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城中集訓

用過早膳,事情還有一堆。

先是孫芸跑來跟她商議葡萄酒的事。

“月蘿,那些葡萄酒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按着你說的,全都存別莊,派了幾個人看守,其他長工,你還需要嗎?若是不用,我就讓他們回去了。”

沈月蘿想了下,“需要,當然需要,後面還有一堆的活呢,你讓他們都留在京城,趁着秋末的時候,將護城河清理一遍,還有我準備將城中護城河的下水道重新改建,圖紙這兩日我會差人畫好了送去,得找個善於工程維修的人,負責此事,您可有推薦的人選?”

秋天是最適合整修河道的時節,夏季剛過,冬天還沒來,時間剛剛好。

之前她跟王莽提到城坊,在那個時候,她就有清淤的想法,那下水道用了好多年,加之剛剛經過洪澇,上游的淤泥衝進城裡,一定累計不了少。

早該清一清,否則下一季的洪水,只怕更難對付。

孫芸很贊同,“你想的真周正,我就沒那麼多心思,看來這個永安王妃你當的,比我稱職,人選方面,我讓福伯過來幫你,小春子人脈也很廣,他倆都行。”

提到福伯,沈月蘿立刻想起林子珍跟她的兒子。

老太君如今都搬到錦繡園住着,龍震天也不再回去,老王府裡只有他們母子,想必日子過的很逍遙。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孫芸便笑的不行,“你是不知道,那兩個人現在日子過的清苦着呢,原來府裡的廚子,丫頭,下人們,大多被帶到這邊來,偌大個大府,只留了兩個廚子,其中一個還是幫工的,丫頭跟下人,也只有三四個,還有一個是看門的, 福伯整日也經常往這邊跑,林子珍住在王府,是叫天在不應,叫地不靈,府裡的落葉沒人掃,髒了的衣服丫頭們也顧不上洗,那天我回王府裡拿點東西,無意中碰見她,瞧見她正端着碗,到廚房找飯吃呢!”

“啊?不至於吧,不是還有龍昊嗎?他肯定有錢,不至於把他老孃餓着吧,”沈月蘿聽的也咋舌。不行,哪天她一定得去親眼看看,否則都對不起林子珍的落魄。

提到龍昊,孫芸又是一臉的無奈,“他正籌備跟林妙香的親事,忙的不可開交,哪有空管他老孃。”

“他們成親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您沒過問?”沈月蘿疑惑道。

龍昊身爲龍家的二公子,再怎麼說婚事也不該草草辦了,就是龍震天不在意,老太君也定然不肯同意。

“我過問他幹嘛,林子珍哪裡會同意,所有的聘禮都是她親自定的,咱王府的庫房鑰匙可是在你手裡,他就算要找,也是要找你,”孫芸笑着眨眨眼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月蘿哦了一聲,這纔想起這茬來,“原來是這樣,哈,這下有好玩的了,那個儘量別讓老太君遇上他們,省得到時囉囉嗦嗦一大堆。”

龍璟給了她庫房的鑰匙,給的那時候,她沒覺得有多重要。

反正她又不缺錢,就算缺了,也不想拿龍璟的東西,拿的越多,越是牽扯不清。

但是沒想到啊,鑰匙拿在手裡,不只是錢,還有權。

哦哈哈!

一想到這些,她樂不可支。

孫芸不用問,也知道她心裡那點小九九,沒好氣的拍了下她的腦袋,“你就折騰吧,我可是聽說,你昨兒在固鎮,抄了周家,周秀蘭還不知道吧?你就不怕這事捅出簍子?”

固鎮發生那麼大的事,她咋會不知道,就是沒想到月蘿出手會這麼狠,連她都覺得可怕。

沈月蘿跟她細說了周家的所做所爲,以及固鎮鎮長的不作爲,說到最後牽扯到官員任用上。

半個時辰之後,竟又扯回種田上。

孫芸被她一通亂侃,聽的心服口服,“原來周家做了這麼多的惡事,雖說你的做法我不認同,但是能讓百姓覺得解氣,倒也情有可願,不過你以後出門,不能只帶一兩個人,聽你公公說,從昨兒開始永安城裡出現好多生面孔,沒有證據,他只能派人看着。”

“生面孔?這事我倒是不清楚,看來永安城巡邏得加強了!”

