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裡,秦九才悠悠轉醒。坐在桌旁的鳳辛立刻上前,將秦九扶起。
“好些了嗎?”
“嗯。那毒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秦九道。
“究竟是什麼毒?”鳳辛也有些奇怪。還有毒可以難倒那位院長的。
“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是知道怎麼解了。”秦九道。
“可是不是需要那特殊靈力嗎?”鳳辛問道。
“等階到達一定高度,也可以去解。只是你與院長那種灰色的靈力速度更快些,也更穩妥些。”
鳳辛點點頭,心裡暗暗決定要細查此事。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起。
佘七直接扯着嗓門大喊道:“小師叔,小師叔,快開門,開門!”
鳳辛聞言一笑:“你這個師侄有意思。”說罷,便出了屋子去開門。
佘七見門打開,一聲小師叔便消失在嗓子眼,憋了半晌才道:“這位兄弟,我們見過。”
“我是鳳辛,符院的老師。”
“啊,鳳老師。”嘴裡卻嘀咕道什麼時候丹院與符院如此和睦了。
“進來吧,你不是找你小師叔嗎。”
“對,我要找小師叔。”說罷,佘七便直接衝向那中間的屋子處。
鳳辛將門關好,轉過頭來,便見秦九原先住的屋子大門敞開,佘七一臉懵的站在門外。
“在旁邊。”鳳辛爲佘七引路道。
“好。”
秦九見佘七與鳳辛一前一後進來,佘七看着她一臉焦急之色,而且還不停的眨眼。便只能無奈搖頭道:“鳳辛是我好友,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佘七這才舒了一口氣,搬了個凳子坐到了牀邊。鳳辛則直接坐在了牀沿之上。
“小師叔,你怎麼了?再次靈力盡失了嗎?”
連佘七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竟有一絲高興。
“沒有,所以我很快會超過你。”秦九樂的調侃佘七道。
佘七難掩鬱悶之色,實在太打擊人。
“說吧,可查到些什麼了?”
見秦九問話,佘七纔想到今天來的主要事情。
“我找了我幾位哥哥,恰好我五哥與那南齊雲見過幾次。據他說,他第一次碰到南齊雲之時,是在一個酒樓裡。他聽到那南齊雲跟小二說他是第一次來京都,問問京都的情況。五哥見這人見識不凡,便想結交試試。哪知我五哥剛要起身去,便見那南齊雲身邊突然又坐下一個人。”
“我把南齊昇的樣貌描繪給五哥聽,五哥說那應該就是南齊昇。只見那南齊昇突然感慨了一句:‘這麼多年了,京都也沒怎麼變化啊。’那南齊雲大驚,直接瞪了南齊昇一眼,讓他住口。五哥聽到這裡,便覺得這二人有些古怪,隨後也就留意了一些。那二人狀似無意的去看了王家的老宅,停留片刻之後便快速離開了。而後便是進了外院作爲老師,據說後面是因爲救了外院院長一命,所以被推薦到了內院。加上他本來天賦也不低,所以一直在鑄造院待到現在。”
秦九突然笑了一聲道:“竟然是王家。”
“王家怎麼了?”鳳辛問道。
“當年王家襲擊我秦家,秦家上下幾十口包括我孃親都慘死。還有一隊人馬去狙擊我爹和爺爺,只是那隊人馬被我爹與爺爺等全部殺了。王家的老太爺被我孃親殺了。王家一下失去支柱,京都裡的趙家和上官家便一擁而上,將王家分而食之。據我爹後來跟我說,王家被趙家和上官家趕盡殺絕,已無一人殘留。”
“那看來那兩人就是殘留下來的。可當時若不是王家先動手,哪會死傷大半。而且最後秦家也沒報復,上官家和趙家纔是罪魁禍首。那南齊雲和南齊昇莫不是病了,認不清仇人嗎!”佘七有些怒道,世上竟還有如此人。
“上官家和趙家有不少是在鑄造院的吧。”秦九突然道。
“是的。”佘七道。
“看來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也不知這南齊雲是在下什麼棋。”秦九道。
“那怎麼辦小師叔,咱們去劍宗求援?”
秦九無奈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好好練練吧,也讓我看看你最近的成果。”
“可小師叔你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
“我沒有,可是鳳辛有。”
見秦九點名,鳳辛也只能點點頭。
“鳳老師,不是符師嗎?”佘七奇怪道。
“小九不還是丹師嗎?”鳳辛回道。
“小師叔是個變態。”佘七將鳳辛拉到一旁,低聲道。
“我聽見了。”秦九淡淡開口道。
“小師叔,我說我立刻去換一身便服,然後由鳳老師教我練習。”佘七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這個師侄有意思。”鳳辛笑道。
秦九面色凝重看着鳳辛道:“你知道當年王家爲何要用舉族之力來襲擊我秦家嗎?”
鳳辛收斂神色,走近道:“怎麼回事?”
“爲了我秦家世代相傳的玉璧。”
“什麼!”
“我現在懷疑,那南齊雲不是面上爲了復仇那麼簡單,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說不定,就是因爲玉璧來的。”
“不可能。”鳳辛斬釘截鐵道。“這件事情不可能被玄天所知曉。因爲只有我鳳家的古籍之上有這麼一幅圖而已,旁人不可能知曉。”
“可王家偏偏知曉了。我秦家世代相傳的玉璧是族長的標誌,這麼久以來從未出過事。這玉璧在常人眼中,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塊。”秦九道。
“王家怎麼可能會知曉,而且還是在玄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鳳辛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我們先不動,等南齊雲那邊的動靜,我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九道。“我秦家因爲這塊玉璧差點滅亡。”
“秦家的玉璧是從何而來的。”鳳辛問道。
“爺爺告訴過我,秦家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雖然到現在我們這一脈的人少,但是傳承從未斷過。只是這玉璧是何時到我秦家祖宗手裡的,卻是沒有明文記載。只說了是秦家歷代族長的信物。”
“玉璧不簡單,應該還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弄明白的。”鳳辛說道。
秦九按壓住胸口上的玉璧道:“好像是差了一個什麼契機,可以弄清其來歷的契機。”弄清楚了這個契機,秦九也就能知曉,爲何前世殘缺的玉璧會帶她重生,爲何又會以完整的形態再次回到自己身上。
“鳳老師,我準備好了。”門外佘七大喊了一聲,他如今是不敢進來了。
“你與那佘七是如何認識的?”
“自小就認識了,我五歲的時候便教他,他簡直像是我帶大的徒弟。”秦九無奈笑道。
“那我便去教教你徒弟,先說好,我可是不會手軟的。”
“不需要手軟,三個月後的內院大比,他有可能會與南齊昇對上。”
“我明白了,放心吧。”
鳳辛說罷,便去了屋外。秦九再次躺了下來,閉上雙眼,她需要認真思考一下接下來該如何破局。
這一夜,秦九的小院之中不斷傳來佘七的慘叫之聲,只是那防禦陣法着實厲害,聲音絲毫傳不出去。但是卻頻繁打斷秦九的思索,到最後,秦九乾脆起牀,與鳳辛一同開始教導佘七。
佘七隻覺得悔不當初,若是當年他沒有送飯,是不是就不會碰上那惡魔般的小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