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柔剛要按下撥號鍵,突然感覺肩膀一沉,剛要轉過頭,耳根一陣熱氣襲過,嬌軀忍不住一顫,身體一陣酥軟,身不由己的向後靠去,結果感覺到觸碰到什麼可靠的東西,可是去勢不止,直接就倒在沙發上。
“唔……”身下傳來陳逸的痛呼聲,雙手努力的想推開段雨柔,不料卻是反其道逆行,段雨柔剛起身一半,突然被這軟綿綿的一推,又重重的躺在了陳逸的身上。
段雨柔揉了揉頭,從陳逸身上爬起,看着這個不老實的傢伙,嘆了口氣:“真晦氣,怎麼碰到這個一個神經質的男生,要不是看你長得帥,姐姐我才懶得管你呢。”
段雨柔按下撥號鍵,手機“嘟……嘟……”的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喂,有什麼事麼?”沈若青先問道,話語中帶着一絲欣喜和高興,但是更多的則是矜持的冷淡。
“喂,您好,您是這個傢伙的朋友吧?”段雨柔不知道陳逸叫什麼,只好稱之爲“這個傢伙”。
沒想到,說完這句話,那邊突然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有些冷淡的問:“你是誰?”
“呃……”段雨柔隱隱的聽出了對方似乎吃醋的意思,不由的曖昧的笑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手機的主人,你不想知道現在在哪麼?”
“他、他現在在哪?我勸你,最好不要對他動歪心思,要不然,我不會發過你!”說完,便掛電話了,留下了一臉凌亂的段雨柔。
這什麼情況?自己還沒有把這個傢伙的位置告訴她,她竟然掛電話了?
沒辦法,段雨柔再次打了過去,沈若青似乎才注意到自己剛纔忘了要地址了,尷尬的笑了笑,知道了地址,沈若青立即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本來快要到了上課的時間,結果接到這個電話,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酒吧可以說是人們放鬆心情的最佳場所,但也是最危險的,陳逸的手機爲什麼在別的女人的手上?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陳逸喝醉了,第二,就是陳逸被綁架了。
不過怎麼想,都覺得陳逸被綁架是不可能的,因爲對方連價碼和條件都沒提,所以對方不是想從自己手中得到些什麼,那只有第一種可能了。
可是,陳逸爲什麼會醉在酒吧裡呢?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打擊?還是和朋友去那裡純粹的喝酒?越想越糟,最後心裡,反而開始難過起來,自己曾經也嘗試過借酒消愁,可那是遇到了自己最傷心的事情,所以纔會去酒吧喝酒,陳逸是碰到了什麼讓他無法承受的挫折麼?
掛了電話,段雨柔剛想轉身看陳逸,結果發現沙發上空空如也,陳逸竟然消失不見了,再次尋找一邊,發現陳逸正軟趴趴的坐在櫃檯前,手裡拿着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後重重的一砸,彷彿在宣泄着心裡的不爽。
“我……再來一杯!”陳逸的臉趴在櫃檯上,不停的用指關節敲擊着櫃檯,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站在櫃檯裡的調酒師面有難色的看着陳逸,看樣子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如果真的在這裡喝出了什麼事,那跟自己脫不了什麼關係啊,最重要的是,他有錢支付酒錢麼?
段雨柔無奈的扶額嘆息一聲,這貨把酒當成什麼了?居然這麼拼命的喝,就不怕損壞身體麼?
“酒呢……給我酒啊!我、我要酒……”陳逸不禁大聲嚷嚷道,右手無力的敲打着櫃檯,突然又哭了,迷迷糊糊的叫道:“爲什麼?誰說酒能解千愁?爲什麼我……我越喝,心裡面就越難過?啊?你能告訴我麼……”
說着,陳逸的手死死的抓住調酒師的衣領,擡起頭,露出已經哭得不成樣的臉,帶着一股哭腔大聲的吼道:“爲什麼!”
調酒師臉色很不好的用手撥開陳逸的手,可是陳逸死死抓着,就是不放手,表明了就是你不告訴我,你丫的別想跑!