事情太多,她只能從最要緊的開始辦起。

本來已經走出大門了,想了想,還是招了阿吉跟小景,讓他倆跟着,孫天現在等同於他的護衛。

她要出門,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幾人走到府門口時,冬梅追了出來,想跟着他們一起,還很誇張的帶了好些水果,說是怕沈月蘿坐車的進時候悶,吃點水果打發時間。

沈月蘿本來是猶豫,帶着她興許不安全。

但是冬梅給了她一點好東西,是用花粉調配的迷藥,聞着像香水。

“這東西管用嗎?”沈月蘿想要拔下蓋子,聞一聞。

“主子,這個可不能聞,”冬梅急忙奪過瓶子,趕緊將瓶口蓋好,“我最近發現一種花粉,可以使人昏迷,這裡頭裝的都是花粉,像你這樣的,聞一下,就得昏睡兩個時辰,千萬不能試。”

“那像孫天那種有內力的人呢?”

“像他啊,可能效果要差一點,我還沒試過,”冬梅很老實的回答。她纔剛做出來,再說也沒人願意給她試,她哪裡知道效果。

沈月蘿滿眼貪婪的瞄着她手裡的瓶子,摸着鼻子,乘冬梅不注意時,一把搶了過來塞進懷裡,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此危險的東西,本王妃幫你收着了。”

冬梅看着空如也的手,先是一愣,接着無聲的笑了,“您如果想要,奴婢給您做出來就是,不過就是花粉比較難找,過了秋天,只怕更不容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有一種植物,是可以用做麻醉的,可以人工種植,用途也很廣泛,受傷了,需要麻醉,喝一點,便會失雲知覺,或者在遇到危險時,用來防身,哎呀呀,我現在忽然覺得,這麻醉藥粉真的很好用,可以鼓勵百姓種植哦!”

最常見的麻醉藥,當然就是曼陀羅花,但這種植物在永安,肯定全是野生的,不會有人專門種植。

“主子,奴婢覺得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讓百姓種,要不咱在自己的別院裡開一片土地,種曼陀羅花,省得被有心人利用,到時拿着它到處害人,”冬梅說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就在府裡住,我記得宅子後面有一塊空地,與其各路那些沒用的東西,倒不哪種上有用的,這樣,以後你不用跟我出來,就在家裡種花草,要是場地不夠,再想辦法擴建,”沈月蘿提議。

“嗯,其實奴婢很喜歡種花,多謝主子,”冬梅感覺自己太幸運了。

跟着一位沒有架子的王妃,還處處爲她們考慮,說是親人也不爲過。

馬車先是去了府衙,她得去找負責城中巡邏的統領,聽說是王莽手底下的一名武將,今日就在府衙。

按說這個點,龍璟也在。

馬車快要駛到府衙門前時,小春眼尖的發現門外又停了輛紅頂的馬車,車上坐着車伕,看樣子馬車裡的人是進了府衙。

小春心思轉的飛快,在猶豫着,是停還是不停。

就在他猶豫時,沈月蘿剛好挑簾子朝外面看,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急忙叫住他,“噯,你怎麼還往前面走,快停下。”

“籲……”小春拉緊繮繩,跳下車,將簾子挑開,“要不咱還是走吧,先去辦別的事。”

在情急之下,他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做的太明顯了。

以至於沈月蘿第一眼就看見停在門口的馬車,她嘴角蕩起一個詭異的笑,“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進去瞧瞧吧!”

孫天自然也看見,板着一張臉,沒有多餘的表情。

阿吉有些生氣,他一向粗獷,這些日子跟沈月蘿的相處,也讓他對沈月蘿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只要是有關沈月蘿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他都先入爲主,護着沈月蘿。

小景也一同從馬車上竄下,仰對豹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這是豹子的天性,隨着小景越來越大,這種天性也隨之增強。

沈月蘿每天晚上回來時,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小景蹲在院子裡最高的樹上,看着大門的方向,當沈月蘿推開進來,小景看着她回房,纔會跳下樹,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

