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嶽窯村周圍出現了一大批全副武裝的武探長兵和探員,武警還帶來了三隻警犬,他們把這三隻警犬取名爲“大黃”、“老黑”和“大熊”,這是三隻訓練有素精挑細選的警犬,它們的記憶嗅覺都能長達好幾個
小時。
李得勝先安排了一下搜尋方案,然後讓校長和張二旺拿來了這三個人的衣服、鞋子,在記憶嗅源的過程中,這三隻警犬顯得都十分興奮,不停的上竄下蹦,仔細嗅過這三人的衣服、鞋子以後,它們就向村子裡不同的方向
飛奔而去。
由於村子裡全是民宅,過往的車輛和行人太多,再加上上午村民已經在村子裡進行過一次大面積的尋找,氣味十分混雜,所以搜尋的過程並不是特別順利,警犬在短時間內很難找到這三人身上的氣味。
搜尋工作持續了幾個小時,終於在下午三點,警犬“大黃”帶領着衆人,在距離嶽窯村一公里的廢棄磚窯裡找到了這三個人。
黑暗的廢棄磚窯裡伸手不見五指,杜峰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只見磚窯的進出口處躺着一個人,在燈光的照射下,嶽長鑫忍不住的喊道:“這個人是王老師!”
杜峰急忙把手放在王老師的鼻子下面,他感覺到了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於是大聲叫道:“救護車,這個人還有呼吸。”
在王老師的不遠處還躺着兩個人,他們快速來到這個人的身邊,發現這個人已經停止了呼吸,張二旺就像瘋了一樣繼續往前找,他一眼就認出了躺在地上的張曉曉,此時的張曉曉面色蠟白,嘴脣烏青,脖子上有一條很明
顯的勒痕,張二旺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一邊哭一邊摩挲着他的臉,突然他大聲的叫道:“我兒子還有呼吸,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張二旺的叫聲把衆人全都引了過去,一位年輕的民警把手湊到張曉曉的鼻子下面感受了一下,然後興奮的喊道:“快,這個人也有呼吸,馬上擡到救護車上。”
張曉曉被擡走以後,經過村民們仔細的辨認,死亡的那位是李老師,另外一位是王老師。
就在大家都忙着救人的時候,警犬“大黃”突然狂吠不止,情緒非常暴躁,掙扎着往前撲去,大馮和民警們跟隨着它一路尋找,終於在磚窯頂又發現了一輛麪包車。
麪包車的四個門全部緊鎖着,大馮慢慢從口袋裡掏出手槍,然後小心翼翼的向麪包車走
去,他猛地打開車門,可是車子裡面空無一人,東西丟的亂七八糟,車座套上還留有一大片血跡。
“李隊,你快來看,這上面有一輛車。”大馮現在磚窯頂朝下面大聲喊道。
聽到喊聲後,李得勝拉起菜鵬就朝磚窯頂跑去,菜鵬來到麪包車面前,先是朝車內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後戴上白色手套,拿出工具,開始在車子裡仔細的查找。
王老師被醫護人員從窯洞裡擡出來的時候,陳佳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看起來非常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忍不住的小聲說:“這個王老師怎麼看着那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當時圍觀的人太多,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根本沒有人聽到陳佳的話,也沒有人看到她的疑惑。
民警組織村民們從磚窯裡撤出去,隨後就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高玉霜快速的從警車上取來工具箱,然後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掏出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來到屍體身邊,高玉霜蹲下身子打開手電筒仔細的觀察着,死者面部臉色慘白,雙目圓睜,在他的頭髮下面發現一條很深的傷痕,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把上半身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
高玉霜一直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直到陳佳走過來的時候,她才擡起頭說:“死者腦部遭到了重擊,導致窒息而死,死亡時間就在昨夜十點至十一點之間。”說完她轉身對身後的兩名探員說:“你們過來幫一下忙。”
兩位民警擡起屍體,然後小心翼翼的翻了過來,高玉霜輕輕扒開死者身上的衣服,仔細的觀察着,她的表情開始一點點的變得複雜,因爲她驚奇的發現死者身上除了頭部有傷以外,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傷痕,甚至連那個
最熟悉不過的符咒都沒有。
在一旁和嶽支書一直交談的李得勝,察覺出了高玉霜的異常,他走過來蹲下身子問:“怎麼了?”
高玉霜搖了搖頭,面色凝重的說:“奇怪啊,在死者身上沒有刀傷,也沒有發現符咒標誌,這種作案手法和前幾起的案子不一樣,難道……”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李得勝的內心也開始隱隱的感到不安,這種不安讓他的腦子一時陷入了混亂。
“過來兩個人把屍體擡走吧。”高玉霜站起身來,脫下手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直
到兩個民警過來把屍體擡走的時候,李得勝才稍微恢復了一點正常,他站起身來,掏出一支香菸放在嘴裡點燃,然後狠狠的抽了幾口,也許現在只有抽菸才能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李得勝步履維艱的走到磚窯頂,菜鵬正在專心致志的尋找着線索,李得勝走到他身邊問:“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
菜鵬把一根頭髮放進證物袋裡,然後擡起頭說:“車內發現很多指紋和毛髮,車地毯上上和後坐上都有血跡,從車內的情況看,似乎經歷過搏鬥。”
李得勝扔掉手中的菸頭,轉過身看着嶽長鑫生氣的說:“嶽支書,這個磚窯這麼明顯的地方,爲什麼上午你們找人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面對李得勝的質問,嶽長鑫嚥了一下口水,激動的說:“李隊長,你有所不知啊,這個磚窯是我們村裡的禁地,一般是沒有人敢進去的。”
“怎麼了?”李得勝急忙問。
一提起這件事,嶽長鑫就開始誇誇其談:“聽老人們說這個磚窯裡死過很多人,1941年的時候,日軍曾經對嶽窯等地開展過“大掃蕩”,他們把從村裡和附近窯廠抓來的40多名青壯年,全都囚禁到了磚窯裡,還從窯頂往
裡面扔了幾顆手榴彈,磚窯裡面空間很大,有幾個人沒有被手榴彈傷害到,而扔完手榴彈以後,日軍就撤走了,所以這幾個人才得以生還。”
李得勝沒有說話,他掏出一支菸拿在手裡,剛準備點燃,嶽長鑫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這些事都是當時沒被炸死的人生還後說起的,自打那件事發生以後,嶽窯村的祖祖輩輩都不往這磚窯裡來,前幾年還有人說,晚上
從這裡路過的時候,聽見磚窯裡有說話、打牌的聲音,這下村民們就更不敢進去了,今天要不是你們探員帶着槍,也沒幾個村民敢進去。”
“那這個地方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們?”李得勝看着嶽長鑫嚴厲的質問道。
“我,我……”嶽長鑫支支吾吾的說。突然,他又惶惶不安的看着李得勝說:“李隊長,這裡鬧鬼,你說這三個人會不會是……”
“你的意思是說這三個人是被鬼殺害的?”李得勝抽了一口煙,冷笑着說道。
嶽長鑫急忙點了點頭,一臉驚恐的看着李得勝,李得勝轉過臉來,看着嶽長鑫嚴厲的說:“胡說八道,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這件事肯定是人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