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志國的過問,幽靈的案子進展的很快,當天下午四點二十三分,王浩接到了李軍的電話:“喂,李秘書。”
“人找到了,現在在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李軍說。
“傷的重嗎?”王浩問。
“挺重的,肋骨斷了三根,鼻樑骨斷了,門牙少了兩顆,被切了一根指頭,還有一條腿被打斷了。”李軍說。
王浩眉頭緊鎖,雙眼微眯,心裡非常的生氣,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仍然以平和的語氣問道:“李秘書,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不過火車站、飛機場和各個高速路口都派人把手,應該會很快把兇手抓捕歸案。”李軍說。
“謝謝李秘書。”王浩說,至於李軍說的什麼抓捕歸案,他根本就不相信,此人肯定是許博明的人,既然沒有當場抓獲,說明對方已經提前溜了,如果是普通的劫匪,也許還有抓獲的可能。
不過王浩相信此人百分之百是許博明的人,並且估摸此時已經離開了省城。
稍傾,掛斷了電話,王浩立刻開車朝着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駛去。半個小時之後,他在病房裡見到了剛剛做完手術的幽靈。
“浩哥……”幽靈張了張嘴,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別說話,多休息,事情我都知道了。”王浩說,隨後問了一下醫生幽靈的情況,還好只是少了左手的一根小指頭,少了兩顆門牙,斷了的肋骨和一條腿,骨頭都接好了,只要好好修養,可以完全恢復,不會影響以後的生活。
幽靈本來就身心疲憊,只不過周圍要麼是護士,要麼是警察,他十分的警惕,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的脫險了,還是對方以退爲進使的奸計,直到王浩出現,他的心才徹底放下,隨之陷入黑暗之中,沉睡了過去。
王浩本來準備在醫院陪着幽靈,晚上六點半接到了周志國的電話。
“喂,周叔。”
“在那呢?”周志國問。
“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王浩回答道。
“林家華教授來了,紫珊很抗拒,你回來一趟,如果沒人陪牀,我打電話給醫院的院長,讓他幫着處理一下。”周志國說。
“不用了,周叔,我安排一下,就馬上回去。”王浩說。
“嗯!”周志國掛斷了電話。
王浩看了一眼仍然沉睡的幽靈,想了一下,給小豆子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半個小時之後,倪果兒來到了醫院。
“你怎麼在省城?”王浩看到倪果兒很驚訝。
“我陪着李潔姐去了一趟**。”倪果兒把蘇州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王浩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不錯嘛,幾年不見都能獨擋一面了,我也算是完成你爸的囑託了。”
倪果兒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道:“你一直都是放養好吧,根本就沒有操心過。”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仍然非常感激王浩,畢竟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王浩給她提供了吃提供了喝提供了住,並且還給她提供了一個發展的平臺,纔有今天的倪果兒。
王浩沒跟倪果兒多聊,只是囑咐他看好幽靈,本來準備把寧勇也留下,但寧勇不聽,說:“對方一直埋伏在家屬大院門口,其目標很可能就是二叔,所以我必須跟着你。”
王浩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於是便沒有堅持,隨後帶着寧勇準備離開病房。
“叔!”倪果兒喊了一聲。
王浩扭頭看去,問:“還有什麼事?”
