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強雖然帶人查了一圈說沒事,但是張承業心裡仍然慌張,於是便沒有在他屋子裡睡,而是帶着兩名心腹保鏢去了部落邊緣的一棟房子,當炮彈炸響的時候,他立刻從屋子裡衝了出來,看到他的住處被炸成了廢墟,心裡一陣後怕,隨後換了一套髒衣服,跟在潰退的黑人士兵中一塊逃出了部落。
而此時的劉建設仍然帶着人在部落裡尋找張承業的身影,可惜一無所獲:“不可能啊,這件事情如此保密,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張承業怎麼可能逃掉了呢?”他一臉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奇怪的時候,兩名僱傭兵將魯強壓了過來:“頭,這人說要找你。”
“劉哥,我是魯強。”魯強剛纔差一點叫人斃了,於是看到劉建設之後,立刻自然介紹道。
“魯強?”劉建設瞥了魯強一眼,他是知道魯強的,也知道這一次的座標也是魯強提供的。
“對!”魯強立刻點了點頭。
“你們兩人下去吧。”劉建設讓兩名僱傭兵繼續去找人,他則小聲對魯強詢問道:“張承來是不是今晚沒有在這裡,爲什麼找不到他的屍體?”
“什麼?沒找到張承業的屍體?”魯強瞪大了眼睛問道。
“嗯!”劉建設點了點頭。
“不可能啊,張承業晚上就在部落裡,他還讓我帶人去巡查呢。”魯強說。
“那就奇怪了,他住的地方直接命中了三發炮彈,若是在裡邊的話,肯定是十死無生,可是裡邊只找到幾具黑人女子的屍體。”劉建設把情況介紹了一下。
“不可能。”魯強不相信,親自在部落裡尋找了起來。
……
江城,王浩和歐陽如靜正在等着劉建設的消息,雖然從各個方面來看,這一次肯定能殺死張承業,但是王浩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信心,跟對方鬥了這麼多年,如果張承業這麼容易殺死的話,可能在國內就被他弄死了,而現實是張承業一直壓着王浩打,王浩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唯一的一次跟對方面對面的機會,還是被北影當成了誘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正當他們等着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王浩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鈴鈴……
下一秒,王浩立刻拿起手機,發現是劉建設的來電,於是馬上按下了接聽鍵:“喂,劉哥,情況怎麼樣?張承業死了嗎?”
“王浩,事情很奇怪,張承業住的房屋被三發炮彈命中,炸成了廢墟,可是廢墟里沒有他的屍體,而根據魯強所說,當晚張承業確實住在房子裡……”劉建設把現場的情況講了一遍,最後他只能確定張承業可能沒死,至於什麼時候離開的部落,則無人知道。
“知道了,謝謝劉哥。”王浩身體緊張的肌肉鬆弛了下來,有點鬱悶,也有點坦然,因爲他也不相信張承業能這麼容易死掉。
掛斷電話之後,歐陽如靜立刻對其詢問道:“怎麼樣?張承業死了嗎?”
王浩搖了搖頭,隨後將劉建設的話複述了一遍:“估摸張承業夾雜在混亂的人羣裡逃走了,劉建設他們殺了七、八十人,還有三、四十人跑掉了。”
“唉!”歐陽如靜嘆息了一聲,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
“算了,別沮喪,我們應該往好的方向想,現在的張承業錢沒了,地盤也丟了,手裡唯一的武裝也沒了,應該算是喪家之犬了吧,你說他現在會做什麼?”王浩說。
歐陽如靜很聰明,思考了一會,扭頭盯着王浩說:“回國。”
“對,我猜他應該也會回國,而以他高傲的個性,回國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親自找我拼命。”王浩微眯着眼睛說道,跟張承業鬥了這麼多年,也研究了對方這麼多年,論在這個世界上誰最瞭解張承業,非王浩莫屬。
“那這段時間你應該小心點。”歐陽如靜說。
“不用,一切照舊,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若是咱們加強了戒備,我怕張承業隱忍下來,那樣的話,等他發展起來,更加的難以對付。”王浩說。
“你不怕?”歐陽如靜問。
“怕?我恨不得拿着槍跟張承業對射,看誰先死。”王浩咬牙切齒的說道,張承業是壓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刃,這麼多年了,其心裡壓力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壓力比直接面對死亡更加的恐怖和折磨人,所以王浩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好吧,唉,如果寧勇在就好了,有他在你身邊的話,張承業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殺掉你。”歐陽如靜說。
