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鮮血輕輕的滴落下來,潘華雄黑着一張臉將手背在後面,目光死死的盯着潘紅升,一臉的不可置信。
一直以爲這犢子只是逃命本事強的潘華雄真沒想到潘紅升這看上去隨意的攻擊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初一接觸他拳頭上的那層真罡就直接被撕裂,而之後對方竟然瞬間收拾,伸出食指在他拳頭上一點,退回原處。
對方手下留情了?對於潘華雄而言,當着這些小輩的面給自己留手完全等於變相的打自己的臉,不過他也明白如果對方把自己撂倒恐怕會更丟人。
潘紅升的確留手了,這個潘華雄雖然一臉桀驁但並不囂張,一張沉穩的臉上沒有潘家勝的那份傲氣目中無人,十有八九都是被幾個崽子挑撥的,沒必要做的太過分。
當然,除了這方面原因另外一方面就是潘紅升雖然不怕樹敵太多但歸正需要人幫忙,雖然恃強凌弱已經成了普遍現象,但個別看上去剛正不阿的這犢子還是想試着拉攏一下。
“我說住手你沒聽到麼?”出來的人是一位個子也就一米七左右的中年人,臉色有些發紅額頭青筋暴起,同樣留着鬍子,看上去和潘華雄有幾分相像。
“你說住手我就住手?”潘紅升笑着反問道,對着潘華雄點了點頭,對方遲疑了一下同樣點了點算是還禮,說到底對方也是手下留情了。
“這是潘家的門口,你信不信今天我讓你走着進去躺着出來?”中年人眯着眼睛看着潘紅升不過並沒動手。
他是潘華雄的一奶同胞的哥哥,排行老五,叫潘華生,實力雖然比潘華雄強出一點但明顯還不夠把潘紅升打趴下,乾脆造勢去嚇唬潘紅升。
“你讓我進去,怎麼出來是我的事。”潘紅升咧了咧嘴,知道對方已經開始讓步。
誰被打上門也不可能還這麼讓步,早就衝出來無數人將對方圍個水泄不通,不死不休的局面,之所以對方偃旗息鼓只有一個原因。
他們知道自己是潘紅升,而且這些爲難自己的做法只是出於他們自己的私心。
“你進去可以,不過他進去不行。”潘華生依舊冷着臉說道,而聽見這句話的潘紅升剛剛好看幾分的臉色再次難看下來。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不讓我們進去我就直接把門拆了,看看誰敢攔着我。”潘紅升冷冷的說道。
潘氏家族臥虎藏龍,實力比自己強的肯定還會有,這犢子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就是因爲自己包裡有自己老子和老祖宗需要的東西。
看着潘紅升瞬間難看的臉色,潘華生臉色也有些難看,而這時候身後的潘華雄拉着他說了幾句,臉色一陣陰晴變換之後才哼了一聲,冷冷的看着潘紅升。
“潘紅升是吧,進來吧,直接去找你爹,在西房最裡面的客房裡。”潘華生轉過身直接離開,幾個看門的崽子則連忙重新站在門口,看着張博文潘紅升兩個人進去一臉的怨恨。
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不說,這幾個人因爲這次的事恐怕至少要多站兩個月的時間。
“西房直着往裡走就行了,然後右拐最裡邊的就是華山的房間。”潘紅升前面,潘華雄帶着走了幾步轉過頭淡淡的說道。
“謝了。”點了點頭,潘紅升一步不停的朝前走去,張博文則緊隨其後四處打量着整個潘氏家族的院子,潘華雄則沒跟上來。
“謝了。”
聽着不遠處的潘華雄說了一句話之後立刻離開的腳步聲,潘紅升玩味的笑了笑隨後直接朝着最西邊走去。
整個潘氏家族從外面的青石大門和牆壁看上去似乎很奢華典雅,可進去之後並不是這樣,地面全是水泥洋灰地,沒有瓷磚,周圍的一間間兩三層樓的房子也都是紅磚砌成的,看上去似乎和農村沒什麼兩樣。
整個西方有多少間潘紅升沒數,直走到頭左拐後只有一套房子,和別的房間不同的是這個房子門口還有一個幾平米的小院子,院子中間擺着一個躺椅。
躺椅上,一個似乎看不出年齡的男人靜靜靠着,手裡拿着一杯還在冒着熱氣的溫水,時不時的喝一口,一身灰色的休閒服看上去毫不起眼,但那自然而然的氣場卻讓人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男人旁邊,一個女人靜靜的繡着十字繡,秀臉精緻,時不時的皺皺眉摸摸男人手裡的杯子,穿的很樸素的牛仔褲和上衣,旁邊還有一個暖壺。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過來,女人看了潘紅升和張博文一眼點了點頭。
潘華山和小梅。
“他來了。”小梅輕輕說了一句,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這麼快?”潘華山愣了一下隨後坐起身子,撇了撇嘴角看了小梅一眼說道:“好吧,算你贏了。”
“本來就是,你以爲是個人就你那狗熊脾氣?會動腦子的人多着呢。”小梅白了潘華山一眼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動腦子進來的?萬一和我一樣打進門的呢?”呵呵一笑,潘華山眼中帶着一絲玩味。
“真是那樣怎麼可能身後不跟着一大幫人?”小梅哼了一聲,隨後將那杯已經不在冒熱氣的水倒掉,隨後又倒了一杯。
看着不遠處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的兩個人,潘紅升抿了抿嘴,似乎想露出一張笑臉但怎麼也笑不出來,拳頭微微攥緊,一步一步朝着兩個人的方向走去,而身後的張博文則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升哥。
“來了?”潘華山站起身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整個人打了個激靈,朝着潘紅升的位置走了幾步,笑着問道。
“嗯。”潘紅升點了點頭,看着潘華山的臉色嚥了口口水一個字都沒說。
“先進屋去吧,外面也不暖和了,小夥子,你去幫叔叔拿上暖壺。”伸手想要拍拍潘紅升的後背,潘華山剛伸到一半就聽了下來,自嘲的搖了搖頭對着張博文說道。
“哦行。”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看着自己老子一臉蒼白的樣子,潘紅升終於沒忍住澀着嗓子問了出來,而潘華山聽見後明顯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