“先生,您喝酒可以,但是放開我的員工,好麼?”突然,一陣清澈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陳逸“唔”了一聲,醉眼迷離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裝,長的帥氣,臉上露出很陽光的笑容,讓人有種親近的感覺,更給人一種波瀾不驚,彷彿就是一汪寂靜的湖水,沒有風便不起浪的樣子。
“老、老、老闆,您怎麼來了……”調酒師結結巴巴的說,臉上全然是一副震驚的表情看着樑睿,好像是現實中看到了綠巨人變身似的。
這家酒吧的老闆,就是眼前的樑睿,據說身份有些神秘,幾乎都認爲樑睿就是現在梁氏集團老總的兒子,或者就是總經理的兒子。
聽說當時創辦起這家酒吧後,很隨便的找了幾個服務生和調酒師,便消失了,但是工資照發,但是本人確實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他一次就像讓自己在喜馬拉雅山上做火鍋。
“他怎麼醉成這樣?看樣子還是個學生,你怎麼就不勸勸他?”樑睿並沒有回答調酒師的話,反而眉頭輕皺,隨即又變回波瀾不驚的摸樣。
“這個……是雨柔姐請的客,我也……只是照辦而已。”調酒師臉色爲難的看向樑睿身後,正款款而來的段雨柔,第一時間就把段雨柔出賣了。
“哦?”樑睿轉過身,看向段雨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你也是這個酒吧的員工麼?”
段雨柔心裡一陣大汗,當初明明是你把我請進來的,現在又問我是不是這個酒吧的員工,真搞不懂,這個樑老闆,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是狗屎麼?
“是,那又怎樣?不許麼?”段雨柔在這個酒吧,幾乎就是大姐大的地位,膽子大那也是公認的,每次有人要砸場子,段雨柔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只不過……
雨柔姐的膽子怎麼這!麼!大!!!
調酒師的嘴巴長的極大,估計能吞下一個電燈泡,面對很少見面的老闆,居然這麼強硬,難道不怕麼?
樑睿似笑非笑的盯着段雨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些懶懶散散的員工知道老闆來了,全部都像打了興奮劑似的,遠遠的站着,看着老闆和平時最“尊敬”的大姐大站在一起,四目相望,好像下一刻樹葉飄落,兩人就會突然動手似的。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也有幾個人幸災樂禍,早就看段雨柔不順眼了,段雨柔的心機不是一般的多,平時招惹她都佔不到一點好處。
良久,樑睿突然說:“有你在,我放心了。”
噗……
很多人心中都快噴血了,兩人看了那麼久,居然只蹦出七個字,難道老闆就這麼縱容大姐大?
一些原本就被欺負的員工,頓時就苦了臉,這他媽算什麼事啊這是!
“他是怎麼回事?聽說是你請客?”樑睿一臉平靜的問。
“是,看他挺可憐的。”段雨柔同意平靜的回答,但是說到可憐,誰有段雨柔可憐?居然躲到這個城市。
放棄原有的家人、朋友,來到這裡打拼一番,最後憑藉深沉的心機和處事不驚的冷靜,在這裡站穩了腳,但是每天,還是要出去“獵食”的,正所謂飽暖思.淫.欲,在酒吧經常喝酒的,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哦,好吧,我這次來,只是來看看,已經……一年半沒來了吧?”樑睿有些悵然的說道。
周圍站着的員工直接噴出一口老血,一年半?豈止是一年半,差不多將近兩年沒有來了!
“嗚嗚嗚……我……嘔……”陳逸突然爬起,剛說幾個字,又開始嘔吐,把剛喝下的一杯酒原原本本的吐了出來,樑睿一臉黑線。
“他……”樑睿一句話還沒說完,陳逸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直接站在櫃檯上,像個不倒翁似乎,前後搖晃:“爲什麼是我?爲什麼就我這麼慘,嗚嗚嗚……”
陳逸再次痛苦,幾次險些掉下來。
把所有員工驚出了一身冷汗,大爺,您可千萬別造作了,這要是摔死,可賠不起啊!
“呼呼……”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緊接着門被重重的推開,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突然衝了進來,臉色着急的巡視四周。
正是沈若青。
“接他的人,來了,這小子,福氣不淺。”段雨柔輕笑一聲說道。
“(⊙o⊙)…”樑睿看向沈若青後,原本一直露出陽光帥氣笑容的他,突然一陣驚愕,緊接着變成了一種難以置信,最後居然彎下腰,偷偷往後面的包廂跑,貓着腰的樣子,好像一個小偷,讓衆多員工,大跌眼鏡,不由的擡頭望向門口剛進來的沈若青。
沈若青突然看到站在櫃檯上哭訴的陳逸,不由的一愣,他怎麼了?爬那麼高幹什麼?
再一看陳逸紅透半邊山的臉,配合那傻到無限片殺的動作,就知道陳逸喝醉了,心情一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頓時一股酸澀涌上鼻尖,陳逸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竟然醉成這個樣子。
“啊啊啊!我到底哪裡錯了?難道窮就是錯?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向後一倒,眼看就要從櫃檯上跌落下來,幾個員工趕緊上前接住陳逸。
“嘔……”陳逸剛掉落到幾個人的包圍圈,突然又嘔吐去來,吐得幾個員工身上,全是濃烈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