因爲有了小景的看守,野貓野狗什麼的,避之唯恐不及,根本不敢跑來亂叫,所以錦繡園的夜晚安靜極了。

說來也奇怪,隨着年紀的增長,小景身上黑色斑紋,越來越小,到最後只有一寸大小,從遠處看,它已成了真正的花豹。

府衙裡的人,見過小景一次。

可是見過歸見過,對於這種天生的狩獵野獸,人性的懼怕也是本能的。

兩個看門的官差,嚇的躲到門後面,連通報都忘了。

沈月蘿領着幾人邁過門檻,入眼的是寬大的院子,收拾的很乾淨。

因爲是府衙的院子,所以除了擺着幾個盆景之外,再沒有其他裝飾。

走進遼子,便能看見府衙大廳裡坐着幾個人,除了那幾個穿着官服的官員之外,竟還有個穿着爽利的紅衣小丫頭,也端坐在廳中,只不過她坐的位置靠近門口,離龍璟稍遠。

小景是動物,對某些特定的東西很敏感,就比如那位紅衣女子,用熱切的目光看着龍璟,讓它很不舒服。

因爲在他看來,龍璟是屬於主人的,任何想要覬覦龍璟的人,都是它的敵人。

不等沈月蘿開口,小景快速跑進廳內,猛的竄了進去,只一個閃身便奔到龍璟面前,然後回頭,用不善的目光盯着紅衣女子。

沈月蘿倒不怕它傷人,不過也加快了腳步。

小春,孫天,阿吉也一併跟了進來。

現在小春一整天都跟着沈月蘿在,孫下便兼職端茶遞水這種工作,跟在龍璟身邊。

“嚯,嚇死人了!”

“我的天,這豹子怎麼又來了!”

幾個膽小的文官,嚇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滿眼防備的盯着小景。

沈月蘿進來的時候,無意中掃了眼那紅衣少女,眼神中稍有驚慌,卻控制的很好,兩手抓着扶手,卻沒有站起來,好像不喜歡讓人看到她的害怕似的。

沈月蘿只掃了一眼,便轉開視線。

她今天穿的也不差,水藍色,但不是寬袖裙。

身上這件,是她特意找李風改的,袖子很緊但不影響走動,裙子是百褶裙,也是淡藍色。

一轉身,帶動初擺飛揚,特別好看,像飛翔在天空中。

因爲她不喜歡梳婦人髮髻,所以還是原先的髮式。

挽起一半,盤在頭頂,用一根簪子插着,再鑲嵌一枚珍珠髮卡。

雖簡單,卻不失古靈精巧,讓人一看,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不,當她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時,龍璟便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束陽光照了進來,將他周身也籠罩在陽光之中。

龍璟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看着她,無意識的露出一個笑容。

這麼個簡單的笑容,可把在場的衆人看傻了眼。

他們坐在這裡,少說也有半個時辰,可沒見王爺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始終是冷冷的,聽着他們呈報。

上官芊當然也看見了,眼底劃過一抹妒忌,但很快便收斂了,有意提高了聲調,“王爺,想必這位就是王妃姐姐吧?上官芊見過姐姐!”

典型的明知故問,成親那天她又不是沒看見,這會拿出來說,擺明了不給沈月蘿面子,讓她難堪。

沈月蘿正事還沒說,就被她打斷,心中已經不高興,再加上之前累積的,於是這份不高興,立馬上升到憤怒。

但是這憤怒不一定得表現在臉上,她轉過身面對上官芊時,笑的如春天盛開的花朵般燦爛,“姐姐?叫的很順口嘛,可是本妃不記得有你這麼個妹妹。”

“不記得,不代表不可以認識,既然咱們都在永安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前見不着,以後能見的機會肯定很多,王妃比我年紀大,叫您一聲姐姐自然當得,”上官芊也不是等閒之輩,笑的一臉天真,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呢!

可她說出口的話,竟比林妙香還要有深度。

又說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那是不是暗示,她會經常出現在龍璟身邊,所以纔會多。

又說沈月蘿比她年紀大,往好了想,這叫尊重,往不好了想,這是在變相的指責沈月蘿年紀大,而她正粉嫩着。

誰更勝就一籌,一目瞭然。

這事要是擱別人身上,就算沒有暴怒,那也得衝上去甩她幾個耳光。

一個沒品級沒任何出彩的小丫頭,也敢在堂堂的王妃面前炫耀,這不是找死嗎?

