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釋迦慧淨雙眼睜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起身行禮,道:“豪賭大戰快要開啓,師兄不是在界門處鎮守?怎麼來了此處?”
“怎麼?你打算一直不告訴師兄這件事?金身被人打碎,非同小可,你這麼多年的苦修,可能就此毀於一旦,如此大事,你不讓人傳訊於我,此事不妥。”
年輕和尚冷冷的看着釋迦慧淨。
“金身碎了,其實也怪我自己分不清局勢,對方已經饒我一命,還有什麼可講的?師弟打算在此潛修,看看是否有機會重新凝聚金身,屆時戰力雖然不勝從前,但也能有更多的壽元唸經誦佛,師弟已經心滿意足。”
釋迦慧淨低聲道。
“師弟,你可知道我們九剎古寺自立寺以來,當初與我等並肩的勢力,經過歲月的變遷,有的消失的無隱無蹤,有的已經淪爲三流宗門,六道輪迴宗、九幽魔宗、陰陽宗、他們哪個宗門比我們九剎古寺傳承的久?”
年輕和尚轉過身,背對着釋迦慧淨,緩緩的道。
“是我佛保佑。”
釋迦慧淨雙手合十。
“佛?你可見過真正的佛?在凡人眼中,我們就是佛,我們自己不爭口氣,誰能保佑我們?曾經消失的宗門,沒落的宗門,哪一個不是得罪了我們九剎古寺?有仇,就要報,別人打了你三拳,你就要打對方三十拳,打不過不要緊,報仇的手段不是隻有一種,師弟,你整天唸佛,修佛,你可知道,這世間的道理,依然是在此拳之上!”
年輕和尚猛的轉過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釋迦慧淨,隨後握起右拳,虛空在他這一握之下,寸寸碎裂。
“沒有夠強的拳頭,你的佛理就算講出去,又有幾人會聽?師兄本打算等你突破到八劫造物主的時候,便讓你接替我在寺裡的職位,成爲新一代的九剎護法,而師兄我,則要離開死之絕境,去尋找突破到九劫造物主的契機,如今看來,你若是成爲九剎護法,那日後九剎古寺的拳頭就軟了,這個位子,不能給你。”
年輕和尚淡淡的道。
“讓師兄失望了。”
釋迦慧淨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職位並不看重。
“打破你金身的,是叫寧北玄,對吧?”
年輕和尚嘆了口氣。
釋迦慧淨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幾拳,我去幫你討回來,此子是歡喜魔宗的通緝犯,這次我順便賣給面子給歡喜魔尊。”
年輕和尚言罷,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釋迦慧淨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道:“如葉。”
“師叔祖。”
釋迦如葉走了進來,有些心虛。
“消息是你傳過去的?”
釋迦慧淨淡淡的道。
“不錯,師叔祖,您的金身苦修那麼多年,如今卻被那個傢伙打碎,這口氣,如葉咽不下!”
釋迦如葉有些坦然的承認道。
“算了,你退下吧。”
釋迦慧淨擺擺手。
釋迦如葉心中鬆了口氣,本以爲會被罰去面壁,沒想到他這個師叔祖沒打算懲罰他的自作主張。
釋迦如葉退去之後,釋迦慧淨沉默半響,突然看着虛空,微微一笑,“師兄,從小到大,師傅最疼的是你,五歲的時候,便跟你講解無上證佛金身訣,而我,只能聽一些佛理,你五歲開始修行,十八歲凝聚鬥丹,三十三歲永生,七十八歲法相,四千歲突破到造物之境,是九剎古寺這一代,修行最快的天驕,而當時,我足足唸經誦佛百年時間,才堪堪凝聚成就永生境……”
“所以我喜歡唸佛,你喜歡用拳頭。”
“可是,拳頭真的無法解決一切問題啊……”
發出一聲感嘆,釋迦慧淨看着雲起村的方向,微微一笑。
“師兄,走好。”
…………
雲起村。
寧奇吩咐張晴花和季葵二女來負責村內的雜項,二女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等確定寧奇不是同她們開玩笑之後,二女高興的不行,興匆匆的帶着那羣新來的村民,開始改造雲起村,建立更多的修行洞府,而天邪子等人,則被寧紫他們看守了起來,鎮壓在雲起村本就有的牢獄之中。
那是一座被掏空的山,在這之前,裡面似乎已經關過不少修士。
安排好一切,寧奇便來到距離雲起村三十里外的一處山谷之中。
“系統,我要進階。”
“開始進階,請宿主做好準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中多了一個漩渦,裡面金龍遊弋。
……
在寧奇到達山谷的同時,一個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年輕和尚,來到了雲起村前,他的神態,像書生多過像和尚。
“你是誰?”
寧白從村子裡走了出來,雙方同樣穿着白色的衣服,不同的是,寧白的神色更冷一些。
“你是寧北玄麼?”
年輕和尚淡淡的看着寧白,他從寧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修爲應該是六劫造物主,與傳聞之中的寧北玄不相符合,但隱藏修爲這種事,太常見了,更何況對方是一名能打敗他師弟的修士。
“老大不在村子裡,本村沒有信佛之人,你來錯地方了。”
寧白淡淡的道。
“他不在?那我去村子裡等他吧。”
年輕和尚微微一笑,擡腳朝村子裡走去,寧白下意識的上前阻攔,結果卻迎來了一股非常可怕的造物之力,噗的一聲,寧白倒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角溢血,而年輕和尚似乎壓根就沒出手,看也不看寧白,就朝村子內走去。
這邊的動靜,頓時引起了村子內的注意。
嗖嗖嗖。
寧紫、寧金、寧胖三人幾乎同時到達村口,冷冷的注視着年輕和尚,寒天聖妃等人也走了出來,數千雙眼睛,落在年輕和尚身上,衆人神色各異。
“都是六劫造物主,嗯,還有一絲妖族的氣息,你們是妖吧?那寧北玄,也可能是妖了?正好,今日佛光普照,不如爾等坐下聽我念誦佛經,歸依我佛?”
年輕和尚微微笑道,“如此,我便可饒爾等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