麼建議麼?”李青將林秋秋連同小思木一起攬入懷中,輕嗅着懷中這位玉人髮絲間的芬芳,“我現在有點兒進退不得啊。”
“你一方面想要對付齊家,另外一方面又想要臨港穩定,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呢?齊家位列臨港三大家族之一,只要它動一動,整個臨港勢必地動山搖啊。”林秋秋輕輕蹙起了秀眉,“不但是你,連我也被難住了呢。”
李青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我昨天去見雨煙的時候...”
見林秋秋俏臉瞬間變了顏色,李青連忙住口:“我不說了。”
“你說罷,半吞半吐算是怎麼回事。”林秋秋沒好氣的道,“謝家主說不定真有什麼辦法呢。”
李青連連搖頭:“雨煙並不想牽扯進來,所以也沒有表露出任何觀點。不過她倒是提了一句話,說我應該是拜錯了菩薩。”
林秋秋滿眼疑惑:“拜錯了菩薩?她真這麼說?”
“對啊。”李青點頭,“這就是她的原話,說我大概是拜錯了菩薩。”
“拜錯了菩薩...這算什麼?講話雲裡霧裡,也不說清楚。”林秋秋歪着小腦袋,思量了好一會兒。
李青見她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呵呵乾笑兩聲,將林秋秋的小腦袋扳到自己肩膀上:“估計是她隨口胡說吧,算了算了,我們不想了,繼續看電影。”
李青又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大,摟着林秋秋繼續看電影。
“啊!”林秋秋忽然驚叫了一聲,“我明白了!”
懷中的小思木被她一下,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李青忙道:“你這麼一驚一乍的,再嚇壞了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忘了。”林秋秋驚慌失措的將寶寶舉起來,對李青道,“快去拿尿片,思木尿了。”
李青一臉無奈,伸手輕輕戳了下林秋秋光潔的額頭,然後轉身去拿尿片,回來同林秋秋一起小心翼翼的給寶寶換尿布。
“好嘍,寶寶又香香的啦,去睡覺好不好?”林秋秋將小思木抱起來,交到走進門的傭人手裡,送上下眼皮打架的小傢伙去睡覺。
洗了手回來,李青癱軟在沙發上,沉沉嘆了口氣:“唉,做爹媽真累。”
林秋秋擡起玉腿,輕輕蹬了李青一下:“現在就覺得煩了?活該!誰讓你那天晚上光顧着自己舒服,一點兒防範措施都沒有呢...”
“嘿嘿。”李青抓住林秋秋精巧的小腳,輕輕撓着腳心,逗得她咯咯笑個不停。
“好
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林秋秋忙不迭的收回小腳藏進抱枕裡,她乖乖巧巧的跪坐在沙發上,故作嚴肅的說道,“你別嬉皮笑臉的,我同你說見正經事情。”
“我不正經麼?”趁着李思木這顆閃閃放光的小燈泡不在,李青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他湊近林秋秋,盯着後者秀色可餐的俏美面頰,“老婆,那咱們先談點兒不正經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林秋秋伸出玉手,按住了李青那張滿是下流笑容的臉。
“我剛剛忽然明白了謝雨煙那句話的意思。”林秋秋一本正經的說道,緊緊盯着李青的臉。
“嗯?”李青的笑容瞬間收斂,神色也忽然沉穩下來,“什麼?”
林秋秋伸出一根青蔥玉指,戳了戳李青的胸口,緩緩說道:“你應該去找鍾若曦問路。”
李青怔怔片刻,旋即便猛地反應了過來。
縱然鍾若曦遠在燕京,但她卻是餘威未盡,仍在時時刻刻的影響着整個臨港。
“我明白了。”李青笑着點了點頭,“我明天就給若曦打電話。”
林秋秋一瞪眼:“這是要緊的事情,你最好抓緊時間,難道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去做?”
“當然。”李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旋即在林秋秋的驚叫聲中將她橫抱而起,快步走進了臥室。
“李青!你...唔...”
李青上下起手,指腹在林秋秋嬌嫩的肌膚上滑動,再度開始了自己不可描述的幸福生活...
而遠在臨港督察廳審訊室裡的齊寬,就沒有李青這般自在逍遙。
燈泡懸在頭頂,發散出刺眼的光芒,使得齊寬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向四周的每一件東西都帶着重影。
從晚六點到九點,他在如此強烈的光線下呆了整整三個小時,第一次作爲受審者體會到了那種無法表訴的痛苦滋味。
審訊室的門被緩緩推開,喬雪帶着一名記錄員走了進來:“齊局長,感覺怎麼樣?”