“叔,有個事跟你一聲,不但李潔姐陪着林家華教授去了周書記家,歐陽嫂子也去了。”倪果兒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浩一瞬間明白了倪果兒表情裡的含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再敢笑,我就把你調到酒吧當服務員。”
倪果兒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王浩轉身走了,感覺腦殼痛,李潔和歐陽如靜又碰面了,還一塊去了周志國家,女人啊,真是不閒麻煩,鬥起來比男人還狠辣,兩個人見面不尷尬嘛,爲什麼還總往一塊湊。
路上,王浩幾次想返回醫院,但想到跟許博明的爭鬥必須得到周志國的大力支持,於是只能硬着頭皮回到了周志國家。
剛走進一樓大廳,便看到李潔、歐陽如靜和一名小姑娘坐在一塊喝茶,表面上李潔和歐陽如靜臉上都帶着笑容,實際上,王浩剛剛走進來,便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氣氛。
“你怎麼纔來,周書記和林教授都哄不好紫珊,正着急呢。”李潔開口說道,同時站了起來,朝着王浩走來。
“快點上去吧,別讓周書記等急了,李姐這次去**辛苦了,我陪着她一會出去走走。”歐陽如靜也站了起來,先李潔一步走到了王浩面前,隨後扭頭盯着李潔,開口說道。
“叫我姐,我可不敢當,咱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李潔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李姐今年三十六,我今年才二十九,叫一聲姐,合適。”歐陽如靜表面上笑眯眯,開口就出大招,直接放出了李潔的年齡。
李潔現在最在意什麼?那就是她的年齡了,當年認識王浩的時候,已經二十八歲了,一晃八年過去了。
果不其然,聽到歐陽如靜抱出她的年齡,李潔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過下一秒,突然又笑了起來:“原來歐陽妹子還不到三十呢,怎麼感覺跟四十歲似的,天天冷着臉,還以爲更年期到了。”
李潔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說誰更年期。”歐陽如靜表情有點憤怒。
“看看,易怒,標準更年期的症狀。”李潔說。
王浩腦袋痛,說了一聲:“我先上去了。”隨後急步朝着三樓走去,至於李潔和歐陽如靜兩人,愛鬥就鬥吧,他是不敢瞎摻和,一旦說錯了話,估摸兩人的怒火都要朝他發泄。
稍傾,來到三樓,發現周志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臥室的門虛掩着,林家華教授正在裡邊跟周紫珊交談,不過看樣子進展並不是太順利。
“你終於回來了,紫珊很抗拒林教授。”周志國看到王浩出現,立刻開口說道。
“我進去看看。”王浩說。
周志國點了點頭。
王浩走到虛掩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隨後走了進去。
周紫珊本來蜷縮在牀的一角,看到王浩進來,立刻起身朝着他走去,隨後揪着他的衣服,躲在其身後,一副很害怕林家華的樣子。
“不怕,有我在,這位是林家華教授,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王浩小聲哄着周紫珊,讓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林家華盯着王浩和周紫珊,當週紫珊平靜之後,她開口對王浩說道:“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你在其身邊?”
“嗯,算是吧。”王浩點了點頭,說:“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只記住了我,其他人都會讓她感覺恐懼。”
“那就對了,應該是當時處於危險的時候,你安慰過,或者救助過她,成爲了她內心中的某種支撐,如果當時你不在的話,估摸受到傷害的時候,她便崩潰瘋掉了。”林家華說。
“能治嗎?”王浩問。
“有點困難。”林家華實話實說。
“不管多困難,還請林教授想想辦法,紫珊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周志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林家華擡頭瞥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說:“我會盡力的。”
周志國張了張口,但是沒有出聲,以他的脾氣,如果在工作中,有人跟他說會盡力的,當場就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什麼叫盡力?那就是爲完不成找藉口,所以平時工作中,周志國對屬下的要求,只有兩個:要麼堅決完成任務;要麼滾蛋回家抱孩子。
可惜面對着醫生,他的這一套根本不好使,只能保持沉默。
“林教授,紫珊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要不你給他催眠試試。”王浩說,他這幾天在手機上看了不少關於催眠治療的信息,覺得催眠治療應該對周紫珊的作用很大,他這屬於創傷性心理疾病,催眠之後可以激發大腦深處的回憶,讓她在夢裡再次回到當時的場景。
林家華微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說:“她這種情況確實適合深度催眠治療,但在催眠之前,有些話我必須先告訴你們。”
“林教授,請講,有什麼需要,我們一定配合。”王浩說。
周志國跟着點了點頭。
“催眠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但催眠之後,她就需要重溫當時的傷害,到時候可能出現三種情況,第一種,心理徹底承受不了,立刻瘋掉……”
林家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志國便發出驚呼的聲音:“啊,不行,紫珊還小,她的人生還長。”
關心則亂,王浩看到周志國此時的樣子,怎麼也跟上班時霸氣側漏的那個周志國聯繫不起來。
“周叔,聽林教授把話說完。”王浩說。
周志國也知自己情緒太激動了,於是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說道。
林教授接着說道:“第二種,心理承受住了衝擊,立刻好了;第三種,處於兩者之間,既沒有崩潰,也沒有馬上恢復,而是在不停的跟恐懼做着鬥爭,大部分人都是這種情況,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若是有人能在其身邊不停的給她打氣,那麼朝好的方向發展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強。”
說完,林家華明着王浩看去,周志國也朝着王浩看去。
“沒問題,我會幫助紫珊度過難關。”王浩立刻拍胸脯保證道,此時不在周志國面前表現,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