“寧勇?”王浩唸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
菲律賓,馬尼拉的貧民區,寧勇正跟田之南吃早飯。來到這裡之後,他們租了棟房子,田之南買了鍋碗瓢盆自己做飯,潮汕也是美食之鄉,所以她的手藝相當不錯。
“勇哥,今晚跟你對打的那人資料都在這裡。”田之南將一份英文資料遞給了寧勇。
寧勇瞥了一眼,說:“看不懂,你說一下吧。”他只會說英語,但看不懂。
“這人叫克里,學過泰拳,也練過菲律賓棍術,以前還獲得過泰拳某個比賽的冠軍,參加黑拳賽的戰績一般,一共贏了十八場,贏得這十八場也沒什麼厲害人物。”田之南說。
黑拳賽,輸的人不是死就是終身殘疾,所以還能打黑拳的人,不可能有敗跡。
“呃?換個人,這個人不行,我需要高手。”寧勇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勇哥,我們身上的錢不多,想要挑戰厲害的對手,必須攢夠錢,所以現在只能從這人開始,一步一步來。”田之南說。
“好吧!”寧勇最終點了點頭,他以前其實打過不少拳,只不過錢不多,再加上花錢大手大腳,身上還真沒有剩多少錢,現在又加上田之南,經濟更加的緊張了。
田之南來菲律賓之後便剪了短髮,當時晚上,她穿着一件T恤,外加肥大的牛仔褲,帆布鞋,手裡拿着錢跟克里的經紀人嚷叫着什麼,十幾分鍾之後,她纔回到寧勇身邊,罵道:“老混蛋。”
“怎麼了?”寧勇問。
“他們看到了你以前打拳的錄像,有點擔心,所以想收買我,給你喝得水裡加點東西。”田之南說。
寧勇眼睛微眯了起來,朝着遠處的克里和他的經紀人看去,露出一絲冷光。
寧勇以前雖然打過不少比賽,但都是不上檔次,並不是太有名,直到在馬來西亞打敗了鱷魚,啞巴拳手的稱號才被更多的人知道,而克里也就是看到了這個錄像纔有點擔心。
很快,寧勇和克里的比賽開始,克里一臉囂張的大罵道:“狗孃養的,你真是啞巴嗎?我可不是鱷魚那種蠢貨,我會將你的臉打爛,把你的屎打出來……”
寧勇盯着眼前囂張大罵的克里,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因爲在他的眼睛,對方已經是一個死人。
擂臺下面的田之南,拿着手裡剩下的錢全部壓寧勇勝,然後大聲吼叫着:“勇哥加油,打死克里那個王八蛋。”
寧勇和克里的比賽並不是今晚的重點,沒多少人下注,盤口也不大,所以很快開始了。
鐺!
當鈴聲響起之時,克里一個躍步衝到寧勇面前,嗚的一聲,一拳朝着寧勇的鼻子打去。
寧勇的身體微微一晃,側身躲過來,下一秒,他又一低頭,再次躲過了對方的後手重拳,接着身體再次微微一晃,躲開了克里下面的一記膝頂,隨之兩人的身體擦肩而過。
克里的兩拳一膝全部打空,他心裡一陣慌張,因爲招式全部用老,勁力也到頭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身體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寧勇右肘動了,突然後旋一記肘頂,狠狠的撞在克里的後腦勺上,因爲動作太快,距離太近,克里根本來不及反應。
咣鐺!
寧勇和克里措身而過之後,沒人看到寧勇的攻擊,克里的身體前撲在擂臺的鐵欄杆上,此時擂臺外買他贏的人吼道:“克里,乾死他。”
“克里,你特麼還愣着幹嗎?”
……
克里一直扶着欄杆沒動,於是人們大罵起來,幾秒鐘之後,只見克里的嘴、鼻子、耳朵、眼睛開始往外流血,隨後身體撲通一聲摔趴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怎麼會事?”
“克里是不是有什麼疾病?”
“操,克里,老子買了你一百美元,你特麼給老子起來。”
“狗孃養的,你起來打啊,泥巴做的,還沒打就死了。”
……
場子一面混亂,寧勇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地而死的克里,隨後走下了擂臺。
田之南愣了一下之後,先遞給寧勇一條毛巾,然後急忙去找場子的負責人拿錢。
幾分鐘之後,手裡拿着一把錢,笑眯眯的走了回來:“勇哥,剛纔怎麼會事?我都沒看到你出手?”
寧勇沒有解釋,只是說:“下次找個厲害一點的。”
“好咧,今天你在這裡一鳴驚人,以後找厲害拳手肯定容易。”田之南說。
兩人剛要離開吵鬧的地下拳場,被幾名男子攔住了:“中國人?”對方說的是普通話。
寧勇沒說話,田之南瞪着對方說:“你們誰啊?”
“我老闆想見見你。”對方沒有理睬田之南,而是盯着寧勇說道。
“沒空!”寧勇說,隨後直愣愣的朝着門口走去,擋在他們面前的幾名男子想要攔住,只見寧勇身影一晃,砰砰砰,三聲悶響,三名男子隨之朝後退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剛纔被寧勇用肩膀撞在胸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喘不動氣。
“好狗不擋道,知道嗎?哼!”田之南跟在寧勇身後,揚着頭牛逼哄哄的說道,來東南亞幾年了,還從來沒有這麼霸氣過,看着寧勇令人心安的背影,她的眼睛裡有一絲另樣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