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不緊不慢的跟上,因爲能夠看的遠,所以不用跟的近,這樣一來安全有保障,至少不會被刀疤男發現。李時心裡想着刀疤男要去的地方,他既然是倚闌教的人,所以應該是去倚闌教吧?不過李時心裡也奇怪他爲什麼不跟着大部隊一起。所以李時想着這人必定還有別的事情,尤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刀疤男的體力似乎好的很,從上午走到深夜,此時此刻已經進入了不知名的大山裡面。但是刀疤男絲毫沒有停下休息一會兒的意思,他還在繼續走着,不緊不慢的速度一直保持。但是對於李時來說可是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他已經兩個白天一個夜晚沒有吃東西,眼看又要進入第二個夜晚了。
李時不禁想起了當初追着浪徒那人的時候,在十萬大山裡面昏迷,以至於被一打獵的人救起。
就在李時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進入糾結於,要不要再繼續跟着的時候,他看見刀疤男在那裡躬身一拜!聽不見聲音,但是能夠看見動作,在他拜下的那個方向有一棵大樹,李時尋着望去那大樹上竟然有一人,那人身穿一身黑袍,同時長髮飄飄,那濃密的鬍鬚更是在風中飛舞着。李時瞬間的愣在了那裡,這是個什麼人啊!竟然沒有一點現代氣息,難道說是山中野人嗎?
“參見教主,事已辦妥。”刀疤男恭敬的說着。
原來在他身前這棵大樹上站着的竟然就是倚闌教的教主陰也佔。
“跟了你多久?”陰也佔聽了這句話無悲無喜,反倒是眉輕皺,反問出這樣一句看似沒有道理的話。
刀疤男顯然知道陰也佔說的是什麼,他回答道:“兩天一夜。”
陰也佔大袖一甩,身體便從那樹上消失不見,刀疤男直起身子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着前面走去。而李時這裡卻實實在在看見那大樹上的人對着自己飛來。是的!那人竟然是飛來了!他在樹上穿來穿去速度極快,直奔自己。
李時嚇了一跳,這個人看上去如此怪異,似乎是屬於老怪級別的人物,李時立刻就沒有了上去打一場的想法,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撮草叢裡面躲了起來。然而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大意,只是那人像是也能看見自己一樣,眼看就要到眼前了。
直到這個時候,李時再也躲不下去了!他立刻跳起來就是狂奔。
跑出一段距離在回頭看,那人果真是衝着自己來的,他果真是發現了自己!李時真的嚇到了,難道說跟蹤兩天一夜到頭來的性質變成了羊入虎口嗎?不能,絕對不能。
李時要逃,往那裡逃好呢,片刻間李時心裡就有了決斷,他絕不相信來人能夠看見自己,所以往山裡逃,往深山裡逃,這樣說不定就能擺脫他了。
陰也佔雙手背在身後,心裡也升起了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李時反應竟然這麼快,而且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難道他的眼睛能夠看穿這些樹木直達自己?有點奇怪,說不得先抓住在仔細問問。
李時心裡那個恨啊!鐵劍抽出一陣亂砍,山中本無路,砍倒了樹木就成了路。李時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看路,只是一個勁的埋頭狂奔。
山路多崎嶇,林中更是障礙重重,好歹都不是普通人,否則這逃命根本如同烏龜被老虎追,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李時雖然拼盡全力,但是由於本身身體狀態就不是處於最佳,而且兩天都沒有吃飯,身體軟弱無力全靠體內運行真氣來支持。
而那陰也佔卻是處於全盛狀態,他剛剛閉關出來,神功大乘,李時算是他遇見的第一個修士。他倒不急着上去一巴掌拍死,反而是李時表現出來的頑強讓陰也佔覺得有點意思。
然而有點意思在陰也佔這裡,也終究是有點意思而已,他可是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耐性已經全部耗完。陰也佔突然間如同腳下生風一般,他的速度立刻成倍增加,在李時剛剛反應過來的剎那,陰也佔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加入倚闌教,可免你一死。”出乎李時意料之外,陰也佔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說出了這句話。
倚闌教到底是個什麼教,這一點李時雖然不知道卻在墨門之中有所瞭解,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教門,應該屬於邪門歪教。李時豈能那麼容易妥協,既然已經跑不掉,那麼索性就坦然面對,也不算落了氣節。李時心裡想着,然後他說道:“倚闌教是個什麼教,我爲什麼要加入,憑什麼讓我加入,莫非有許多好處?”
陰也佔那一張滿臉是毛的面孔上,只感覺眉毛抽了抽,冷冷的語氣說道:“要麼加入倚闌教聽從我的命令,要麼我打死你或者你也可以選着自戕!”
