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聲驚慌的豬叫聲音從不遠處的番薯地傳來,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向那邊奔過去,突然又聽到另一個叫聲從旁邊的花生地傳起,一時間這十幾個腳步聲變得混亂,分成幾波進行圍堵。,最新章節訪問:shuhаhа。
“這是白頸豬,快,別讓它跑了!”
“這來還有一隻,快!堵住他!”
“那邊,那邊,鑽到那個洞裡去了!”
……
十幾個人既興奮又緊張,他們沒有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一下子就碰到一窩白頸豬。
在草壩上,有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他顯得不慌不張,突然還停了下來。“咣!”地一聲,一道小火苗亮着,年輕男子點着了香菸嘴,然後急促燃燒,涌起一團煙霧。
這田野沒有大家想象得那麼美好,特別是一大清早,這霧氣還沒有散去,雜草滿是露水。從這裡走過,沒多會褲腳就會被霧水打溼,讓人很是難受。
不過林浩然有先見之明,穿上了雨鞋,護着自己的小腿,不過這雨鞋的缺點在田間跑起來很不舒服,分分鐘有摔倒的巨大風險。正是因爲如此,哪怕前面已經開始廝殺,他都有理由在這慢悠悠地前去支援。
“靠!大家小心點,這東西爪到腳挺疼的。”一個粗暴的聲音說道。
哼哼……
一隻被圍困的白頸豬露出兇相,前腳低俯,五隻腳趾插在泥土上,發出兇殘的吼聲,吼聲似豬,隨時打算進行廝咬一般。不過它只有70釐米長,十五斤重的樣子,對人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不需要捉活的,直接打死!”林全峰嚴肅地說道。
他手裡握着一支長槍,眼神犀利,突然看到一團灰影向着山坡那邊竄去。這種白頸豬倒沒什麼威脅,但是體小靈活,而且破壞莊稼的能力不弱於野豬,要打死也很困難。
林全峰的氣息變了,舉起那支長槍,槍口黝黑,對着那奔跑中的灰影。距離已經有五六十米,而白頸豬的身影變得只有拳頭大小,在雜草中時隱時現,此時這裡霧氣比較濃,相當影響視線。
一旁的一個年輕人有些心急,幾番猶豫地望着峰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急什麼,準備去撿那隻白頸豬吧!”一位中年男人望了他的後輩,一臉淡定地笑道。
“這太遠了,打不中就真的逃掉了!”年輕人仍然顯得很是擔心,若不是峰爺用槍對着,他拼命追過去沒準還能追得上。而現在看着越來越遠的白頸豬,他覺得這豬要逃掉了。
“你不知道峰爺是有名的槍神嗎?這點距離算得了什麼!”中年男人叨着一根草蕊,眼睛望着前面,嘴角微微翹起。
砰!
在那白頸豬就要竄進那茂盛的灌木叢時,這時槍聲響了,一顆子彈向前面飛去。八十米外,原本已經勝利在望的白頸豬,身影一下子驟然而止,鮮血濺起,倒在那灌木叢前面的空地處。
“打中了?”年輕人的嘴角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若不是親眼目睹,他絕對不相信,在這裡遠的距離還要射擊得中,而且還能一槍斃掉。
“準確地說,是打中頭了!”中年男人顯得胸有成竹,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將它撿回來吧!”
其實不用九伯提醒,這年輕人已經向前狂奔,他想驗證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真的一槍打中了頭。若真是這樣,他就真的服了,也相信真有槍神的存在。
哧哧……
突然受到槍聲的影響,原本躲藏起來的白頸豬像炸了窩一般,又有二頭從暗處竄起。其中有一處,三個人正用鐵鏟挖着那一個洞,但在不注意的時候,白頸豬突然從裡面竄了出來,從他們的腳跟前逃走。
林浩然仍然還漫步在草壩上,彈掉手上的菸灰,望着前面混亂的場面,知道大家是踩到狗屎了。
這白頸豬其實是當地人的叫法,正規的叫法是獾豬。豬獾主要分佈於南亞的熱帶雨林中,與獾相似,身體略小,前爪則更大,利於捕食。豬獾是雜食性動物,常在夜間活動,主要以植株、水果、根和昆蟲爲食。
這些年受到農田荒廢的影響,它們跟野豬一樣,從老山跑了出來玩耍。只是這種東西是一窩窩行動的,一窩有四、五頭左右,而且個子小,不需要用獵槍,拿平時幹活的鏟子保證一鏟一個,前提是你得跑着過它。
它們的毛是褐色的,面部有兩條黑色的條紋,喉部白色。這喉部自然是位於頸中,正是由於這一個特徵,所以當地人習慣叫它爲白頸豬,或者叫小野豬。
至於獾豬,那是什麼東西?這個正統的叫法,在這裡完全沒有市場,想必也沒有人聽得懂。
嚯!
