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爲了一個陌生人不值當的,而且潘紅升已經給她們出氣,雖然蘇雪仍然很介意自己被一個高一女孩咄咄逼人那麼半天,但自己姐姐勸了半天也只能勉強接受,不過下一刻這丫頭就破涕爲笑了。
不爲別的,因爲班門口站着那個之前踢壞了自己雪球還叫囂的女生。
看着被潘紅升揪了過來,已經面無血色的女生,蘇雅雖然心裡有些不忍但很快被潘紅升這種做法感動的一塌糊塗,欣然的接受了對方道歉後,竟然當着大庭廣衆竟然給了偷偷給了潘紅升臉頰上一個吻,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明顯還有不少人起鬨。
臉紅的能滴出血的蘇雪拉着自己的姐姐朝着廁所跑了過去,而這時張博文卻走過來坐在了唐佳佳的位置上,吱吱唔唔的看着潘紅升。
“怎麼了?”有些好奇的看着張博文,他之所以能記得劉良是張博文他弟就是因爲上次一起打架聽見劉良走過來叫了聲哥,當時雖然沒介意,不過現在卻明白那小犢子狐假虎威的小心思。
“劉良那事是我不對,你別往心裡去,嫂子那邊如果不行我去賠禮道歉,他是我姨家的孩子,我實在不敢下手太狠,要不回家我老子該揍我了。”
張博文一連歉然的看着潘紅升說道。
他的確有些過意不去,和潘紅升認識這麼長時間張博文非常清楚潘紅升的性格,對於惹到自己頭上的人不可能會有好下場,最次就會像張彬一樣被不停的踩啊踩直到半邊臉都扎進冰碴子才肯罷休,可自始至終潘紅升只是抽了劉良一個嘴巴,和前者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
並不是潘紅升怕張博文,先不說聽明白劉良意思的潘紅升依舊沒動手,光是兩個人的關係潘紅升甚至於連解釋都沒解釋過。
張博文自己都承認是潘紅升的小弟了,可潘紅升呢?從不當他是小弟,而是當成兄弟當成朋友。
感受到潘紅升的真誠和用心,張博文提着一口氣可勁兒的糟踐着自己表弟的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他不是在爲潘紅升出去,而是不想讓自己心堵。
“博文,他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但你是什麼人我清楚,這就夠了。”潘紅升嘆了口氣,看着已經回來的蘇雅蘇雪正和其他女生聊天,若有所思的說道。
“升哥我明白你意思,可今天這事我知道讓你爲難了,如果是我估計也不可能忍到他哥來了才動手,畢竟這口氣不可能就這麼嚥下去。”張博文一臉感動的說道。
“行了你和犢子別跟我唧唧歪歪了,我告訴你趕緊給老子踏踏實實學習去,回頭我考到清華你丫要是進不了吉利,老子就給你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潘紅升好笑的罵了一句,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之前那崽子被我整的不輕,這件事你能擺平麼?”
“沒問題,這件事和咱們沒關係,是兩個崽子自己打架弄的。”張博文嘿嘿怪笑着,隨後在潘紅升的笑罵中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其實潘紅升並不是不想自己動手,而是他明白自己就算沒臉沒屁股的胖揍一頓最後結果也是這犢子不服氣,然後找張博文告狀,與其那麼麻煩還不如讓潘紅升直接讓這崽子的哥哥親自收拾,而且有自己在這頓胖揍肯定不會輕到哪去。
高三繼續周而復始的上課,而高一年級卻因爲今天的事突然炸了窩了。
“聽說了麼?今天有個高三學生把咱們年級張彬和劉良給打了,現在地上還有血呢,我草,打的可狠了。”此時此刻一個正在上體育課的幾個男生一臉後怕的聊着天。
“我知道,當時我在呢,高三那哥們直接一巴掌把其中一個抽暈了,然後就一直拿鞋踩張彬的臉,特牛逼!”一個典型是戰爭分子的高一學生兩眼放光的說着。
“一直踩臉,那得打的多狠,不可能吧,咱們學校老師沒來?”有個戴着眼鏡的男生有些質疑的說道。
“那邊找人了,這事直接從學生家長那邊都私聊了,學校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最早說話的男生一臉感慨的說道:“你說那個叫潘紅升的得多牛逼才能這麼無法無天,我要是能認他當哥……”
潘紅升?!
剛從教導處請好假出來的許舒聽着這幫高一新生的話感慨着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都弄得跟黑社會似的,而就在最後竟然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潘紅升,竟然是他?
許舒作爲班主任肯定會知道學校裡發生的這麼大的事,可經過修飾之後的言辭顯然和這幫目擊者有着很大偏差,至少許舒到現在才知道並不是兩個人打架而是潘紅升把兩個人打的。
臉色陰晴不定的朝着樓上走去,許舒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自己班裡。
“潘紅升,你出來一下。”班級門口,許舒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潘紅升,清亮的喊了一聲。
“許老師好,找我啥事?”被身後女生杵醒的潘紅升連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後連忙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潘紅升,今天中午怎麼回事?”許舒一張口就直奔主題,雖然知道潘紅升明顯是個暴力分子,可當時完全是因爲曹剛做壞事,而今天聽幾個高一學生說,明顯是潘紅升在欺負低年級學生。
心裡雖然十成不相信,不過許舒真的很想聽到潘紅升親自爲她解釋清楚,畢竟在她心裡潘紅升和其他學生不一樣,兩人不光是師生關係,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情愫,即便是盡力掩飾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
“今天中午?”稍微愣了一下的潘紅升立刻明白許舒已經知道了中午的事情,嘆了口氣,一臉幽怨的看着許舒沒說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問你中午的事呢!”許舒語氣不善的再次質問道。
“許老師,你知道我身份的關係,當時兩個學生想要對蘇雅蘇雪動手動腳,如果我不上前阻攔,我這個保鏢還算合格麼?如果不能當個合格的保鏢我哪還會有收入,我怎麼去養自己已經年邁的老爺子和攢下錢交自己的學費?”
“你要……”聽着潘紅升的話許舒第一時間腦子就當機了,隨後將潘紅升的話縷了幾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潘紅升問道:“你要照顧你家人還要給自己賺學費?”
“嗯,否則我可能一邊刻苦學習一邊當保鏢麼?唉……”潘紅升嘆了口氣,似乎不想提自己的辛酸史,一臉壯士斷腕的樣子算不上見着流淚最起碼聞者傷心。
等等……!貌似有點不對的說!
潘紅升既然自己要照顧家人爲什麼還不認真聽講?還肯爲了自己去得罪老師?
許舒分辨着潘紅升話裡的真僞,隨後突然恍然大悟,隨後暗自後悔自己沒想明白就質疑這個男生。
很顯然,從小善良堅韌不畏強權的潘紅升看不得身邊的人受欺負,他已經把許舒當成了自己家人所以看到曹剛欺負到頭上自然忍不住,至於上課睡覺,更好解釋了,許舒看見過潘紅升老爺子一臉髒兮兮的樣子,潘紅升肯定每天晚上都要把兩女送回家之後照顧自己的家人!
肯定是這樣!
許舒心裡突然莫名的疼了一下,看着潘紅升一臉委屈的表情,表情突然變得柔和起來,隨後輕輕的嘆了口氣,拽着潘紅升的手臂朝着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