陰也佔頭髮長鬍子長,連眉毛也不短,一頭披散的長髮,黑色長袍,這樣的裝束李時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一番,李時心中越發沉重。
怎麼辦?是降還是死戰?李時的大腦裡轉的極快,然後他右手中的鐵劍就對着陰也佔緩緩擡了起來。
陰也佔冷哼一聲,道:“倒是有些勇氣,不知所謂。”他一語說完,右手緩緩提起,在那手掌之間可以清晰的看見氣波。李時以出道以來。面臨的最厲害的敵人去對待陰也佔。
真氣注入鐵劍之中,那鏽跡斑斑的鐵劍看上去多了一層朦朧,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十步。與高手而言,十步距離瞬息即至。
陰也佔看見李時手中的鐵劍,他的眼中忽然冒出了精光,像是窮人看見金子一樣,那張老態龍鍾的臉上,也隨着泛起了紅光。是貪婪,是想佔有,剛剛出關竟然遇上這樣一件好事情。
此刻在陰也佔的心裡,李時就是一個給他送寶的人。
陰也佔突然發動,那一掌對着李時抓來。李時自然不慢,在陰也佔發動的瞬間,他幾乎同步將左腳一點身體向着右邊傾斜,於此同時鐵劍對着陰也佔的心口左手臂刺去。
用鐵劍殺人,並非要真的殺死人,只需要劃出一道傷口,鐵劍便能自己吸乾鮮血。
陰也佔那一掌被李時避開,在李時身後的那棵大樹傳出一聲轟鳴,竟是爆開!雖說李時避開了這一掌,但是這一掌對於他的影響也並未只是身形位置的壓制,更重要的是李時體內的真氣運轉似乎在加快。
這種加快絕非正常,是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也就是說對於此時的李時而言,他竟然對自己體內的真氣喪失了一部分的控制!
這種感覺剛一出現,李時立刻就沒有了再戰下去的信心。陰也占強大,恐怕境界超出他許多,更是功法詭異奇特。不可與他久戰,可是跑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陰也佔一擊不成,自然還有第二擊。這一次他雙掌拍出,頓時兩道陰風對着李時左右襲去。這驟然將至的陰風讓李時頭皮發麻,彷彿是陰風裡藏着十萬孤魂一般。
李時左右都無可避,他腰間一彎,身體向上一躍而起,可就在他的身體剛剛躍起的瞬間,陰也佔又是一拳頭打來。
這一拳頭在無可避免,他打在了李時的胸口處,李時的身體倒飛而出,撞擊在一棵大樹上,與此同時口中也吐出一口大血。
李時只感覺自己的胸口處好像被挖了一個洞,然後站在風口吹風一般,陰冷是最爲直接的感覺。緊接着身體就被莫大的無力感蔓延。李時知道自己此刻已經到了最危險,很可能要命喪於此。
李時咬着牙齒忍受着身體怪異的不適,他祭起鐵劍,自上而下,左右劈出,橫飛數挑,一道劍法看似凌亂無章,但就在他打出這套劍法之後,在李時的周圍居然也升出瞭如同放在陰也佔所施展的同等陰風。
實爲怪異,此套劍法正是三尺絕地劍法,陰也佔眼中露出精光,在他看來這一切的變化,可都是因爲李時手中的鐵劍啊!
鐵劍雖然不起眼,卻又奇異,而且這奇異竟然與自己所修的功法是如此的相似,陰也佔再次轟出兩拳,身體一閃又一巴掌對着李時的右手拍去。
兩拳與凌厲的劍氣相碰,饒是陰也佔也感覺到了劍氣臨身的危險,不過他此時心念全在李時手中的鐵劍上,因爲去奪那鐵劍,反而讓他正面避過了劍氣。
李時本來修爲就不如陰也佔,在反應上自然就落了一步,此時更是身體受傷,他只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掌拍中,立刻整條手臂都麻木起來,手中鐵劍再也握不住。
陰也佔一把奪過鐵劍,他左手大拇指和中指在鐵劍上劃過,鐵劍竟然傳出了清脆的聲音,陰也佔一心都在看這鐵劍,對於李時這裡已經有了鬆懈。
鐵劍被奪,李時想到不是再搶回來,而是立刻逃避,他瘋狂的跑着。口中一連吐出了三口鮮血,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頭昏眼花,身體更是疲憊至極,已然無力到了快要倒下。
但是求生的慾望在堅持,他咬着牙齒向着那山頂跑去。山頂之上,雲煙霧繞可見度實在是太低。
就在李時一步邁出他發現腳下竟然沒有了路,險些跌落懸崖!