齊寬冷笑了一聲:“這種小把戲,還是免了吧。”
“哦,我差點兒忘了,齊局長身份特殊,自然是深諳審問之道,我倒是班門弄斧了。”喬雪輕笑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齊寬面前的小桌子上。
齊寬喉結滾動了一下,正欲擡手去拿水,卻發覺自己的雙手還被拷在椅子上,金屬撞擊間發出一連串聲響,宛若尖厲的嘲諷。
喬雪掩嘴輕笑,齊寬則是狠狠喘了一口粗氣,仰起頭惡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女人。
“我們開始吧。”喬雪繞到桌子對面坐下,衝着記錄員輕輕點了點下巴。
十指交叉,玉臂輕輕搭在桌子上,喬雪緩聲說道:“齊局長,請交待你的問題。”
齊寬被熾熱的燈泡烤的頭疼欲裂,但他還是耐住性子冷冷的問:“你讓我交待什麼問題?”
喬雪微微一笑:“我們先從最容易的話題開始談起,你和齊伍德之間的關係。”
“齊伍德是我的表親,他跟隨了母姓,本就不算是齊
家人。”齊寬淡淡的回答,“我和他只在小時候見過幾面,之後一直未曾聯繫。”
“齊局長,在面對督察廳的訊問時,最好保持坦誠。”
齊寬眉梢一挑:“如果你不信,儘管去問齊伍德嘛。”
喬雪狠狠一拍桌面:“你明明知道齊伍德已經死了!”
“他死在了你們督察廳的車上,難道這也要算到我頭上?”齊寬嘴角輕輕一扯。
“好啊,換個問題。”喬雪緊緊盯住齊寬,“你同馬麗君又是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齊寬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認識。”
喬雪將文件夾翻過來,在齊寬面前晃了晃:“我們從馬麗君拿到了很多關於你的材料,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有證可查。”
“這是僞造。”齊寬不急不緩的說道,“我遭受了誣陷。”
“你需要再清醒一會兒。”喬雪衝着身邊的記錄員輕輕瞥了一眼,兩人起身離開了審訊室,再度將齊寬一個人扔在那裡。
盯着面前紙杯中的水,齊寬上半身微微前傾,而後低下頭銜住了紙杯邊緣。他咬住紙杯,緩緩擡頭,將裡面的水一點點喝盡。
嘴巴一鬆,空空的紙杯摔落在地,齊寬仰起頭來,忿忿的罵了一句髒話。
喬雪走到廳長辦公室門前,擡起玉手敲了敲房門。
“請進。”
在得到允許之後,喬雪推門而入。桌案後的周文昊擡起頭來盯着她,沉聲問:“怎麼樣?”
“一點兒效果都沒有。”喬雪輕輕搖了下頭,“這麼僵持下去,我們什麼都得不到。”
“我早有所料。”周文昊身體輕輕靠在椅背上,緩緩舒了一口氣。
喬雪在周文昊對面坐下:“我有點兒着急,畢竟夜長夢多。齊家那一面絕不會善罷甘休,隨時都有可能出亂子。”
“現在最令我擔心的反倒不是這個。”周文昊手指敲了敲桌面,“不要忘了,這次是督察廳和廉政局的聯合調查行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另外一股勢力插進來。”
“真是想不通。”喬雪似乎有點兒惱火,“行政會的人怎麼會讓廉政局也插進來?”
“呵呵。”周文昊輕笑了一聲,“按照臨港特別法,齊寬這種級別的貪腐案都要有廉政局參與,畢竟他們才主管廉潔監察。”
喬雪道:“警察系統和軍隊系統並不在廉政局的管轄範圍內,向來都是家家自掃門前雪,這是臨港一以貫之的傳統。即便是在特別法裡有所規定,如今突然打破常規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周文昊搖頭苦笑:“軍隊系統的貪腐確實不在廉政局的管轄範圍,可要說警察系統也沒有廉政局的事情,這就是違反特別法了。至於你關於爲什麼臨港從前警察系統的貪腐案從未有廉政局參與的疑問,我也可以明確的解答給你。”
迎着喬雪疑惑的目光,周文昊低聲道:“因爲臨港督察廳以前的當任廳長,是鍾若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