一個小身影向着林浩然竄來,只是看到林浩然愣愣地擋住了它的去路,它迅速變向,向着他側面的小水溝奔去。林浩然的眼睛輕睥,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必須攔住它,若讓它逃到小水溝就捉不到了。
“浩然,別動!”
正當林浩然帥氣地將菸頭彈掉,準備上前堵住那頭白頸豬的去路時,前面的九伯大聲地喊道。
順着聲音望去,林浩然的汗頓時如雨下,因爲他看到了一個黑黑的槍口正對着自己這一邊。
有時候偷懶絕對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在那花生地和番薯地圍堵白頸豬,而他獨自慢悠悠地晃盪。晃盪就晃盪,但你也得找一個好地方啊!如今這隻白頸豬逃竄,槍口自然是跟着白頸豬的屁股了,自然也是對着你。
哎!
林浩然嘆了一口氣,身體站着沒有亂動,眼睛望着那個黑黑的槍洞顯得很無奈。時隔多年,他仍然記得小時候,自己也是跟着爺爺去打獵,一隻山雞也是離自己一米不到。
爺爺當時果斷開槍,獵殺了那隻山雞。爲了這一件事,自己傷心了好長時間,明明是想捉回家餵養的,結果卻被槍死了。
不過今天值得慶幸的是,跟小時候那一次不同,自己對這頭白頸豬沒有飼養的心思,要殺就殺吧!而且爺爺的槍法,從小到大已然明白,真是一個槍神。
咦?
林浩然預想的槍聲沒有響起,側面的白頸豬跳入了水溝逃掉了,難道是沒有子彈了嗎?爺爺這也太馬虎了,子彈帶一枚就出來打野豬,鄙視!
砰!
槍聲響起,嚇了林浩然一跳。在另一邊,一百米外,隨着峰爺的槍聲響起,一頭白頸豬倒在那草壩上,額頭處出現一個硬幣大的血洞,鮮血從涔涔而流。
沒多會,其他人也從泥土洞中挖出二隻白頸豬。
朝陽從山頭那邊露出半個頭,仿若碎金般灑落在這邊田野,沐浴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掃蕩幾次之後,大家確定沒有漏網之豬,一幫人收集着戰利品往着山路而回,臉上太多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特別是跟昨天悲慘的一天相比,今天早晨簡直是美妙極了。
今天的收穫是喜人的,雖然仍然沒有找到野豬的身影,但是卻找到了一窩白頸豬,除了逃竄那一頭之外,其他五隻全部被獵殺,算得上是一次豐收。
白頸豬肉質口感遠高於那種野豬,是一道難得的美味。最爲關鍵的是,這種白頸豬的營養價值很高,給武昌公吃大有益處,平時買都不一定買得到。
不過林浩然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他記得這獾豬是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你們這樣一聲不吭地吃掉它,似乎不太好吧?
回到宗祠那邊,廚具一應俱全,九伯馬上帶頭處理戰利品。宰殺這種東西,跟殺豬的原理差不多,放血的流程已經不需要了,用開水湯之後就用刀刃刮皮,然後開肚處理內臟。
“好久沒吃這東西了,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九伯一邊處理着內臟,一邊嚥着口水。當然,其實他說這話是有多重意思的,一是這白頸豬很好吃,二是高明地在炫耀自己,證明他曾經吃過,而且不止一次。
不過很多人同意他後半句的說法,這野味之中,就數這白頸豬最爲鮮美,就連山雞都比不上。
林浩然坐在宗祠門口的石階上,哈欠連天,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好久沒有這麼早起牀,完全打亂了正常作息,特別是昨天晚上爲了確定本週有什麼好股,他搞到凌晨二點鐘才睡。
只睡了三個小時,若不是爲了這白頸豬,他現在肯定回家睡覺了。
林全峰對九伯認真地叮囑,要他將那些好東西都留給武昌公,轉身正要回宗祠拿點東西,發現林浩然坐在那裡發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困了,就回家睡!”林全峰說道。
“還是不要,你說過的,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我能堅持到吃完再睡的,你不用擔心我!”林浩然託着雙腮,睜着眼睛望着地面的螞蟻。“你還真一點都不肯吃虧啊!”峰爺對他很是無奈,這小子讓他出力很難,但有好東西,肯定會千方百計討要一份。“爺爺,你這麼想我回去睡覺也行,給我打包一頭吧!我保證馬上就回去!”林浩然擡頭望着他,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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