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葉龍心頭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法海禪師在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阿彌陀佛,若不是沒時間了,老夫倒是想在這塵世間再尋一位弟子,可惜沒機會了啊,呵呵呵~’
......
對方不會是想讓自己兒子繼承他的衣鉢吧?
仔細想想,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老爸,你連袈裟和鉢盂都給我準備好了?”
葉晨擡起頭,臉色有些蒼白,他現在開始有些懷疑,在昏迷的那段時間裡,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要說不關我事你信嗎。”
葉龍臉色僵硬,硬扯了個笑容道。
“那這是什麼情況啊?”
葉晨哭喪着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裝備,他不要當和尚啊,這似海紅塵自己還沒有去趟上幾次呢,就這麼當了和尚,自己不甘心啊。
“額...這件事,可能也和法海禪師有點關係。”
說着,葉龍便將法海禪師臨走前的最後那一句話又給複述了一遍,然後就和葉晨大眼瞪小眼。
“老爸。”
葉晨聲音沙啞:
“你該不會告訴我,復活我的代價,就是讓我當法海禪師的繼承者吧?”
“這個絕對沒有,你可以放心。”
葉龍苦笑道。
“那個...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時,躺在地上一直沒有開口的鱉妖王突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一瞬間,鱉妖王就感覺有四道利刃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刺得他渾身難受。
鱉妖王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插嘴的。
但顯然有些太遲了,葉龍輕輕跨了一小步,卻彷彿跨越了空間一般,瞬間出現在了鱉妖王的身前。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鱉妖王嚥了口唾沫,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是...是的,我知道大概的原因,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
鱉妖王話沒說完,葉龍轉身就走,留下鱉妖王一人在那裡凌亂。
臥槽,你就不能聽聽我的條件嗎,這樣轉身就走很傷人家自尊心的啊喂!
“這個時候還敢跟我談條件,大不了不聽就是了,回去看看邀請幾個老朋友吃頓飯,聽說老五那傢伙研究出了個什麼甲魚宴,補得很,一會讓他看看這千年甲魚的效果怎麼樣。”
葉龍似是喃喃自語,但地上的鱉妖王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雖然他知道葉龍可能是在嚇唬他,但萬一要是真的,他可就死定了啊。
他的本體雖然是甲魚,但他畢竟是有着智慧的,聽說要變成人家的盤中餐,鱉妖王頓時就萎了。
“等等,我說,我現在就說!”
鱉妖王急忙道。
“哦?你現在真的要說嗎,我可先和你說好了,我不準備答應你的條件。”
“沒關係,談條件這種事可有可無,我只是想跟葉先生分享一下我的經驗而已。”
鱉妖王苦笑道。
“好,那你說吧。”
葉龍抱着肩膀,歪頭看着鱉妖王道。
“實際上,葉晨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幅模樣,的確是和他體內的佛力有關,確切地說,是和他現在的骨骼有關。”
鱉妖王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葉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沒錯了,葉晨的骨骼,此刻已經近乎於佛教的金身的狀態了。”
“佛教的金身?”
葉晨有些不解,他對於佛教的瞭解不深,不太明白鱉妖王的意思。
難道是類似金剛不壞神功?還是少林的金鐘罩鐵布衫?
“在佛教中,修行到最高境界就有望實現圓寂之後肉身不壞。佛教用語將肉身不壞的軀體稱爲“全身舍利”,就是僧尼圓寂之後,身體經過多年不但未見腐朽潰爛,而且栩栩如生。”
“能達到肉身不壞的境界,自然不是一般修爲所以夠,因此肉身不壞的僧尼被尊稱爲"肉身菩薩",也被稱爲"佛門金身"”
鱉妖王在雷峰塔下與舍利塔呆了千年,對於佛教的知識也是知之甚深,因此很快就將金身的來歷解釋了一遍。
葉晨聽得一臉懵逼,金身是得道高僧圓寂後的屍身,自己體內的骨骼也達到了這個境界,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要圓寂了?
“你不用擔心,金身這東西,也不是隻有圓寂的和尚纔有,像你們人界,有不少人在燒香拜佛祈願的時候,都喜歡說達成心願後爲佛像重塑金身。”
“實際上,金身這東西,就如同其它修士所修煉的真氣一樣,只要功德之力足夠,活着的和尚也能凝聚出金身。”
鱉妖王解釋道。
“哦,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聞言,葉晨鬆了口氣,要真是這樣,那還好點,最起碼自己不用擔心突然掛掉了。
但葉晨轉眼一想,又有些不對勁。
“等等,這些是和我現在的狀態有什麼關係啊,難道骨骼變成金身,我就要當和尚嗎?”
“不用擔心。”
鱉妖王擺擺手,他現在以法海禪師的模樣出現在葉晨面前,那擺手的姿勢,滿滿的都是違和感,葉晨覺得他應該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纔對。
想到這,葉晨不自覺地雙手合十,差點念出來,幸虧自己反應快,生生止住了。
鱉妖王奇怪地看了葉晨一眼,見他沒事,這才繼續開口。
“實際上,你如今的狀況,只不過是自身的肉身沒有適應新淬鍊的骨骼出現的排斥反應,等過段時間,你的身體與骨骼相互適應,這種狀況就會慢慢消失的。”
“還要過段時間?要多久啊?”
葉晨聞言有些頭疼,他可不想這幅打扮出去見人,以葉晨對自己那些朋友的瞭解,見到自己這幅模樣,他們非得笑死不可。
“這個......我也不太敢肯定啊,因爲你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佛門子弟外,正常人通常是不會有機會凝聚出金身的,而那些凝聚出金身的佛教子弟,本來就是和尚,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鱉妖王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有些爲難地講道,這確實讓他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