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對外統戰部長?
元青眉頭一挑。
這是華夏重要職能單位,簡稱“外統部”,負責當今華夏對周邊國家的統一防禦工作,外統部長,那是真正的實權人物,跺跺腳都能讓京都震三震;原來樊家兄妹居然是他的一雙兒女,難怪這麼猖狂。
“元青,今天的事,我本來不想用這種方式解決,是你逼我。”樊天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這件事情,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要懷疑,我在軍方也有職務,要殺你,比捏死一隻臭蟲都要簡單!”
元青腳步上前,臉色一沉剛要說話;周元上前一步,沉聲喝道:“蓄意挑釁鬥毆,在京都惡意開槍,嚴重違反軍紀!既然你有軍方職務,我會依律辦事,把你們告上軍事法庭,這就是我和元青給你們的交代!”
“軍事法庭?”樊天明猖狂怒笑:“部隊裡敢這麼跟我說話的沒幾個,你算什麼東西?聽你這話好像也是部隊出身,來,亮出你的身份,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捲鋪蓋滾蛋?!”
周元伸手入懷,從襯衣口袋掏出一枚獨特徽章,正面華夏國徽,反面印着“特勤”兩個字;又在智能手錶操作,彈射出一份電子授權書,低聲道:“京都守備部隊特種行動一組,作戰參謀周元,現在正式發出通告,但凡在京都基地惡意開槍,一律接受軍事法庭處分,任何人不得例外!”
“京都守備軍特種行動部?”元青心中微微一動。
京都守備部隊直屬當今華夏總統掌控,特種行動部,更是直接由總統本人負責,是精銳中的精銳,任何軍方大佬無權干涉。外統部長的權力雖然不小,可是,特種行動部根本不買賬。京都開槍,軍事法庭……周元這小子真有這個權力!
“元青,你現在相信了。”周元轉過身,臉上掛着心照不宣的笑容:“看吧,我真的只是一個小參謀。”
元青沒理他。
這傢伙倒是沒說謊,剛纔喝酒,聊天,老老實實就把身份交代了——誰能猜到,他居然是這麼一支部隊的參謀,直接對總統負責。要知道,總統是當今華夏職能部門的一號人物,站在權力最巔峰的唯一者,他的專屬部隊,誰敢惹?!
“職能不同,規制不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樊天明臉上怒火不散,沉聲道:“周參謀,就算你是特種行動部的人,今天元青也必須道歉!”
元青笑了。
剛纔還說“必須給個交代”,現在又說“必須道歉”,嘴上似乎仍然硬氣,實際上——他已經慫了!
“樊哥,今天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我自己承擔!”曲振東手中戰刀一震,怒火滿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元青,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你今天只要不弄死我,我早晚有一天會弄死你,看看西伯利亞王會不會給一個死人出頭!”
周元臉色一沉,右手合金戰刀猛地一握;元青拉住周元手臂,微微搖頭,而後身形暴起,彷彿一道銀色幻影,嗖的一聲衝到曲振東身前,右手掌在他胸口一貼一按一震,靈能聯合化的手掌心,爆發一股獨特靈能,直接衝進了他的心臟。
嘭!!
曲振東的身體爆彈而出,狠狠撞飛了後方的一大排座椅,身體內部不斷傳出沉悶的爆破音;他的血管,心臟,肌體,骨骼……都在元青的靈能衝擊之下發出駭人的撕裂聲,生命氣息陡然下降了一大截,渾身癱軟倒地,喉嚨裡嗬嗬亂響,全身忍不的抽搐。
“你把他廢了?!”樊天明和樊天欣臉色徹底變了。
心臟,那是靈戰士的核心,如同元素師的腦海,格鬥家的小腹丹田——這一掌,曲振東直接成爲廢人,以後的人生,完蛋了!
“王八蛋!元青,曲振東是我的兄弟,你敢廢了他,這是完全沒有把握放在眼裡!”樊天明呼吸沉重,怒火燒心,而樊天欣衝到曲振東身邊,稍微檢查,而後臉色一變,微微搖頭——是真的廢了。
元青緩緩收回手掌,對樊家兄妹毫不理睬,轉身走到周元身旁,笑道:“我沒有軍方身份,廢了他,不用告上軍事法庭吧?”
