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浩並不知道蛟龍要做什麼,他只知道,能夠給傳說中的蛟龍做後備工作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從幾千名新兵中挑選出來的自己,充滿着自豪與榮光,他看着狼煙,咧開嘴笑了:“真的,我不怕死,怕死就不來當兵了,我沒事,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閉嘴!”狼煙斥喝一聲,一步步逼近安德里:“他暫時留在這裡,我答應你的條件。”
“rh晶片不許離身,事成之後,他和那些錢,全是你的。”安德里跳得露出好幾顆大牙。
狼煙看着杜天浩的嘴脣,到底年輕,杜天浩的皮膚很好,一點也不像當兵的,狼煙看着他:“小子,挺住了,等哥哥們來接你。”
安德里看着狼煙離去,滿意地笑了,掏出一個打火機,杜天浩的心提到嗓子眼……
鷹眼與地鼠面面相覷,狼牙與白狐聽得最後塵埃落定,心裡說不出來的堵,狼牙礙於身邊還有老四在,只能默默地捏緊拳頭,在夜色中睜開眼,只恨不得用目光刺破黑夜!
鷹眼看到狼煙從那戶人家裡走出來,身子一如平時挺拔,但步伐已亂,有些踉蹌,他與地鼠迎出去,狼煙擡頭,第一次,鷹眼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淚光,鷹眼衝出去,與狼煙擦肩而過的一刻,狼煙死死地抱住了鷹眼的腰:“別去,隊長。”
鷹眼看着狼煙,狼煙搖頭:“那些傢伙在他身上綁了很多炸彈,c4。”
c4,這是以牙還牙!地鼠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拳砸在牆上,罵道:“媽的,這些傢伙!”
鷹眼慢慢冷靜,那是一條鮮活的二十歲生命,關鍵時刻還不失軍人作風,“是個好苗子,我們不能讓這顆苗子毀在這夥人手裡,先回去,再從長計議,他們要的是舍利子。”鷹眼說道:“等東西到手便和他們交易。”
“真要交易?”地鼠打個激靈,但馬上給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道:“不交易怎麼行,杜天浩還在他們手裡,媽的,真是不甘心。”
狼煙的眼睛馬上亮了:“隊長,你是說?”
鷹眼擡手,狼煙馬上心領神會,點頭道:“在我們沒有得手以前,杜天浩的安全可以保證,這個孩子是什麼來歷?”
鷹眼示意上車再說,一行人上車,那一頭,雪豹說道:“杜天浩,軍校學生,被特別選拔出來參與蛟龍的後備行動組,這一次負責潛伏在狼煙的工作單位中,以防不備,剛剛度過二十歲生日,父親是個體戶,母親是小學老師,家世簡單清白,已向首長覈實。”
“首長已有指示,經過這次事件,要後備小組加強警戒,保護自身安全,請隊長放心。”雪豹說道:“這算是一次偶然事件,這個傢伙的着眼點……真他媽奇怪。”
“先送狼煙回去。”鷹眼說道:“再從長計議。”
狼煙被放到離酒店還有兩個街口的位置,爲了避開耳目,狼煙獨自步行回去,待回到房間,看着牀底下的錢箱子,狼煙不禁罵出一句粗話:“媽的。”
白狐與狼牙的心稍安,但一整夜也沒有睡好,白狐大清早便起來,看着鏡子裡的黑眼圈,不禁叫苦,對着鏡子好一番收拾,昨天尤如坐過山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情高低起伏不定,現在,白狐一頭紮在桌上,又困又累。
門鈴突然響了,白狐擡起頭,一番收拾後,臉上的顏色好看許多,料想是杜明峰或是柳玉芳,白狐拉開門,懶洋洋地說道:“早。”
門外的人笑意盈盈:“早安,宋櫻。”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已像被抽走精氣神的白狐精神一震,看到來人,倏地站直身子,看着眼前這位充滿藝術氣質的女人,雖然是深秋,她穿着一件改良的旗袍,外面配着香奈兒的最新款披肩,雍容華貴,一頭烏黑的秀髮盤在腦後,此時看着宋櫻,笑容滿滿。
“媽,媽。”白狐的舌頭打結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何凝!
“杜先生請我過來看畫展,還說有意外驚喜,你這個丫頭,休假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何凝送給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身後,是一臉笑意的杜明峰,他的嘴角得意洋洋地上揚,顯然在顯擺自己的能耐,這就是他給自己的驚喜?
白狐五感交集,既高興,又忐忑,何凝鬆開女兒,撫過她的臉:“你瘦了,這陣子是不是好辛苦……”
在何凝講出下一句之前,白狐連忙說道:“杜先生,謝謝你的驚喜,我想和我媽單獨呆一會,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面,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杜明峰點點頭,轉身走開,何凝意味深長地笑了:‘我知道,我的女兒絕不缺少追求者,之前青風找過來,現在又來一位杜先生。”
白狐將母親拉進來,迅速將門合上,大事不妙!
在何凝處,她一直認爲自己在考古隊工作,上次通電話,自己在電話中稱在戶外,但是在這裡,自己的身份是一名鑑定師!“媽,你怎麼過來的?和杜明峰聊了多久?”
“今天早上的早班飛機,剛到這裡,就由一名司機接機送過來,他在樓下接的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見你,哪裡有心思和他聊天?”何凝環顧四周:“房間不錯,還靠街邊,落地窗,這家酒店的口味倒是不錯,宋櫻,你怎麼解釋,短短几天的功夫,千里大挪移?”
該來的還是來了!話鋒轉得太快,但是,這的確是母親的風格,白狐看着母親,艱難地開口:“是,我說了謊,我根本不在考古隊。”
何凝悶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慢條斯理地坐下,白狐掏出工作證,遞給母親,何凝接過去,左右看看:“這家公司我倒是知道的,規模一般,以前有過交集,你幾時進去的?”
“去年。”白狐說道:“七月,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
“雖然公司規模小,但總比在外面風吹日曬強得多,這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何凝說道:“女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