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看到李時跑上去,“嘁嘁喳喳”地議論說:“這是誰,是不是看人家女孩長得漂亮想好事,要英雄救美?”
別人就“嗤”地一笑:“怕是美人救不出來,先把自己的命搭上。”
刀疤問了一句:“這個不會是外地人吧?”
“嗯——”旁邊那本地人搭腔說:“我覺得是外地人,要是本地人的話不會不知道那是阿多喜,更不敢去管他的閒事!”
刀疤又看了李時一眼,風衣底下的一隻手悄悄摸出一支小小的彈指飛鏢來,衝着正在打鬥的賣藝男子就是一鏢,打在男子的右臂上,疼得他一震,往刀疤這邊掃了一眼,手裡的扁擔就失去了力量,看着招數混亂起來。
李時加入戰團之前先把眼前的戰況總結一下,那父女倆被圍在覈心眼看力不能支,最小的女孩被人打得沒有了還手之力,最大的女孩被捆了起來,一個男的正跑上去摸她的臉,倆看門的跟巨人一樣的惡狼打得激烈,雖然看門的功夫不弱,但是在惡狼面前還是顯得不堪一擊,而林長錚的女兒,正被兩個打手戲弄一樣地纏鬥。
李時還沒等跑到近前,人已經先跳起來,一腳蹬在一個打手的後腰上,打手被蹬出老遠,白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另一個跟林聰聰纏鬥的打手還沒反應過來,李時已經第二次彈起,踢在他的小腹上,他“吽”地慘叫一聲,被踢得橫着身子飛走了。
林聰聰一看有人幫忙,趕緊往旁邊一指:“快去救表姐!”
阿多喜正蹲下身子weixie被捆起來的女孩,突然旁邊人影一閃,左肋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腳,就地滾了出去,一陣鑽心的疼痛,想是肋骨被踢斷了。
幾個打手一見有人偷襲公子,紛紛上來攻擊李時,最前面的那個打手很輕視這個看起來瘦瘦高高的男人,過來揮拳奔面門就打。李時略一側身,右手捏住他的手腕順勢一牽,左肘迎着他的軟肋搗了一下。打手“嗷”的一聲怪叫,像一條毛毛蟲被澆了一壺開水,捂着肚子蜷曲起來在地上打滾。
又一個打手飛起一腳照李時的頭踢過來,李時迎着他的腳探出手去,捏住了他的腳脖子,順着對方的來勢一扭身子,那個打手就舒舒服服地平着身子飛了出去,飛出老遠,“啪”的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林聰聰跑上去給表姐解開繩子,想扶她起來,只見表姐額頭上全是細汗,往上一擡腿,眼看着小腿一耷拉,腳尖朝了身後,她的腿斷了。
林聰聰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大叫起來:“那位大哥,表姐的腿被那個大個子壞蛋給打斷了,你快去替她報仇!”
李時拿眼掃了她們倆一眼,並不說話,出手變得狠辣,轉眼工夫,圍上來的那幾個打手全趴地上了。
倆看門的雖然是倆打一個,但是在巨人一般的惡狼面前,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倆人只能仗着身形靈活纏住惡狼,對於惡狼的拳腳,他們根本不敢去直接碰撞。這樣一邊倒的打法,過不了幾招已經險象環生,危在旦夕。
眼看惡狼一套連環拳打出來,兩個看門的連連閃避,但是惡狼身高臂長,連環拳一拳緊似一拳,到了最後一下,簡直比看門的腦袋都大的拳頭直衝看門人面門而來,而看門人已經退無可退了。
李時疾步奔過來,二話不說,跳起來迎着惡狼的拳頭過去,速度急如閃電,一下子就把他的胳膊抓住,泄了他攻擊的力量。同時身子一轉,頭下腳上,擡腳往他臉上踢來。惡狼看見一個身影奔自己的胳膊來了,想往回收拳已經來不及了,胳膊被人抓住,緊接着一隻腳往臉上踢來,他一卜楞頭,還是沒閃開,臉上捱了一腳。
藉着那一踢之力,李時翻身跳出去,對那兩個看門的說:“看看那邊他們打的是誰,你們去把惡奴趕跑,這混蛋就交給我了。”
惡狼臉上被踢了一腳,力度很大,饒是他皮糙肉厚,還是覺出一股火辣辣的味道,“吽”地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惡氣,一個餓虎撲食上來,想把這個青年抓起來摔死。
李時個子雖然不矮,但是跟兩米半的惡狼比起來,就像三歲的孩子跟成年人對抗一樣,如果自己被惡狼抓住,他會像摔一隻小狗一樣把自己掄起來在地上摔打摔打。
巨人皮糙肉厚有把子力氣,不能跟他硬抗,李時輕巧地往旁一跳閃開。惡狼緊接着扭身一拳,衝李時的頭打來。李時一側身,左手捋着他的手腕,右肘狠狠砸在他的小臂上。
