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章 破碎的神恩鎧甲
莊園後面的連環爆炸聲在沉寂了一段時間後,以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告終。
在塞斯曼等人怔怔的眼神中,一道身影在殘垣斷壁中走了出來,銀sè鎧甲,光焰長槍,槍尖上還掛着團黑影,依稀,是一具屍體……
“是、是夏薇安騎士長!”
辨認出來後,人羣頓時一陣歡呼,紛紛迎了上去。老實說,剛纔的動靜實在太大,絲毫不亞於雷神之錘shè出的威力。遠觀都覺得驚駭,更不用說裡面的當事人了。衆人雖是對夏薇安的實力十分信任,但難免心中打鼓。
好在夏薇安騎士長一如既往的霸氣,攜帶着敵人屍體得勝而歸。
啪嗒,人羣圍上來後,光焰長槍垂下,上面的屍體出聲輕響,摔落在地。對於蠻荒邪教徒衆,內地的貴族還真就見得不多,於是紛紛狀着膽子湊近看了眼,噝噝噝……場中瞬間響起一片抽氣聲,靠的近些的人臉sè蒼白,慌忙後退。?.?.
與其說那是具屍體,倒不如說是一層人皮。裡面的血肉、骨骼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掉一樣,幾乎不見。如果不是那散亂的頭、掛在眼眶的眼珠等等五官,很難分辨出這曾經是個不可一世的邪教高手。
就在這時,面sè冷淡的夏薇安抹了抹嘴邊鮮血,身體一陣搖晃,砰,砰,先是長槍駐地,隨即單膝跪下。
啪、啪、啪……嘩啦……
呼……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夏薇安身上銀sè神恩鎧甲,從肩甲到胸甲。再到腰帶、膝甲……一一爆裂。數不清的銀白sè碎甲片紛紛落下。圍着身形癱了一地。
圍觀衆人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那可是神恩鎧甲啊,專屬於神聖騎士長所有。
作爲光明神殿對外的頂級力量,神聖騎士長們經常要面對邪惡而強大的敵人,陷入困境苦戰對他們來說實屬家常便飯。所以對於他們的護身鎧甲,光明神殿肯定不會怠慢。最爲堅硬的金屬、技藝最好的工匠等等,都是不必說的,甚至完成後還會有專門的大人物進行聖光加持。但現在。竟然就這麼碎了,而且碎的還是如此徹底,連修復都是奢望。
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在場衆人。以至於他們都沒注意到鎧甲碎裂後,夏薇安的局部走光。
譁,紅袍蕩起,披在了夏薇安的身上,塞斯曼扶起前者,掃視四周:“這裡就拜託諸位了,還請準備馬車。7Z小說?我要送騎士長大人回教堂療傷。”
“是、是……”先前逃過一劫的城主忙不迭的應聲。
好好的宴會死了這麼多人,水月莊園也毀到如此境地。如何善後無疑是個問題。不過這些都是組織貴族們頭疼的事情,和塞斯曼他們無關,很快,城主的豪華馬車騰了出來,大隊大隊的jǐng備騎兵隨行左右,一護送向教堂而去。當然,那聖城使者以及達烏的屍體也被運了過去。
幾家歡喜幾家愁,隨着塞斯曼等人離去後,劫後餘生的貴族富商們也紛紛行禮告辭,這種地方,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莊園門口的廣場,一輛輛豪華馬車疾馳離去。
“華伊斯大人,您總算出來了……沒受傷吧?”一箇中年人在莊園門口神情焦急的來回走動,當見過熟悉的銀老者後,才長舒了口氣,匆忙迎上去。
“不說這個,先走吧。”華伊斯看了看周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神情複雜的跨上馬車。
等中年人也跟了上去後,車伕關好車門,甩鞭驅動馬匹離開。
溫暖車廂內,華伊斯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神情怔怔,茶杯端在手中,卻沒有喝上一口。
一旁的中年人上下掃視了下華伊斯的身體,小心問道:“大人,您……”
擺了擺手,華伊斯開口:“我沒事,混亂生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大廳。”
“呼……還好,還好,幸得光明神保佑。”中年人拍了拍心口,隨即在胸前划着手勢,慶幸不已。
光明神保佑……華伊斯苦笑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鬆開手掌,一個揉成一團的紙片出現在視線中。這是宴會中他在一個侍應手中收到的,因爲手掌的濡溼,紙片上面的墨字已經融成一起,無法辨認。不過華伊斯當然知道上面寫着什麼,
“有亂,離開大廳!”