“已經沒有路了嗎?”李時此時心中萬悔,悔不該追那刀疤男,追查?什麼都沒有追查出來,反而是千里送人命了!
李時猛地轉過身體,陰也佔竟然就在他身後。
“憑這把鐵劍,我可以饒恕你剛纔的罪過,在給你一次機會,要麼加入倚闌教要麼跳下去。”陰也佔將那鐵劍穩穩抱在懷中,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時說道。
李時呼吸無力,甚至有些困難,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選擇還能怎麼選擇,只能是先保住性命再圖大業!他軟弱無力的語氣說道:“我願意加入倚闌教。”
可就在李時說完之後,陰也佔忽然大笑起來,冷冷的語氣讓李時絕望了。
“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現在又給你一次機會,兩者之間自然有一真一假,很不幸的告訴你,這一次是假的。”陰也佔一語言畢,又一巴掌拍出。
李時只感覺眼中一黑,然後跌入了無盡深淵。
陰也佔看了一眼手中的鐵劍,然後消失不見。
“刀疤男,教主是不是到了?”緘默衝一臉興奮的問道。
刀疤男,這個看似普通的人,實着在倚闌教的地位不低,就算是緘默沖和聞人離左右兩大護法都沒有資格命令他做事情,刀疤男他是教主的信使,乃是傳達教主旨意的人物。
“教主有令,先攻霧山。”刀疤男如同一個機器人一般的說話。
聞人離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微微一笑,說道:“那就讓我先去探探路吧!”
霧山之下有絕壁,但是這絕壁卻有一個很是怪異的名字,叫做巫巢。這怪異當然是對於外人,對於絕壁之內的人而言,這裡可是他們的家,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在絕壁上那些藤蔓覆蓋的內側一共有一百七十二所洞府,洞府之中住着的全是巫族族人。巫族神秘向來不見與天,當代巫族族長名爲巴蔓子。
然而身爲巫族族長的巴蔓子也並非巫族最大的人,他只能算第二,最大的乃是巫族的祈婆。祈婆是人名更是職位,能夠傳承強大巫術的職位。
“啓稟族長,獵物來了。”一草藤裹身的壯年衝進洞府說道。
“開啓玄天十二陣法,叫男兒們開始行動。哈哈——”巴蔓子是一個很粗狂的人。
絕壁之後,在那些霧氣瀰漫的的後面,因爲霧氣之濃以至於看不清究竟是多遠。只是那一處有一塊不大卻很靜很深很清的池水。
可謂是碧水藍天,在裡面更有滿池的水蓮,然而這一道風景卻並非最爲吸引眼球。在這池塘一畔,一個露天的石頭上,那裡靜靜坐着一個人。
一身白衣,長髮飄然,精緻的臉蛋如同奪天工之造化,她大且黑的眼睛,悠悠看向遠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她的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纖細十指,素白嬌嫩。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體忽然動了一下,她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像是被什麼事情給驚嚇到,本是從不起波瀾的淡然美人,此刻如同被驚嚇到的兔子。
在她前方的上空,一坨黑色的物體正在快速墜落,她就那麼看着,看着那物體落到了身前的池塘中。濺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身前,有一滴更是落在了她的手指間。
她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她看向那池塘發現那落下來的東西已經沉到了池塘的底部。
第817章慈航靜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到底還是動了,只見她雙手輕輕擡起,在她的十指間射出了十道光束,這光束對着池塘射去。
池塘裡的水被劃分掀開,緊接着她動了,身姿妖嬈,斑駁如同過往歲月裡所有美好的剪接,將那些合在一起。然而這奪天之景的畫面,此處竟然沒有旁人。
她右手垂下從那被掀開的池水裡,撈起了剛纔落下的物體。如同撫琴一般的自然,美妙。
這個被撈起來的物體可不就是李時嗎!李時此刻昏迷不醒,面目慘白,白衣女子看了半響,只是眉頭皺了皺。
池塘一畔跑過來兩個人,這兩人也均是身穿白衣的女子。
“掌門,這是……”其一人看了看地上的李時,最後對着白衣女子說道。
“是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還有些氣息,既然掉下來了就是天意,把他帶回去吧!”女子淡淡開口說道。
兩名白衣弟子上前將李時給扶着走了。
這時候又過來一人,她看上去年紀比白衣女子要小上一些,甚至比剛纔來的那兩名弟子也要小上一些。她走近白衣女子的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傅,你有什麼心事嗎?”
