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棟黃色的土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呈凹字形排列的土樓還有一個破敗的大門。
看着那建築的模樣,還真有一點功夫裡那棟隱藏高手的建築相似,暴漏在外的樓梯算是這五層房子的通道了。
院子裡的土牆不高,而那殘舊的大門更是七倒八歪的,而此時院子裡,一羣小孩正在來回跑動着。
因爲這裡只接受中國人入住,所以院子裡都是來自於中國的小孩,也有一些是在這裡出生卻沒有護照的人。
現在是中午,在工廠工作的很多人都沒有回來,所以院子裡除了那幾個踢着皮球四處跑的小孩外,就剩下幾隻狗了。
太陽正毒的時候,它們也都趴在陰涼的地方,吐着舌頭看着周圍的情況。
這裡租住着上百戶人,所以它們早就習慣了有陌生人進入,不會看家護院的它們,見到誰都會搖搖尾巴。
跟隨着老六走進院子的凌天,打量着眼前這絕對有五十年以上房齡的舊房子,破破爛爛的模樣透着一股子落寞。
周圍的設施更是老舊,看着院子裡的一口井,這裡竟然還在使用如此老舊的設備,那巨大的軲轆懸在井上,恐怕現在去農村也找不到這樣的東西了。
“呀!”
就在凌天還在打量着眼前這破敗的房舍之時,身後的唐欣怡突然尖叫一聲,跳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凌天的胳膊。
凌天順着她尖叫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幾隻老鼠正慢悠悠的穿過牆上的破洞來到了院子裡。
旁若無人的它們,自顧自的走着,嚇得唐欣怡立刻躲在了凌天的身後,再怎麼說她也是嬌生慣養,這種地方她真的沒有見過。
算起來,這裡恐怕和昨晚他們居住的棚戶區差不多,昨天晚上她也見到過老鼠,但後來睡覺的時候就沒有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他們睡覺的時候,有兩個巴鐵並沒有睡,徹夜的幫他們驅趕老鼠。
“沒事,它吃不了你的!”
凌天笑了笑,這老鼠如果是在鄉下的話,恐怕在就被剝皮抽筋了,只不過這城市裡,它們都是吃垃圾的,肉質帶有寄生蟲。
“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在他們來到院子裡的時候,突然右側的三樓傳來一個女人的怒吼。
緊跟着一陣摔東西的破裂聲傳來,讓凌天和唐欣怡忍不住擡起頭來向着三樓的位置望去。
“那就是賴小膽家了,他家的母老虎又開始發威了!”
老六的話,讓凌天的目光之中,帶着一股子期盼卻又帶着一種拒絕的矛盾神色。
他很想見到玄鯨,因爲這是他僅存的兄弟了,但他又害怕見到,因爲這個賴小膽的品行和玄鯨實在是差太多了。
所以懷着這樣的心情,他就只能仰着頭,不敢上樓的他,更不敢說話了。
“我告訴你,咱們完了,我跟着你這個窮鬼真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隨着三樓的門被推開,一個拎着皮箱的女子走了出來,憤怒的指着房間裡怒吼的她,提着箱子走了下來。
站在院子裡的凌天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年齡應該三十左右,帶着一股子半老徐娘的成熟感。
不過此時雙眉緊鎖,滿臉的怒容,拿着手機走下樓來,一邊走着還一邊打着電話。
“到門口接我!”
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她已經來到了院子裡,而此時敞開着門的房間裡,卻沒有人追出來。
說話間,那女人已經來到了四個人的面前,那刺鼻的香水味明顯很劣質,不過肩上挎着的包卻顯得高檔了很多。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是不是,你們這羣窮鬼,就知道躲在這裡,和老鼠爲伴!”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六,同時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凌天和唐欣怡。
這院子裡都知道她性格潑辣,所以老六也只能苦笑着,目送着女子走到了院門口。
一輛車子駛了過來,雖然不算是什麼豪車,卻也還算不錯,車窗降下,一個帶着墨鏡的男子面露微笑的看着女人。
走出來的女人直接在那男人的臉上親了一口,此時她已經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滿面春風的跳上車子離開了。
“人啊,要有良心,若不是當年賴小膽收留她的話,她就被貔貅幫的人抓去當肉票了,現在卻又傍大款甩了賴小膽!”
老六深知這女人的來歷,當年跟隨偷渡客來到這邊,卻沒有見到那遍地的黃金。
直接被貔貅幫的人拉去賣肉,她得知被姐妹騙了,哭喊中掙脫出來,四處逃命中,剛巧遇到了賴小膽。
於是賴小膽就把她帶回了避難所,還出了五萬塊錢,由傑哥把這件事情擺平的。
後來她也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或許是出於感激,就嫁給了這賴小膽,沒想到不到一年,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老六的話,不由的讓人唏噓,笑貧不笑娼的世界觀中,還有多少人不受金錢的誘惑呢。
可凌天的心裡卻越發的有一種感覺,從老六口中得知,這賴小膽出現的時間和玄鯨消失的時間基本吻合,而之所以知道玄鯨在這裡,也正是一年前他在這裡提取過一筆五萬轉帳款,這讓凌天不由的雙眉緊鎖,大踏步向着三樓跑了過去。
不寬的走廊裡堆滿了雜物,穿過那狹窄的走廊,凌天已經來到了那扇還敞開着的門前。
站在那口的他,一眼就可以看完整個房間,門口的左側是一個小廚房,右側則是一個小陽臺,只有兩三平米的位置堆滿了各種器皿。
正對着門,就是房間了,沒有客廳的小房間裡,就擺着一張牀,而此時牀邊還放着一支柺杖,一個男人就坐在牀上,低着頭抽着煙。
房間裡一片狼藉,很明顯是那女人離開之前破壞的,雜物成堆間,凌天的眼睛卻開始變得溼潤了。
因爲坐在牀頭,那滿臉鬍子的男子,不正是他此次尋找的玄鯨嘛,短短兩年不見,他怎麼變得如此頹廢呢。
“兄弟,我來了!”
三步並作兩步,凌天已經來到牀邊,而牀上的玄鯨也驚訝的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