周元臉色一肅,身軀站得筆挺,立正敬禮,正色道:“元先生,我目睹整個經過,更是事件的參與者之一,這完全可以判定爲正當防衛,請元先生放心。”
“感謝周參謀。”元青給他一個大拇指——你小子,上道!
樊天明,樊天欣,張雲成,李白星,四人渾身發顫,倒在地上的曲振東更是渾身劇震,嘴裡血水汩汩涌出,其中甚至夾雜着些許的內臟碎片,吞服恢復藥劑之後生命氣息開始恢復,然而心臟裡空空蕩蕩,半點靈能都無法凝聚,心頭驚怒交加,手腳忍不住的打哆嗦,如同抽搐。
“小杜。”樊天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陡然擡起手腕,撥通了一個特殊的通訊號碼:“帶你手下部隊,立刻開赴我所在座標,有叛亂分子對京都學院發起攻擊——給你二十分鐘,馬上過來!”
樊天欣臉色一緊,忍不住叫道:“哥,你……”
“沒關係。”樊天明切斷通訊,目光彷彿千刀萬剮,從元青和周元身上一寸寸慢慢削過:“老爸會揍我,會罵我打我,但也一定會保我。部隊處分我認了,老爸揍我打我,我都認,今天元青和周元必須死!”
樊天欣滿臉焦急,張雲成和李白星臉色也都變了——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有些始料未及,場面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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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膽子也夠大,樊天明不惜代價,連部隊都動用了,他居然還敢留在這裡。”酒吧至尊VIP包廂裡,齊東陽端着一杯康帝乾紅,在掌心輕輕搖曳,微笑道:“老吳,我下去一趟,你不用跟着了。”
老吳身穿筆挺燕尾管家服,微微欠身:“少爺,這種小事不值得您勞神,我去就可以了。”
“那傢伙是我好朋友,這事兒我親自處理。”齊東陽走出包廂,順便吩咐一句:“再開一瓶醒上,一會兒我請他喝一杯。”
老吳躬身領命:“是。”
沿着樓梯走下二樓,齊東陽端着他的酒杯,輕輕在嘴裡抿了一小口,站在樓梯拐角的平臺上,遠遠看着元青等人,似笑非笑。
“齊…齊大少?!”看到齊東陽的一瞬間,樊家兄妹臉色一變,連忙迎到樓梯口,滿臉恭敬,心裡暗暗打鼓——這位大人物怎麼也在末日酒吧,該死的餘老闆,剛纔怎麼不說!
酒吧的一堆狼藉間,餘老闆叫苦不迭——怎麼把這位給驚動了,能在京都開起末日酒吧,背後少不了那位靠山。這位齊少爺可是那位靠山親自鄭重交代,永久享受至尊VIP待遇,是大有來頭的恐怖人物,必須小心伺候,絕對不能招惹……他到底是身份,連樊家兄妹都這麼尊重?!
張雲成和李白星並不認識齊東陽,可也猜到,能讓樊家兄妹這麼放低姿態,這位的來頭肯定不小,連忙跟到樊家兄妹身後,低頭表示敬意,一語不發;而曲振東還在地上躺着,渾身抽搐。
“齊大少。”樊天明猶豫一下,似乎想要走上臺階,卻又停住腳步,就在臺階下方擡頭仰望,身體半躬,賠笑道:“沒想到您也在,不好意思打攪了您的雅興,這裡有幾隻噁心人的蒼蠅,我已經安排專人過來處理……大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和妹妹請您喝一杯?”
齊東陽眉頭一挑,低低哼了一聲:“我需要你請?”
“是,是!”樊天明臉色一變,仍然賠笑——京都圈子裡,有資格請齊大少喝酒的人少之又少,恐怕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看來今天沒有這個榮幸……外統部長的兒子,這個身份還是太低了。
齊東陽不再理會樊家兄妹,甚至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端着酒杯走下臺階,從他們四人中心穿過,面帶笑容,徑直往元青走去。
“齊大少,他們就是我說的那些蒼蠅。”樊家兄妹趕緊跟在齊東陽身後,樊天明伸手指着元青和周元,喝罵道:“算你們今天走運,有齊大少在這裡,趕緊滾,不要打擾齊大少的雅興,否則有十條命也死不起!”