白衣女子輕嘆,說道:“森森啊!這兩天我眼皮老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年紀小的女子,肌膚如水般的晶瑩,她的名字叫森森,竟然是白衣女子的徒弟。森森聽了師傅的話,只是笑了一笑,說道:“師傅,霧山之隱以成千年,霧山之秘千年不出,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白衣女子聽了森森的話,她竟然重重的一嘆,擡手撫摸着森森的頭髮,輕輕說道:“森森,你不僅是我唯一的徒弟,更是慈航靜齋的傳人,你不能因爲現世安穩就沒有了危機之心,慈航靜齋千年傳承,必須要一代一代繼續下去。”說着她停了一下,又說道:“你看,剛纔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掉下來?既然掉下來必有緣由,而這緣由對於慈航靜齋來說,究竟是好是壞,這些你都想過嗎?”
森森受了師傅的教誨,面上已沒有了嬉笑之色,她擡頭間已經帶着嚴肅的神色,說道:“師傅,我這就親自下山去查看一下。”
“嗯,注意安全。”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李時被帶到一個牀上,他的身體已經被清洗過了,至少表面看上去很是乾淨,至於內在可就不知道了。這裡畢竟只有女子,給他清洗的也是女子。
李時依舊昏迷,慘白的面容沒有半點回暖。
白衣女子出現在門口,看了看牀上的李時問道:“他怎麼樣?”
其一人回答道:“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體內真氣絮亂無比,不知道能不能夠活下來。”
白衣女子聽了這話,又一次皺眉,她走近看着李時的身體,她伸出手將李時的胸口掀開。然後她看見李時胸口處有一個拳頭印子。
“是中了枯骨神咒,他能夠活到現在看來他沒受傷之前修爲不低。”白衣女子淡淡說道。
“掌門,我們要救他嗎?”
“慈航靜齋,普渡慈航,豈能見死不救,你們把他轉移到我的房間。”白衣女子若有所思的說着。
李時的傷不僅僅是體內真氣不穩這麼簡單,他的五臟內府全都受傷,在他的體內更是有邪氣入體,不斷侵蝕着他的身體。若沒有及時的救治,如此下去腐蝕糜爛。
白衣女子將李時的身體扶起,從李時的背後注入真氣,算是稍微的抵擋了一些那些邪氣,可是想要全部化解卻是不可能。她想了想,走出房間對着守在門口的人說道:“熬製一碗白草湯給他喝,然後再以九華凝露侵泡他的身體。”
巴蔓子拿着一把山叉站在一顆石頭上,在他的身後站着的全是巫族的青壯男子。他扯了扯裹在自己身上的藤蔓,說道:“敵人侵襲,爲保我族,行動起來吧!我的族人們!”
聞人離拿着一把扇子,他並沒有帶人前來,而是隻身前往打探虛實。在他的身前是雜草橫生,霧氣瀰漫,可見度實在是很低。他沒有猶豫,提腳邁入其中。
可就在聞人離的右腳剛剛落下,那一瞬間他只感覺腳下肉乎乎一團,是什麼東西很是柔軟。緊接着他面色一變,迅速將真氣匯聚,向着腳下涌去下一刻他的身體快速後移,在移出的瞬間,他看見的是一條毒蛇的尾巴!
聞人離冷哼一聲,區區一條毒蛇而已!然而他也不敢再大意,體內真氣暗涌已經出去隨時爆發狀態。扇子沒有打開,緊緊握在手中,繼續向前。
走出幾步後,聞人離手中扇子猛地向前一揮,那前面一面草叢頓時散開,顯露出來竟又是一條毒蛇,這條毒蛇顯然比起剛纔那條要大上不少,聞人離面目一凝,緊接腳下一點他的身體穩穩的落在了樹上。
既然地下危險,那就從樹上走過去,我倒要看看霧山霧山,你究竟有多神秘!
聞人離從一棵樹上跳到另一棵樹上,可就在他的身體處於兩棵樹之間的時候,一聲“呼呼”急速傳來,聞人離立刻看去,那射來的竟是一支箭。
聞人離左手擡起一把抓住了箭,但他的身體卻再一次落在了地上。聞人離看了看這箭,箭頭鋒利且有倒鉤,這要是射中自己,這造成的傷口恐怕也夠休養幾天了,聞人離並不知道這箭上有沒有毒。而且也容不得聞人離多做思考,因爲他的左腳處傳來一下劇痛,如同被針扎一般,且是扎得很深的那種。
聞人離立刻扔掉箭低頭看去,然而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他擡起自己的嘴角,尋着剛纔那一下劇痛傳來之處,那裡竟是有了一個紅點。聞人離沉默了半響後,立刻覺得不妙。趕緊向後退去,直到退出了這個範圍之後,這才仔細的看起這個小紅點傷口來。
傷口處正中心是一個小紅點,但是在小紅點的周圍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黑!聞人離心裡頓時大駭,他顧不得其他,趕緊將體內的真氣全部調動到左腳,而後往回撤退。
緘默衝看着小紅點看了半天,他伸出手在上面輕輕按了一下,問道:“疼不疼?”
