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交站臺,
在某一天,迎來了個不速之客。
空蕩蕩的站臺,不知何時迎來了一個消瘦的身影,冷冷地倚在柱子上。
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她那修長柔順的長髮,才使看清她的臉頰。
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
清秀的面龐,一雙迷人的眸子,長得很水靈,但是臉色卻是冷冰冰的,她低着頭帶着耳機彷彿周圍的世界都與她無關。
這是吳景昊第一次遇見那個刺蝟女孩,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
就在那熟悉的站臺,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公共汽車;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彷彿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嘴上說不想念,可是內心卻很誠實;
連第一次見到韓菲,都記憶的如此深刻;
有些男生就是這樣,終是會把第一次看得很重;
比如:初見;
吳景昊就是這樣的人,或許對方毫不經意,但是他已經暗暗對她牢記於心。
或許有人說這就是初戀;
但我覺得這是愛情。
、、、、、、
三年級七班
嘈雜的教室,打鬧的學生;
在吳景昊的記憶裡還是這般真實清晰。
隨着班主任走進嘈雜的教室,看着一羣打鬧的學生,並沒有表現出嚴肅,而是語重心長讓大家安靜一下。
或許是因爲這位班主任老師,是剛剛畢業沒當幾年老師,而對於他學生課間如此打鬧甚是熟悉,也或者是他剛剛從這個年齡段過來,比較理解。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位班主任藥老師,可以說是吳景昊的啓蒙老師,正是因爲他包容和悉心教導,才使吳景昊有了今天的成就。
老師嚴厲教學雖然是必要的,但是能包容和引導教誨,這纔是一個老師所必備的品格;而班主任藥老師,就擁有這一品格,此刻他雖然嚴厲教學差點火候,但他也只想營造一個好的氛圍,試圖走親民路線,妄圖與自己學生打成一片,其目的是好的,可是老師該嚴厲時就必須嚴厲,特別是升學年級,學校考較的是成績,所以後面藥老師差點被學校開除,全是放縱自己的學生而引起的,這個自然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
看着班主任走上講臺,同學們都各自回道自己座位上。
班主任藥老師看着門口,示意了一下。
然後只見一個女生走了進來。
七班的同學看到從門口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似乎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去,對於大家矚目,她似乎有些膽顫,慢慢靠近講臺,似乎在盡全力壓抑心中那份害怕。
或許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不想讓人靠近或者注視,或許她覺得她很喪。
藥老師看着她走上講臺,並向同學們介紹說道:“這是我們班這學期新轉來的同學,你先自我介紹一下。”
她聽了老師的話,低着頭冷冷說道:“我叫韓菲,不喜歡說話,最好別惹我,不然的話、、、、、、”
韓菲頓了頓,似乎在努力收起害怕的心理,然後輕擡起頭來,眼神中充滿着殺氣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
坐在第二排的莫小貝,似乎對這個“冷麪”韓菲有了興趣,看着她掃視過來的眼神,居然沒有一絲害怕,竟然還使她微笑示意,似乎和她在迴應,但是韓菲似乎並沒有在意。
其實不止莫小貝有了興趣,還一個在暗中默默地注視她。
當然這個人就是坐在最後一排中間位置的吳景昊。
此刻的吳景昊沒有十年後的吳景昊有氣質,帶着橢圓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些稚氣,但儘管如此還是依然帥氣。
小貝的微笑示意韓菲都不在意,就別說他的默默關注。
韓菲掃視一圈,最後淡淡地說完那句:“不然的話、、、我打人很疼的。”
七班全體同學聽到韓菲這句話瞬間都笑了起來,似乎大家看韓菲這瘦小的身軀的小女孩,竟然大言不慚敢說這樣的話,這句話從一冷麪美女說出口,大家自然覺得好笑,說實在的沒點實力,說這句話,也只是一時笑資,不過韓菲似乎不在意,她可能覺得這樣說可以讓他們離自己遠一點,只要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在韓菲心裡的目的就達到了。
但是恐怕大家不這樣想,至少吳景昊不是這樣想、、、、、、
很快班主任藥老師見場面失控,急忙揮手示意不起鬨;並對着韓菲說道:“韓菲,那個;你的座位在那邊,你過去坐就好了。”
隨着藥老師指的方向,韓菲點了點頭,朝着那個新添置的空置座位走去。
韓菲的座位在第一排的最後面,與吳景昊的座位只隔了一個。
隨着韓菲走過來,吳景昊傻傻的看着韓菲。
對於韓菲的出現他有些意外,他有些忍不住想認識她,但是此刻的他並不是那麼勇敢;錯!應該說是懦弱。