齊東陽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齊大少,聽起來好像挺了不起。”元青瞅着這個裝模作樣的傢伙,往前迎了幾步,邊走邊笑,滿臉玩味:“你這傢伙沒說真話啊,下午在實戰訓練場打完,你不是說回家了,怎麼在這裡?”
齊東陽苦笑——還不是你害的,教西伯利亞小公主刀法,家裡那個小祖宗嫌我沒用,整天不給好臉色。晚點兒回去晚遭罪,在這兒喝兩杯放鬆放鬆,又被你們鬧出這檔子事情。
只聽元青說了這麼一句,樊家兄妹對視一眼,身體發僵,臉色瞬間變了,心頭彷彿墜入冰窖,四肢冰涼,頭皮都在發麻——元青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和這位扯上了關係,居然敢這麼跟齊大少說話……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今天鬧的不小,我看熱鬧,看的也挺過癮。”齊東陽走到元青身前,回頭看向樊家兄妹幾人,平靜道:“現在我不說,你們也該明白了……樊天明,樊天欣,不想給你們老爸惹麻煩,明天自己去外統部交代罪行,私自調動部隊,在京都惡意開槍,都屬於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爲,我會等着看處理結果。”
樊天欣面無血色,而樊天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腸子都悔青了:“齊……齊大少,這是個誤會,我,我們……”
“我不想聽你解釋。”齊東陽把喝光的酒杯放在吧檯,冷冷說了一句,而後轉身和元青熱情的打起了招呼:“走,去我的包間,咱們繼續喝。”
元青笑着點頭——雖然還不清楚齊東陽的身份,但也猜得出來,在齊東陽面前,外統部長的兒子這個身份根本不夠看,甚至可以說,就是個孫子!
三人轉身往齊東陽的包間走去,剛剛走了沒幾步,齊東陽突然轉身,淡淡道:“樊天明,酒吧的損失需要賠償,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我明白。”樊天明連忙低頭,而樊天欣等人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張李二人攙扶着死人一般的曲振東,根本不敢說話……五人賠付末日酒吧損失,剛剛走出酒吧門口,樊天明立刻打給手下那位杜參謀,火急火燎:“退兵,退兵,不要帶部隊過來!”
智能手錶裡,杜參謀的聲音有些疑惑:“可是……”
“什麼可是,聽不懂嗎?!我讓你帶隊回去,這是命令!”樊天明歇斯底里,幾乎是用吼的:“還要我說幾遍,給我滾回去!”
杜參謀不敢再多問,立刻切斷通訊,立刻帶領手下戰士返回營地。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樊天欣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滿臉流淚:“哥,現在怎麼辦,真的要去外統部認罪嗎?私自調兵,惡意開槍……哥,我們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啊!”
樊天明抱頭蹲在地上,突然猛地起身,往癱成爛泥的曲振東身上狠狠踢了幾腳,怒的幾乎發狂:“都是你這個王八蛋,害老子和元青對上……他認識誰不好,偏偏是齊大少的朋友!死定了,老子這次死定了,老子死了也饒不了你!”
“哥,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樊天欣淚水止不住,哀求道:“找爸爸,讓爸爸想辦法,爸爸一定會有辦法的。”
樊天明渾身發顫,眼眶通紅,幾乎要流淚,聲音也帶上了哭腔:“爸爸會打斷我的腿,會揍死我的,一定會活活揍死我……”
嘴上是這麼說,然而樊天明無計可施,擦掉臉上淚水,擡起智能手錶打給那位身爲外統部長的父親,聲音有着難掩的恐懼:“爸,爸,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說……”
智能手錶裡,一道沉穩嚴厲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了出來:“到底怎麼回事?不要慌,慢慢說。”
“爸!”樊天明剛剛擦乾的眼淚“刷”的一聲流了出來,痛哭流涕:“我,我,我得罪了齊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