可是沈月蘿是贐凡人嗎?

她永安秉持一句話——打蛇打七寸,捏人的人短,當然也得捏七寸。

於是她轉身看向龍璟,嘴角含着笑,殊不知這是笑裡藏刀。

“王爺,你們在商議什麼?”

龍璟瞅着她嘴角的笑,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明白的很,他家小娘子不高興了。

這種時候,龍公子會站在哪邊呢?

廢話!

不站在自己娘子這一邊,哄着供着,豈不是蠢嗎?

“自然是商討要事,夫人這邊坐,”龍璟冷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拍拍身邊的位置,雖然那裡沒有椅子,可是小春反應快啊,轉身就去搬椅子了,擺在龍璟身邊,那是屬於沈月蘿的位置,獨一無二,世上僅此一把。

龍璟跟沈月蘿說話時的語氣,讓上官芊心裡嫉妒的發狂。

她進來這麼久了,哪怕是拜見時,也沒得到龍璟一個眼神,更別提跟他說話什麼的。

可是這個女人一來,龍璟不只是對她和顏悅色,甚至還要讓她坐上去。

上官芊自認長的貌美,將來是要選秀女送進宮的,既是入皇宮的相貌,能差得了嗎?

她不只有美貌,還有一般女子沒有的見識與才幹。

這也是上官家特意培養的結果,試想一下,將來送進宮裡,沒點手段,怎麼脫穎而出。

在沒有見到龍璟之前,進宮爲妃一直是上官芊的目標。

她自認這個世上的男子,或許有容貌出衆的,也有才華出衆的,但都無法與她匹配,唯有當今皇上,纔是她最滿意的良人。

可是大婚那天,她遠遠的見到一身紅衣的男子,端坐在馬車裡,從最繁華的街道走過。

他的冷,他的笑,他的舉手投足,他的言談舉止,竟然挑不出半點瑕疵,簡直是完美到了極點。

試想一下,如果她能站在龍璟身邊,那纔是最最絕配的一對。

而那個什麼沈月蘿,美貌不如她,才智不如她,就連身份,也是雲泥之別。

所以,她憑什麼可以站在龍璟身邊。

上官芊用了兩日,研究調查龍璟的一舉一動,最後決定以自己的才華俘獲他。

於是纔有了今日,她坐在這裡,與衆位官員商議的一幕。

說到底,她是不請自來,代替她哥哥而來。

她哥哥上官寅也是陳羽手下的一名文官,主管戶籍一事,作用不大,所以平時很少參與開公這種事。

沈月蘿並不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但那不代表她對龍璟沒意見。

在坐到龍璟身邊之後,她不動聲色的摸上龍璟的大腿。

可不是調情哦,而是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簡直是不掐,不足以平內心之憤怒啊!

龍璟完全不動聲色,好像掐的不是他一樣。

只是在她要抽出手時,回握住她作壞的小手,將她的手包裹進自己溫暖的掌心,輕輕的摩挲着。

沈月蘿也端坐着,可是心裡個悲催的。

相比龍璟的淡定,她還差的很遠呢!

上官芊居然沒有流露出記恨的神情,而是用羨慕的眼光看着他們二人。

“王爺與王妃果真是恩愛,讓人豔羨不已,”上官芊笑容很乾淨,說的話也是不卑不亢。若是一般人見了,定然會心生好感。

可是沈月蘿是一般人嗎?

顯然不是!

“豔羨就算了,只要別來打什麼鬼主意,一切都好說,噯,王爺,既然你們在商討要事,爲何她會在這裡,難道永安還有女子爲官的風俗嗎?”

有才怪,她當然是知道沒有,所以才這麼問。

不得不說,龍璟打擊人的本事,絕對是獨一份。

他好像直到此時才注意到上官芊的存在,皺眉不悅道“你是誰?爲何會在這裡!”

質問的語氣,沒有半分客氣。

他也是的確沒注意過,一個不起眼的女子,進來之後,好像也沒說過話,他如何能注意到?

上官芊差點沒吐血,她剛進來時就跟龍璟打過招呼了好吧?

而且還得到龍璟嗯了一聲,這難道不是表示他知道了嗎?

