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周孝義在他面前自稱小周，讓他以爲在做夢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馮克看都懶得看他，“給周孝義這種人用得着這麼客氣說話？好歹你現在也是我的走狗，真夠丟人的。”
林晚榮自然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是會館所給。
但像周孝義這種情況他的身份地位其實作用不大。
對方生意幾乎與會館人脈沒有什麼關係，加上強力競爭對手PT語音的緣故，雙方私底下角力明顯。
周孝義給他臉色已是理所當然，馮克這說辭明顯站不住腳，可事實卻是相反，如何不驚？
看到林晚榮幾乎變成白癡的樣子，馮克生怕他思維混亂耽誤了自己的大事，“你的智慧很難得想得通裡面的道理，給你說吧，那號碼是西山會專線，自然一打就通，周孝義賣的是西山會的面子。”
“什麼？”林晚榮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兩眼發直。
口中喃喃自語。
所謂西山會，是國內西南地區的政商集團集成，可以說是西南地區的政商巨庇元老會。
元老會人數據外界相傳只有五個人，這五個人林晚榮每個都見過，或政界或經濟界，資產最少的也達到千億以上。
十足十的大人物集團，周孝義出身西南，想來多從西山會裡面得到提攜。
而所謂的專線林晚榮自然清楚，比如說李義就有一個陳其甄專線，隨打隨通，只有兩個人用的電話號碼，別人也不知道。
“原來馮少的大靠山是西山會！”林晚榮嘆了口氣，深深爲自己跟對了老大而覺得慶幸。
身在會館，就算做到江州會館會長也只是江州一隅的負責人，與西山會的根基差距無法衡量。
“西山會算個毛線，本少不過借他們的電話號碼過來用用，如果本少直接打電話能讓周孝義過來，我才懶得假你之口盜用他們的號碼。”
“對了，再給周孝義打個電話，讓他就呆在威海皇宮，耽誤人家玩女人總不是好事，我的私事也沒有法子在會館裡面談，你就說明天去威海皇宮找他談判。”馮克站了起來，事情了了，準備離開。
林晚榮心內五味雜陳，他越來越看不透馮克。
其人身上體現的神密處，對上層東西的瞭解超出江州紈絝子弟的常態，說話不可一世，但骨子裡面的傲氣逼人，又好像傲立絕頂從不曾失敗的商界鉅子。
“唉！”無非嘆氣而已，林晚榮開始打起了電話。
馮克走出這辦公樓，進入到先前的接待大廳。
看到大廳裡面已比先前熱鬧，至少多了十幾個十三四歲到十五六歲的小男生。
個個長得脣紅齒白，畫着眼線，穿着緊身褲，眉毛都是刻意修飾過。
“五百塊，你的。”
“王總說你不錯，一千塊，事情搞定了還有。”
林婉滿臉堆笑，正在給那一幫小男生髮現鈔，看到馮克，臉上立即投以謝意。
搞得馮克尷尬無比，心裡一陣的添堵。
“
馮少，謝謝你，總算解決了一樁大麻煩。”她跑到馮克身邊，看興奮感覺，確實謝意十足。
“不用謝，我還有事，小事而已！”馮克走得相當匆忙。
走到外面光線明亮的地方，馮克才發現這女郎相當年青，或者說稚意十足，相貌上等，但刻意化妝仍然讓她的風塵味看起來極其寡淡，這是骨頭裡面的天性。
就是用的化妝品質地低劣。
“我必須謝，如果不是你，我就算不被開除也去擺地攤了。”林婉給他拋了一個媚眼，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怎麼樣？看上那個了，我晚上給你送到府上。”
她再度示意一個眼色，表示這是咱倆的私事，我不會給外人說的。
馮克頭皮一陣發麻，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說什麼呢你？”情緒激動，居然聲音變得尖利。
嗬！
聽到這聲音，林婉突的捂住嘴巴，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是零號……也難怪，王總是一號嘛！沒事，我這裡還有精壯男模，十個八個我出不起錢，兩三個還是請得起客的。”
哼！
馮克冷笑，這小妞難怪不得混得要去擺地攤，原來是這樣德性，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就不錯，要真的感謝我的話，就今天晚上吧，你帶着皮鞭、手銬、蠟燭什麼的直接到我家來，這是我的名片。”
他把名片遞了出去，林婉臉上立即通紅，趕緊從他身邊彈開，連連搓手，害怕沾染到不乾淨的東西，接着穿着高跟鞋飛也似的跑回了大廳，根本沒有回過頭。