“廢話!如同刀割。”聞人離面無表情,心裡很煩躁。
“雖然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盯得,不過就像中毒一樣,你已經在第一時間將毒氣阻止,所以開個口子把裡面的黑血放完,你的腳就會消腫了。”緘默沖淡淡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要是嚴重的話我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裡。”聞人離心情很不好,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但是說起來還是他自己太過大意了。竟然被不知道名目的小東西咬了一口,然後他這一次的探查就無功而返,實在是丟人的很。
“你既已受傷,看來我要親自去了。”緘默衝說完抓起一把斧頭。
聞人離想了想說道:“蛇蠍毒物很多,你要小心些,千萬不可大意。”
“你以爲我是你嗎?”緘默衝丟下一句話,將那斧頭扛在肩上走了。
聞人離心裡大怒,暗暗懷着緘默衝也被咬傷回來的心思。
緘默衝手持宣花斧大搖大擺的就走在了之前聞人離走過的路上,他看似粗狂毫不在意身邊周遭和腳下的東西,實則眼睛從沒停止掃視,將周圍一切都全部收在眼中。可以說是表面粗狂,但是心思卻細膩的一個人。
“呼呼——”又是這聲音,這聲音從右側傳來,緘默衝的身子立刻向前一傾,可就在他傾倒的瞬間裡,他聽見背後也傳來同樣的聲音。兩路夾擊,緘默衝現在的姿勢讓他索性倒下,左手撐在地上,就能夠躲過兩邊。
可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和緘默衝想的不一樣,因爲他的左手在落地之後,他發現前面這塊地竟然是空的,下面儼然是個陷阱。他的身體在無處借力的情況下,就只能掉入陷阱之中。緘默衝沒有驚慌,他冷靜着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
低頭一看,陷阱中哪裡是什麼刀槍火焰,竟然是一團一團交纏在一起的毒蛇!緘默衝饒是在平靜的心在看到這一幕,也都升起了一股涼意,他的身體可是在往下落啊!
手中宣花斧一斧頭劈在了陷阱的牆面上,而後真氣向下涌去,腳下生風,身體向上一翻便翻了出去。
“果真是步步陷阱,處處都是危險啊!”緘默衝自言自語的說着。
緘默衝思考半響,他的面目露出果斷,既然處處陷阱無處可防,那所幸就一步步打過去。他雙手握着宣花斧,然後牙關一咬,向着前面狠狠的就是橫起一掃,這一掃之下帶着他體內爆射而出的真氣之力,這一掃之下雜草樹木立刻被掃飛,然後露出了平坦大道。
緘默衝如此這般,一連又掃除幾斧頭,在他面前空出來的距離已然接近百步。這個後,他回頭一把抓起了一棵手腕大的樹木,竟是一把連根拔起。拿着這棵樹身,他在地上像是在掃雷一般的掃着過去。
然而百步距離他還沒有走出一般,前後左右突然冒出來四個人。這四人都是赤裸着身體,除了要害部位用藤蔓遮擋着。這四人均是赤手空拳,並沒有拿什麼武器,但是這赤手空拳的四人,身體卻很是強壯,皮膚的顏色也很深。
緘默衝扔掉手中樹木,宣花斧提在手中,冷眼掃視着四人,這四人同時一聲爆喝,立刻展開了對緘默衝的圍攻。
在緘默衝的心裡,四個野人而已,有何懼哉!然而讓緘默衝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他舉起的宣花斧劈下來,這人竟是擡起手臂來抵擋,是自信還是真有這般強硬?緘默衝心中不屑,可是不屑歸不屑,他這一斧頭劈在這人手臂上竟然是除了留下一道斧印之外,連一點皮都沒有砍破。
難道這真是鐵壁銅人嗎?
緘默衝自然不相信,方纔這一斧頭他憑藉的只是力量,而作爲一名修士的戰鬥,又怎麼可能單靠力氣的大小呢。
真氣運轉,宣花斧多了一絲氣息。
一人暴起一拳對着緘默衝的腰間打來,一人同樣對着緘默衝的正面打來,餘下兩人一人注意着緘默衝手中的斧頭,一人已經在開始限制緘默衝的腳下了。
四人配合之熟練,是幹過不少次配合打人的。緘默衝見四面八方都是拳頭,已經是避也無可避,躲也無可躲,只能以攻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