“回王爺的話,我是上官寅的妹妹,家兄身子不適,在家中修養,又怕耽誤王爺的大事,所以小女主動請纓,代替哥哥來旁聽,我自小也學了些政事,希望能幫到王爺,”上官芊說話真的很有藝術,即誇了自己,又不會顯得太過。

真是裡子面子都有了,一般人聽到,只會認爲她心地善良,又很懂事,還很有才華,卻不會去想,她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

面對美人的笑臉,龍璟依舊是那張冰山臉,還帶着一絲不耐煩,“他既然身子不適,在家中修養即可,戶官的事,讓下面的人去辦就可以,你出去吧,這裡不適合一個女子待!”

沒有讓人將她攆出去,已是恩典。

長的這麼難看,還笑的一臉花癡,簡直影響他的心情。

上官芊臉上的笑容一僵,好不容易混進來,當然不肯輕易離開,嬌嗔着反問道“那爲什麼王妃可以留下,王妃不也是女子嗎?”

沈月蘿愣了下,接着冷笑着道“你真是太可笑了,這世上不是什麼都可以拿來比的,我是我,你是你,身份不同,立場不同,所要乾的事,當然也不同了,這都不明白?”

說話的同時,沈月蘿已從龍璟身邊站起來,走到上官芊面前。

兩個女子面對面站着,給了旁觀者一個很好的對比機會。

乍一看,好像上官芊風采更盛似的。

但實際上,沈月蘿與生俱來的氣場,跟上位者的傲然,別說一個上官芊,就是十個,那也是比不了的。

再說長相,上官芊是屬於稚嫩,第一眼而已。

沈月蘿的五官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有她獨有的美,這一份美,絲毫不輸上官芊。

上官芊也感覺到了這種壓力,所以在沈月蘿靠近時,她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以避開她的鋒芒。

兩旁的官員也看的清楚,每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計較。

這時,一名年輕的男子站了出來,表示自己的不滿,“王妃娘娘,您又何必咄咄逼人,上官姑娘做爲永安百姓中的一員,關心自己家鄉的安危,這有什麼不對嗎?”

龍璟凌厲的目光掃向那名官員,只一個眼神,便讓那人嚇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身子站立不穩,“你話太多了!”

敢指責他的娘子,看來永安的吏治還真是有待改進。

璟王爺公然偏袒,立刻讓衆人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應有的立場。

沈月蘿本來也想瞪一眼的,但是見到龍璟先她一步做了,也只得收回目光,嘴角掛着一抹冰冷的笑,盯着上官芊,“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吧,咱們在這裡,他們連會都不能開了。”

“好,王妃請,”上官芊也正有此意,她一個人離開,不好看,有沈月蘿作陪當然求之不得。

龍璟眯起眼,看着娘子離開的背影,心裡在琢磨着娘子是否生氣,晚上是否要哄一鬨。

書桌的牀他已經讓人撤了,只留了一張軟榻,休息片刻還可以,要是睡一夜的話,恐怕是不行。

沈月蘿離開,小景當然也得走,臨走時,竟也學沈月蘿的模樣,用一雙獸眼陰冷的掃過在場衆人。

衆官員心中哀嚎,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寵物啊!

離開議事廳,上官芊臉上乖巧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王妃好氣魄,小女子佩服不已,但王妃也別得意,自古新人只見舊人哭,也許王爺現在對你還有點新鮮感,可是要不了多久,新鮮感過去了,王妃照樣獨守空房,等不到王爺的寵幸!”

上官芊這話說的很衝,也得傲慢。

她依仗的無非是自己的家世,自己的才學跟美貌。

以爲只要她出手,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最終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爲她所傾倒。

沈月蘿眼睛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攸地出手,甩手就是兩巴掌,狠狠的打在上官芊的臉上。

當上官芊捂着臉轉過頭來的時候,原本白皙的臉蛋,紅腫一片,可見沈月蘿下手之狠。

上官芊也蒙了,“你……你也敢打我?”

他們還沒離開府衙呢,沈月蘿就敢對她動手,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沈月蘿冷哼,“我怎麼不能打你,當着我的面,敢肖想我的男人,難道不該打嗎?難不成我還要好吃好喝的款待你,把你送到龍璟身邊不成!”

