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幾位民警忍受不了這種噁心,都把身子轉到了一邊,有一個好像是新來的探員,已經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這時候蔡鵬提着箱子也走了過來,他先是拿出相機對着屍體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開始在屍體周圍的地面上,仔仔細細的勘察。
高玉霜看了一會兒屍體,然後擡起頭對身邊的幾個民警說:“過來搭把手,把屍體身上的袋子去掉。”
幾位民警強忍着噁心擡起屍體,結果黑色袋子剛拉下來一點,就把蔡鵬和幾位民警嚇了一跳,連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高玉霜都吃了一驚,死者的整個頭顱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只有一點點肉還沒有脫離身體。
爲了不讓死者的頭顱掉下來,高玉霜急忙用手托住它,幾位民警也小心翼翼的把黑色袋子從死者身上拉了下來,當整個屍體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高玉霜和蔡鵬都不禁的身子一震。
眼前的一幕看着讓人觸目驚心,屍體看起來就像個人形大皮球,面部浮腫,雙眼瞪得特別大,整個瞳孔已經分散開來,嘴脣外翻,臉色蠟白,沒有一點血絲。
在幾位派出所民警的幫助下,高玉霜翻動着屍體仔細的查看,發現死者身上的皮膚已經發白,可能是經過水長時間的浸泡,皮膚上有多處紫紅色的斑痕,在屍體胸口的正中心,有個像是刀子刻上去的特殊標記。
看到這個標記以後,高玉霜擡起頭喊了一聲:“李隊,你快來看。”
“發現了什麼?”李得勝急忙過來看着高玉霜問。
高玉霜沒有說話,她面色凝重的指了指屍體的胸口,李得勝順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當看到那個標記的時候,頓時大吃了一驚,他現在已經開始對這個標記產生恐懼,這個標記就像會發光的符咒一樣,讓他膽戰心驚。
“死者年齡,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嗎?”李得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
“死者年齡大概在二十二歲左右,看衣着打扮都比較前衛時尚,是大學生的可能性很大,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上看,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天前。”
“還發現什麼別的重要線索沒有?”
“死者的頭顱幾乎全被割了下來,可以初步認定死者是被殺死後才拋入水中的,但是殺人的第一現場在不在湖邊,需要看蔡鵬那邊能不能找到痕跡,其他的情況,需要回局裡做詳細的屍體檢驗才能知道。”
聽完高玉霜的話以後,李得勝愁眉苦臉的看着她
說:“先把屍體運回隊裡再說吧。”
高玉霜點了點頭,然後叫過來幾位民警,民警捂着鼻子用白布把屍體蓋上後,直接擡到了警車上。
李得勝站起身又走到蔡鵬身邊問:“小菜,發現什麼沒有?”
此時蔡鵬正在認真的勘察着現場,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朝地面上噴着一種透明液體,突然在他站着的那個地方出現了點點血跡。
蔡鵬興奮的看着血跡說:“這些血跡呈噴濺狀,估計死者被殺時留下的,但是血跡裡面有沒有兇手的血,需要回去後做進一步化驗,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兇手作案後對現場的血跡進行了擦拭。”
李得勝看了一會兒地上的血跡,然後擡起頭看着蔡鵬說:“兇手心裡素質應該極好,要不然不會做的這麼周全。”
蔡鵬點了點頭說:“另外湖邊是柏油馬路,只能找到一些雜亂無章的腳印和輪胎印,這些印跡已經重疊在了一起,估計有些腳印可能是來這裡遊玩的人留下的。”
李得勝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混蛋,專撿不容易留下痕跡的地方下手。”說完他轉過身朝站在不遠處的所長喊道:“老劉,你過來一下。”
劉所長急忙跑了過來,他滿頭大汗的看着李得勝問:“怎麼了?李隊。”
“是誰先發現的屍體?”李得勝看着劉所長嚴肅的問。
所長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報警的是兩個附近的大學生,他們是一對情侶,看到屍體後嚇得夠嗆,那個女孩子的精神都有點恍惚,我們只好把他們兩人留在了所裡,有一個女民警在照顧他們。”
“他們說沒說是怎麼發現的屍體?”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派人正在對他們進行詢問,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
李得勝看着所長嚴肅的說:“我們需要見見報案的那對情侶,另外死者很可能是大學生,這新大學城是你的轄區,你儘快安排民警去各個大學走訪排查,看最大學裡最近有沒有失蹤的學生。”
劉所長急忙點點頭說:“好的,這些都沒有問題,我會盡快通知附近的各個大學,讓學校老師清點人數。”
李得勝點了點頭說:“我們先回所裡見見報案人吧。”
李得勝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杜峰的喊聲:“李隊,李隊,你快過來看。”
聽到杜峰的喊聲以後,在場的人全都急忙跑了過去,杜峰先是擡起頭看了看衆人,然後指着
地上的一個印跡說:“李隊,你看這裡,這個印跡看着像是腳印,卻又像輪胎印。”
蔡鵬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印跡,然後表情認真的說:“這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他應該在他鞋底上綁了一層輪胎皮,所以纔會這樣的印跡。”
杜峰擡起頭看了蔡鵬一眼,然後表情激動地說:“對啊!蔡鵬說的有道理,有的兇手爲了不在案發現場留下腳印,往往會帶上薄薄的醫用腳套,那樣探員在尋找足跡的時候就會特別難找到,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的是,這
個印跡如果真是兇手留下的,那他爲什麼要在鞋底綁一層輪胎皮呢?”
蔡鵬接過杜峰的話說:“這樣做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們無法看出穿這雙鞋的人的任何特點。”
聽蔡鵬說完以後,陳佳疑惑不解的問:“這裡全都是柏油馬路,足跡留在上面並不明顯,並且來往的遊人那麼多,就算有腳印也早都被掩蓋了,他完全可以不在鞋底綁上輪胎皮啊,那樣我們一樣找不到腳印,他爲什麼要
故意留下這樣的足跡呢?”
“他可不是故意留下的。”說完蔡鵬指了指有足跡的那個地方說:“你們看這裡,這個地方的地面是土質的,而兇手要想把死者拋到湖裡,他就必須站在這個地方,要不然太遠的話他根本做不到,兇手很可能是害怕這個
土質地面上留下腳印,所以才戴上腳套的。”
聽完蔡鵬的話以後,陳佳贊同的點了點頭說:“說的有一些道理。”
蔡鵬沒有接陳佳的話,而是繼續說:“另外這幾天一隻沒有下雨,路面上留下的腳印如果沒有水的沖刷,那麼我們肯定能找到,他留下這樣的印跡,是爲了讓我們誤以爲兇手是開車來到這裡的,誤導我們去查找輪胎的線
索,但是這種輪胎可能滿大街都是,也可能在某個垃圾收購站裡都有很多廢輪胎。”
蔡鵬說完這些話以後,大馮怒氣衝衝的說:“真是太囂張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公然挑戰我們探員的智商。”
“好了,都仔細再檢查一下週圍,看還有什麼遺漏沒有。”李得勝點燃了一支菸對着大家說。
在場的人又對現場周圍進行了一次仔細的查找,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李得勝抽了一口煙說:“都整理一下東西,先回隊裡再說吧。”
重案隊成員撤出現場以後,派出所民警立即又封鎖了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