因爲這惡狼打斷了一個女孩的腿,剛纔在旁邊聽那些旁觀者議論惡狼能生吃人肉,李時對他已是恨極,這一下砸下去,他用了全力,只想把他的胳膊砸斷。要是換了一般人,小臂就斷了,可是惡狼練的就是硬功,就他手臂的骨頭,比平常人的腿骨都粗得多,雖然被砸得一陣劇痛,但不至於給砸斷。
李時以爲這一下就能給他砸斷前臂,沒想到不但沒斷,惡狼的手腕一翻,反而把李時的手腕給抓住了。李時手腕一抖,同時右手在惡狼的手腕上一點,惡狼手上的勁道不禁一鬆,李時順勢把手抽了出來,同時照惡狼的肚子上就是一腳。這一腳踢在惡狼的肚子上,李時感到軟綿綿的,知道不好,往回收已經來不及了,腳被他的肚子給吸住,惡狼順手一撈,把李時的腳脖子攥住了。
惡狼打了半天,身上的野性已經完全被激發出來,到現在沒打死一個人,胸中十分暴怒。這下抓住了青年的腳脖子,再也不能鬆開,他要把這孩子摔成肉餅,胳膊掄圓了,狠狠地往地面上摔下去。李時被他提着掄了一圈,知道他想要摔死自己,身子急忙快速上卷,攀住了他的胳膊。
惡狼惡狠狠地摔下去,卻摔了個空。李時屈指用力點在惡狼的肘窩裡,惡狼的胳膊一麻,就抓不住腳脖子了。
李時另一隻腳在惡狼的肩窩一蹬,往後翻了出去,空中一扭身子,穩穩地落地站住,看着惡狼兩眼通紅,瘋牛一樣的噴着氣,不禁叫了一聲:“你好狠毒。”這要給摔在地上,還不得給摔得腦漿迸裂!
“哈哈哈哈……”惡狼狂笑道:“我惡狼最喜歡聽人說我狠毒,好聽!”
李時一怔:“你喜歡聽人說你狠毒?”
“哈哈,你不知道我惡狼的大名嗎,惡狼就是要狠毒,我今天不但要摔死你,還要吃你的肉。”
“嗯——”李時點了點頭,“看得出,你就是一隻惡狼。”李時的臉上已經蒙上一層殺氣。
一個看起來還算文弱的青年,突然臉上現出那麼濃重的殺氣,這股子殺氣從他臉上透射出來,縱然是惡狼這般兇殘的人,心裡也是不禁一顫——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李時往前一縱,猱身撲來。惡狼擡腿橫掃出去,不讓他近身。李時腳尖在他掃出的腳上輕點一下,向惡狼的面門撲來。惡狼這纔看清,不知何時李時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劍。他擡手奔李時的肩窩就是一拳,希望把他給打出去,李時拿劍迎着他的拳擋過去。惡狼連忙收拳,稍稍慢了點,只覺得右臂一麻。
李時拿劍削過惡狼的手腕,隨着身子直撲的方向,短劍收回來,順着勁道拿腳在惡狼的前胸一蹬,翻上半空。
惡狼右臂酥麻不能擡起,“哇呀”一聲怪叫,伸出左手迎着凌空而下的李時拼力抓去。李時的短劍準確無誤地從惡狼的左手腕上劃過,惡狼又暴叫一聲,左臂無力地垂了下去。
藉着那一劃的勁力,李時身子翻轉,腳先着地,落到惡狼身後,不等惡狼回身,“唰唰”兩劍,從惡狼的腳後跟處劃過。
惡狼呆呆地站着不動,也就幾秒鐘過後,直挺挺仰面躺倒,手腳軟綿綿的都不能動,只見身軀在痛苦地扭動着。
人羣裡也有幾個會看門道的,剛纔李時的動作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惡狼倒地,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譁——”的驚呼。
一直在人羣裡旁觀的刀疤冷笑一聲:“這人比惡狼還狠!”
旁邊的人替李時分辯說:“惡狼剛纔抓着那人的腳脖子要把他摔死,現在被人跳了手筋腳筋,也算是惡有惡報!”
在另一邊的打鬥中,絡腮鬍子已經被砍了數刀,滿身滿臉的鮮血,雖然還在揮舞着扁擔,但是看得出是在垂死地亂打一氣。倆看門的跑上來,很快就把打手打倒一片,剩下幾個顧自逃命去了。
戰鬥結束了,絡腮鬍子最後一點氣力也已用盡,抓着扁擔軟軟地倒在地上。他的女兒“哐啷”一聲扔掉寶劍,叫了一聲,“爹——”撲了上來。
小表妹跑過來,看到絡腮鬍子成了一個血葫蘆,他的女兒叫着“爹——”哭成淚人,不禁物傷其類,心裡一酸,眼圈兒都紅了。她叫兩個看門的:“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先把他擡到家裡給他止血,流血過多就完了!”
阿多喜見自己的手下倒得倒,跑得跑,忍着劇痛想爬起來逃走,齜牙咧嘴地起來了一半,肋部疼得他不敢用力,半跪着在那裡喘氣。
李時走過他的身邊:“聽說你叫阿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