打了這兩巴掌,根本不能消她心頭之恨,如果這丫頭再敢觸碰她的底線,她保證會讓她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輩子,上輩子,最恨的就是小三小妾。

上官芊陰狠的擰起眉,咬着牙根,質問“你就不怕我去告訴王爺,你是個怎樣的人,怎樣的蛇蠍心腸?”

“哈,告狀啊,還真是沒長大的小朋友,你想告的話,儘管去,我不攔着,龍璟會不會理你都是個問題,而且你還不知道吧,龍璟對我說過,若有人招惹我,甭管是誰,都得打回去,他的娘子,怎能吃虧!”

這些話,沈月蘿說的超有底氣。

上官芊咬着牙齦,忍下心裡的這口惡氣,“我不告訴他,但我會讓整個永安的人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沈月蘿,你嫁給龍璟,不是你有多好,也不是你走運,而是本小姐沒有出現,讓你鑽了空子而已……”

“閉嘴,真是懶得聽囉嗦,跟個瘋子一樣,”沈月蘿真覺得跟她沒法溝通,“我再警告你一遍,觸到我的底線,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上官芊被她突然爆發的冷酷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骨子裡她也是驕傲的,比林妙香還要驕傲。

等她深吸兩口氣之後,已完全消化了沈月蘿的威脅,“哼,咱們各憑本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打本小姐的兩巴掌,本小姐記着,等到有一日我將你踩在腳下,定叫你雙倍奉還!”

“好啊,那我等着,生活太無趣,有你這麼個自作孽的小丫頭,也不會太無聊了,”沈月蘿其實很想就這麼捏死她,可是不行啊,她不能草菅人命。

就像周鬥金的死。她是很想讓周鬥金死,可是她卻不能當着百姓的面殺。

最後的結果,她很滿意,對周鬥金來說,死在親爹手裡,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悲慘的事。

而對於周保生來講,親手殺了兒子,雖然他保住了自己想保住的,卻也揹負上了餘生最大的罪孽,到死都不能瞑目。

他們二人的結局,對於他們犯下的罪孽來說,也算是個交待。

上官芊根本不會讓她的話當成是一種威脅。

一個鄉下出來的小丫頭,怎能跟她比。

小春看着上官芊憤怒離去的背影,一個勁的嘆氣,“又是一個麻煩。”

“是啊,又是一個麻煩,你們家王爺就是個王爺製造機,趕明兒我也讓他感受一下,這種滋味,哼!”沈月蘿老成的揹着手,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

小春乾笑兩聲,並未點明什麼。

因爲他不可能告訴沈月蘿,她身邊所有潛在的暗戀者,早已被龍璟清理乾淨。

就連那個鄭林,成親第二日,主子便特意又順便從那裡路過,對鄭林說了一番。

至於他們說了什麼,小春也不知道。

他只看見在離開時,鄭林的表情可難看了。

之後,主子又去見了秦玉風跟齊公子,就連成王殿下他是似有若無的說了幾句。

跟成王的談話,小春聽見了。

當然也是最讓他納悶的。

因爲主子居然貶低王妃的優點,讓成王唏噓不已。

呵!

現在想來,一切就都明朗了。

誰說最毒婦人心的,這男人狠起來,可一點不比女人差。

沈月蘿並沒有離開府衙,在上官芊走後,她將負責永安防衛的統領叫了出來。

是安義,那日與小景纏鬥過的男子,脾氣跟王莽有點相似。

“見過王妃!”安義對她倒還算恭敬。這幾日沈月蘿的所做所爲,他跟那幫官員全都看在眼裡。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稱,該怎麼衡量,也都有各自的標準。

