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跟對面這人一動手,心裡立時拔涼,以前自以爲天下無敵,想不到比自己厲害的人物這麼多。不要說他腿斷了,就是腿沒斷,應該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兩人拆了幾招,青奴用樹枝做成的臨時柺杖就丟了,瘸着腿蹦來蹦去,顯出顧此失彼的狼狽樣來。風衣男身形飄忽,在青奴的抵擋中穿插進一記手刀,砍在青奴的脖頸上,力道很足,青奴眼前一黑,昏倒在雪地上。
兩邊的風衣男走上來,掏出繩子把青奴捆住,其中一個對同伴說:“你把這小子帶回去。”說完,兩個風衣男順着青奴來的腳印,往花花林那邊追去了。
剩下這個風衣男拿出一個頭套矇住青奴的頭臉,提着他往公路方向走去。風衣男身形高大,青奴身高不過一米七,體型又偏瘦,提在風衣男手裡,就像一隻大狗熊提溜着一隻黑色的小母雞。
公路上,指南者和歐藍德早已停在那裡,曹鵬和他的五個隊員垂頭喪氣地坐在車上,風衣男提着青奴坐進指南者,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回去。”
曹鵬看看蒙着頭套的青奴,問道:“他們四個就是這小子打的?”
風衣男面無表情地回答:“是不是他,要讓他自己說。”
從這個路口走小路去下崖,不過十多里路,走公路去上崖,因爲公路修得迂迴往上,還有二十多里路,中間還要過一座大橋,斜拉鋼索的大橋橫跨在一個山澗上。
如果是一個外人來到臥虎山前村的上崖,別人跟他介紹說這就是一個小時村,那人是絕對不信的。看着一排排排列整齊,因爲依山勢而建又顯得層次分明的磚瓦房,房屋高大寬敞,外牆處理得很豪華,每一家的房頂上安的都是“眀皇”太陽能。
這哪是小山村,到什麼基地了吧!
繼續往上看,則是一排排的二層小樓,從外牆的處理到門窗的用材,處處顯示着村民的富裕,甚至每一家的樓頂上除了“眀皇”太陽能,還有中央製冷設備,這更不像小山村了,分明就是到了依雲!
再往上看,就不是依雲的問題了,而是來到了一個富豪聚居的別墅區,別墅規劃並不齊整,各依山勢分散而建,數量也不多,十幾幢的樣子,一道彎彎曲曲的圍牆,就像城牆一樣自上而下將這些別墅盡攬其中。
大院內不乏亭臺橋榭,假山奇石,種植着各種奇花異草和名貴樹木,雖然深秋裡裡那些落葉樹木顯出衰敗的顏色,但是高大的翠竹依然碧綠,各種高大的萬壽菊、秋海棠、茶花、蝴蝶蘭等花卉競相開放,在蕭瑟的秋天裡格外給人以生機感,整體來看,這個別墅區更像一個園林。
園林圍牆的最高點,居然有一條瀑布被包裹在園林之中,遠遠望去,瀑布好像峭壁上垂下一條白色的帷幔,流水潺潺而下,看起來美輪美奐。
再進一步參觀,會驚異地發現園林內有很多露天的溫泉,咕嘟咕嘟冒着熱氣。
要是進入別墅內部,相信每一個第一次到這裡來的人都懷疑自己到了迪拜,迪拜雖然不是最富有的,但絕對是最奢侈的。當看到別墅的內部居然有天然溫泉做成的浴池時,那就不僅僅是迪拜的問題了,會讓人感覺到了天宮,熱氣蒸騰中如夢似幻地以爲這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
別墅的附近有一個大院,位置相對平坦,大院座北朝南背靠大山,大門口建得高大雄偉,門口一側是保衛室,穿着保安制服的門衛就像部隊的哨兵一樣分站在門口兩側的安全島上。
哨兵體形魁梧眼神凌厲,雖然穿着保安的制服,但是挺拔的身姿表明他曾經受過嚴格的訓練,甚至從氣質上把部隊裡真正的哨兵都比下去了,兩相對比的話,部隊裡的兵是穿着軍裝的保安,而這兩個哨兵就是穿着保安制服的兵。
院內西側是一溜高大寬敞的車庫,看樣子大客車都能開得進去,東側是些平房,車庫和平房的外牆都裝飾得很豪華,正對大門有一幢三層建築,地基起得很高,使建築顯得高大威嚴,要想進入樓內需走上幾十級臺階,使進來的人產生一種仰望感。
門口兩側是大理石貼面的門柱,頂起一個高大的門樓,門樓頂上有鎏金大字,“臥虎山發展有限公司”。
指南者和歐藍德到了公司門口,站崗的走過來,從搖下玻璃的車窗探進頭去,凌厲的眼神把每個人掃視一遍,這纔打開門口的欄杆放他們進去。
大樓的西側是地下車庫的入口,兩輛車進入車庫,車庫裡車不多,十幾輛suv,中檔的和高檔的都有,裡面的豪華車大多是寶馬七系和奔馳s級的,也有幾輛邁巴赫和歐陸之類,甚至還有一輛元首級幻影,看看幻影上面有一層灰塵,看得出並不常開。
風衣男把青奴從車裡提溜出來,青奴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頭被蒙着,只能聽到提着自己那人說:“把他提進去審一下,我去見老闆,開口了馬上彙報。”
一個護礦隊員接過青奴,風衣男坐電梯上三樓去了,曹鵬朝手下一擺頭:“把他帶進來。”
負一樓三分之二的面積是車庫,另外三分之一分成了很多房間。青奴被提進來放在椅子上,扯掉他的頭套,刺眼的燈光射在他的臉上,照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一個大耳刮子扇過來:“睜開你的狗眼!”那個狠,青奴的嘴角慢慢沁出一縷鮮血。
青奴睜開眼,鐵青的臉依然陰冷無比,他的面前是張桌子,桌子上一個檯燈正對着他的臉,燈光十分耀眼,顯得屋裡其他的地方很昏暗,幾個高大的身影在晃動,朦朦朧朧中就是自己今下午打的四個人。但青奴知道不是那四個人,他打的人他知道,那四個人一個月之內到不了眼前這些人的鮮活程度,他們只是穿着打扮相像而已。
坐在桌子後面的曹鵬敲敲桌子:“小子,老實告訴我,我那四個兄弟是不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青奴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打都敢打,還不敢承認嗎!
“爲什麼打人,你是什麼人?”
“看着不爽,打就打了,其他的你不用知道。”青奴本就話少,現在說話更簡約,爲老闆辦事要是辦砸了,大不了搭上一條命,要讓他把什麼都說出來,除非把他的腦白質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