不說當時的震驚,和現在的慶幸。經過那段時間的混亂,華伊斯也已經大致確定了這紙條的主人。暗歎一聲,打開車窗縫隙,隨手將紙團扔了出去。會長,只希望你現在還安全吧……
……
……
這時,另一邊通往教堂的馬車內。
塞斯曼不停唸叨,揮杖間滿是rǔ白sè的光芒的向夏薇安罩去。
好歹也是光明神殿的大魔法師,再加上一貫畏死的xìng格,塞斯曼對於治療類型的法術還是頗有心得的。夏薇安雖然也會些,但她主攻的是進攻武技,效果自然差了塞斯曼不少。
當然,如此說不代表塞斯曼能治好夏薇安的傷勢,他只能癒合外傷和阻擋傷勢繼續惡化罷了。想要真正恢復只有依靠時間和專業的祭師才行。
“呼……”半響,夏薇安像是緩過來一樣,長舒了口氣,臉sè稍微好看了些,擺擺手,“行了,謝謝大人。”
塞斯曼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聞言一揮手杖,收回治療白光,關切問道:“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
“沒事,大概需要十來天的靜養。”以光明神殿的治療手段和夏薇安的實力都需要十來天才能恢復,這傷勢自然不輕。不過她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搖了搖頭,一臉不在意。
“唉,沒想到這些邪教徒衆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跟着我們走這麼遠。”嘆息了聲,塞斯曼想起之前的情形,不由得一陣後怕。
夏薇安抿了抿嘴:“跟過來也好,省的以後還要找機會才能淨化了他們。”
“呃……咳咳,是啊,有道理。”塞斯曼聞言嘴角抽搐,乾巴巴的迴應道。雖然消滅蠻荒邪教徒衆能增加功勞,但相對而言,他還是覺得小命更重要些。
“大人。”皺了皺眉頭,夏薇安索了會,擡頭問道,“您對之前那襲擊的侍應有沒有什麼印象?以前在哪見過嗎?”
“侍應?哦。”塞斯曼愣了下,隨即就想到了剛纔差點置他於死地的那人,回憶了下面容,搖搖頭肯定的說道,“我沒見過他。”
“恩,也可能有僞裝。”夏薇安拄着額頭,疑惑說道,“初到北方,他就在山、山巔上反擊了我們兩次,現在又刺殺一次……雖然每次都有邪教徒衆參與,不過他的目標似乎只是大人您?”
“呃,是他?”塞斯曼明顯沒有將兩者聯繫到一起,現在經得提醒,纔想起之前和剛纔的遭遇,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可以說,他已經在那人手中屢次嚐到了死神降臨的感覺。
稍稍回過神來,塞斯曼陷入沉,我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恐怖的人……不過饒是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到源頭竟然是之前隨手滅掉的不起眼村莊。
車內沉寂半響,塞斯曼最終無奈搖頭放棄:“實在想不出來有這麼個人。”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瞬間放鬆下來,“不管是誰,反正不是都被殺了嘛。”
“不。”夏薇安抿了抿嘴,隱約的像是咬了下牙,“他跑了,沒死。”
“啊?”塞斯曼霍然起身,大驚失sè。這裡面當然有知道對方沒死,心中的恐懼擔憂。但是更多的則是震驚於夏薇安出手,竟然都沒能殺死對方。
之前塞斯曼與衆貴族說的話不是虛言,他對夏薇安確實信心十足。在前線這麼長時間,他就從來沒有看過夏薇安出手有落空過。但現在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竟然還讓對方跑了……
提到這話題,夏薇安冷淡的臉sè也是不禁出現幾絲羞惱憤恨,不過以她的xìng格,有一說一,自然不會爲了什麼面子隱瞞情況:“一時大意,讓失去理智的達烏出了大招。不得已之下,我與他聯手……哼,決戰時,那傢伙yīn了我,在出招的時候慢了半瞬,最後在壓下達烏後,竟是調轉方向,將剩下的傷害盡數擊在我身上!”
說到這裡,夏薇安眼中厲sè一閃而過,咬了咬嘴脣,“神恩鎧甲之所以破碎,也是拜他所賜!”
開、開什麼玩笑,你戰鬥也會吃虧……塞斯曼張了張嘴,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一拍腦袋,急聲道,“這麼說,他應該還在莊園裡面咯?那得趕快去圍剿纔是啊……”
“沒用的!”夏薇安搖了搖頭,嘆道,“雖然他在決鬥中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逃跑絕對沒有問題。以他的實力,那些守衛騎兵不碰到還好,一旦碰到,又得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唉……”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該跑早跑了。塞斯曼唯有長嘆一身,一屁股坐回座椅,愁眉苦臉的考慮着之後該怎麼辦,有這樣恐怖的刺在周圍暗暗窺視,不論做什麼都不會放心吧……
車廂內兩人都是失去了談話的興致,夏薇安腦中回放了遍交手過程,暗暗狠捏緊拳頭,隨即徐徐呼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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