總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而他對這位新王妃的看法,倒還不錯。

“你現在就去召集永安負責巡視的衙役,捕塊,捕頭,在城中半月湖集合,那邊有個廣場,用來集合部隊再合適不過,”沈月蘿吩咐道。

“是,小人這就去辦,”安義心中雖有疑惑,卻又不敢抗議。

等安義離開之後,沈月蘿沒有坐馬車,步行前往半月湖畔。

約摸三刻之後,她帶着孫天,小春,阿吉跟冬梅四人,準時出現在廣場。

準確點說,這裡並不算廣場,只是每逢過年或者有熱鬧的集會時,這裡都會聚集很多小商販,還有不少無雜耍的藝人。

那個時候總是很熱鬧,但在尋常時候,廣場還是很冷清的。

安義帶着一衆人,一路上走走笑笑,好不輕鬆。

沈月蘿在人羣中,看到幾個熟悉的臉孔。

任海,以及馬氏兄弟,還有遇刺激那天,她也見過。

攏共加起來,怕是有兩三百人。

這麼多的官差聚集到鬧市中心,引來不少百姓的圍觀。

沈月蘿站在的筆直,看着這羣人懶閒的樣子,心裡那個憤怒啊!

多好的條件,居然就訓練出這麼一批人。

安義首先走到沈月蘿面前稟報,“回王妃的話,一共來了兩百三十一人,還有二十人,在看守城門離不開。”

“城中巡邏統領是誰?”沈月蘿沒有理他,而是上前一步,高聲問道。

人羣中並排走出兩人,往沈月蘿面前一站,加抱拳道“小人張虎,是巡邏統領!”

“小人趙子鬆,副統領!”

安義也跟着抱拳,“他們二人由屬下監管,但城中具體防禦事務都是他們二人負責,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四名捕頭,你們都站出來!”

安義一聲吆喝,又站出來四人。

“小人任海,西門捕頭!”

“小人馬崇,南門捕頭!”

“小人應時元,東門捕頭!”

“小人王寬,北門捕頭!”

沈月蘿面無表情的站着,視線在他們幾人臉上一一掃過。

任海跟馬崇她是見過的,而這個應時元,長的又瘦又高。

王寬,人如其名,長着一張方臉,端正寬闊。

沈月蘿暗暗將他們的長相記在心裡,凌厲的目光又再次掃過後面的衙役。

因爲現場的人多,所以很多衙役擠在一起,交頭接耳,有說有笑。

最後幾排,說話的聲音尤其大,還伴着肢體語言,時不時的互相戳戳對方。

他們都是最底層的衙役,在當上衙役之前,訓練的也不多,很多都是從鄉下招上來的,當然也有一些是從軍中挑出來的。

但是軍中挑出來的,一般都會當個小官。

時間久了,軍中修練的品行,都被耗的差不多了,跟那些普通衙役也沒啥區別。

今兒他們聽說王妃召見,雖然都不敢抗議,可是也沒多重視。

一個女人,即便有那麼點手段,也不可能對他們說啥,頂多訓誡幾句,讓他們以後好好保衛永安什麼的。

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必這位新王妃,也就是想立點威信而已。

沈月蘿看着底下的二三百人,站沒站樣,還佝僂着背,抱着劍,笑的肆無忌憚。

她內心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竄,一直竄到頭頂。

小春最先反應過來,退開兩步,離她遠點,以免被火燒到。

小景也感覺到了,從陰影下走出來,陪着主子一起站着,不屑的看着下面一衆人。

只要主子一聲令下,它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將這些人嚇個半死。

小景的出現,引起一陣騷動。

尤其是前面的幾個人,紛紛往後退,雖不至於嚇的屁滾尿流,但也好不到哪去!

安義最淡定,筆直的站在那,等着沈月蘿接下去的動作。

他知道,沈月蘿不會是簡單的將他們叫來。

就是不知,她會有什麼手段。

沈月蘿深吸一口氣,再次掃了一眼底下的人,高聲質問道“你們是永安衙役?哼!如果不是穿着這一身的皮,我一定以爲你們是哪裡出來的混混,看看你們此刻的模樣,站沒站相,你!”

她走下去,走到衙役中間,突然指向一個抱着劍的衙役。

瞧他縮脖子的樣,跟個偷油的老鼠似的,猥瑣到家了。

那人一向膽子小,平時巡邏或是抓捕犯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會突然被擺到臺前,又被沈月蘿指着,他嚇的劍都快掉了。

“王……王妃娘娘,小人在!”

沈月蘿怒極,伸手狠狠的打掉他手裡的劍,“一個連劍都拿不穩的衙役,你怎麼抓犯人,怎麼震懾罪犯,瞧瞧你這副慫樣!”

打掉了那人的劍,她又伸手將人拎了出來,擺到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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