當吳景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再次遇上她,這個在他生命中有過想念的人,原以爲是匆匆一見,沒想到竟然變成自己的同班同學。
其實,吳景昊以前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就在吳景昊發呆沉浸在喜悅的心情中,忽然一個紙團砸在吳景昊的腦門上,讓他從喜悅中驚醒過來。
他很不情願打開紙條;
然後朝紙團砸來的方向看去,一個可怕的笑容看着他。
他感到不寒而慄,他只好按照紙條上的要求去做。
不過在他看來,他作爲班長,對於同學們尋求幫助時,他都會有求必應。
他認爲學習是個苦差事,需要有充足的體力,爲了學習,他常常利用課餘時間,不斷地鍛鍊自己與時間賽跑。
他覺得利用課餘時間幫助同學們跑一趟小賣部,買點他們喜歡吃的東西,既能促進同學之間的情誼,又能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是一個非常睿智的選擇。
而他認爲的學習秘訣,就是每天自省己身,不斷地複習,再複習,直到他認爲覺得自己充分掌握時,也順帶完成了其他同學的作業。
他還是個‘十分’樂於助人的人,經常“救濟一些有缺陷的同學”,包括心理和生理上的。
而這一切全是因爲一個人而導致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好基友張凡,對了,不僅僅是好基友還是他的好同學,在十年前的現在只有這個身份。
而此刻的張凡在遠處默默地注視着吳景昊,似乎不太想靠近,看着吳景昊被同學欺負,也不敢出頭,只敢遠遠躲着,看着心裡雖然難受,但是也不想自己被連累。
不錯,這就是校園欺凌。
而吳景昊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覺得學習之餘,同學們還給他‘免費按摩’;通過拳頭對身體各部位的刺激,能讓他的身體更加放鬆。
不過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對未來不抱有任何期待,因爲一想到每天重複着去小賣部排隊擠着買麪包,和一些等等自己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他深感這十八年來,從來沒有感受到現在所受的委屈,所以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一旦突破就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吳景昊,這個懦弱的人,他忍受不了了,沒想到他這個懦弱的人突破極限居然是對生活失去信心。
讓他對生活失去信心,那麼他作出的決定便是-------輕生。
一個人對生活都沒有信心,那麼他活着還不如死了。
他似乎早早就知道會走到這一步,竟然連遺書都提前準備好了,放在自己的課桌上,課桌上沒有書,似乎故意的,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他勇敢的站到窗戶口的課桌上,打開窗戶。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遺書竟然被他打開窗戶的剎那,被風吹到地上。
就在最後一刻,他還在掙扎着,對這個社會的感嘆。
“我、、、我再也受不了了;這個單細胞生物佔據主導的社會,他們只能以欺負弱者來得到心理滿足,享受藐視生命的快感。這種原始生物,竟然存在於這個提倡和諧友愛平等的現代社會裡。所以,就這樣吧。”
就在吳景昊準備跳窗的剎那,只聽見一個聲音在吳景昊身後響起。
“請不要給我準備葬禮。”
聽着聲音,吳景昊心中一驚,正值午休課間,同學們都在操場上嬉戲,而此刻突然有人在身後說話,嚇得吳景昊趕緊回過頭來問道:“誰啊?”
只是吳景昊沒有發現,韓菲早在他站上課桌的時候就已經在教室了。
就在他打開窗戶的剎那,韓菲撿到被風吹落的遺書。
韓菲看着遺書,又看到吳景昊站在課桌上準備跳窗,於是在他跳的剎那,大聲將遺書讀了出來;這纔有了使吳景昊一驚,回過頭來問道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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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給我寫墓誌銘。”
韓菲似乎也有些好奇,這個人好奇怪年紀輕輕就不想活了。
並加重語氣說了句:“墓誌銘。”
似乎韓菲故意向吳景昊求證似的,因爲看着吳景昊的樣子,韓菲覺得他還沒有勇氣去死。
但此刻吳景昊並不覺得韓菲在和她求證,而是感覺韓菲是在勸他不要輕生;
就在那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天使,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的。
因爲是她將自己從無限地絕望里拉出來,給予自己幾分希望,在這個自己認爲籠罩着黑暗的天空,帶來了一絲光明,隨之,越來越大,慢慢的佔據了他的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