馮克苦笑一聲，“這樣奇葩的女孩倒也很少見的，說不定還是個雛！”
他離開了原地。
威海皇宮，江州超五星酒店之一。
這酒店與江州會館小有關係。
現任江州會館的副會長尚偉是威海皇宮的大股東。
尚偉這個人極度開明，交際廣泛而各方面打理極其得體，除了是威海皇宮的大股東之外，另外還兼任江州私校副校長，極有可能是下一任江州行政長官的有力競逐者。
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在私校下面最爲倚重的講師兼得力門生孫玉梅。
“小孫，最近你表現不錯，教學業績不說，至少讓學生們投資的項目回報率達到五成以上，而且居然和林晚榮搞出這麼一個O2O項目，我也在會館上層大大長臉了。”
孫玉梅臉上紅了紅，她本是商業頭腦活絡，不過那項目是有了原始方案之後，她纔將自己的具體思路融匯進去，雖然方案因爲她的思路增色不少，但與她獲得的回報相比，仍然大大划算。
“我的能力其實還有些不足，想不到校長居然直接讓我聯席江州會館，實在有點羞愧。”
尚偉擺了擺手，“什麼能力足不足的？對你說，這些講師裡面，無論根基還是表現，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也知道，我雖然只是個副校長，其實與校長無異，以後就看你能夠接我的班，而且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今年的江州之星評選已內定你，行政長官設宴的時候你可得好好表現一番。
”
孫玉梅越聽越是覺得有些無奈，好事一樁接着一樁，卻與她的本心差距實在太了。
接着敲門的聲音響起，尚偉的秘書走了進來，“尚總，青蛙語音的周總好像要見雲龍山莊的雲楓，要不要去招待一下他們。”
尚偉皺了皺眉頭，“不用，我已經知道了，雲楓與周孝義交好，最近聽到我們打算做新項目，無非是想從裡面分一杯羹，答應他們又何妨？錢不是一家能夠賺完的。”
孫玉有點意外，“雲楓與周孝義交好，本來是檯面下的，怎麼今天這樣高調？”
雲楓畢竟出自私校，周孝義卻與私校系統完全不同，平時見面都比較隱蔽，算是給私校一點面子。
尚偉摸了摸腦袋：“好像聽我侄子說，馮家的馮克和雲楓打賭，誰如果在咱們的項目裡面股份多於對方，除了讓出股份之外，還要退校裸跑什麼的？咳咳！”
這話題着實有趣，讓老成持重的尚義也直接說了出來，感覺不妥，又開始借咳嗽掩飾。
孫玉梅大驚，這事情她輕歷其中，當然再明白不過。
雲楓爲雲飛報仇是假，不過與馮克的矛盾肯定是真，雲楓能量可不是馮克能夠相比。
偏偏她身爲講師不可能爲其出頭，不然這對賭沒有意義。
明顯雲楓這樣高調是想利用周孝義給各方施壓，爲她分潤項目表現談判資本。
尚偉想不到孫玉梅進入項目與馮克大有關係，倒覺得她的表情有點關心過頭，“這個馮克平時表現沒有亮點，事情倒不少，雲楓向來不聽招呼，他們誰吃虧何必管他，咱們坐着聽消息就是，不是江州四少的程度我可沒有那個閒心去見。”
威海皇宮，金碧輝煌。
這地方是江州世家子弟們最愛光顧的高端消費場所，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也沒有平時聲色犬馬場所那麼多浮華。
悠揚的鋼琴聲音響起，一處卡座，一個西裝革覆的青年正和一位全身着白色連衣裙的絕色女人在對坐攀談。
兩人一個人柳如煙，一個是王正聲。
柳如煙悶悶不樂。
最近幾天馮克大出風頭，居然參與到被業內人士明顯看好優於她美甲項目的O2O中，一時之間讓她相當喪氣。
“如煙，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開心，不過，今天姓馮的那小子跟周孝義談判爲了什麼大家都清清楚楚，雲楓和周孝義什麼關係，他想從裡面搞出貓膩絕對不可能，有好戲看了。”
柳如煙本來不過鬱悶而已，現在聽他一說話，搞得有點想發火，越來越覺得王正聲這個人素質太低，“雲楓的雲龍山莊不動產至少二三十億，雖然資產雲家佔了大頭，但哪裡是馮克這個不受家裡待見的人能夠相比，她和馮克賭這種賭約，實在有點丟人，如果是江州四少絕對沒有人會做出這種爛事。”
王正聲一聽，知道柳如煙已不高興他，拿出江州四少來說事，明顯是壓他了。
極其不樂，“好吧，那我去打聽打聽，有消息回來給你說。”
不想自討沒趣，王正聲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