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倒是冷靜,擡頭看了唐韻一眼:“喲!這位警官很熟悉啊,上次我們在咖啡廳裡面見過吧?”
他用本來面目只見過唐韻一眼,便是在咖啡廳和小穎一起喝貓屎咖啡的時候。
“算你眼睛清白,不過現在套關係也沒用,跟我走一趟吧。”唐韻說道。
蘇寒舉了舉還在作響的電話:“放心,我會跟你們走的,請容我先接一個電話,可以嗎?”
“可以,你接。”唐韻伸了伸手。
邊上的警察湊到了唐韻的耳邊:“唐隊長,不合適吧?”
“沒什麼,接個電話而已,再說了,他也不算太出格,無非是打傷了個人而已。”唐韻當警察好幾年了,也沒少接到人投訴王翔那個死胖子,不管是出於認識還是出於公道,都要給蘇寒一個面子。
蘇寒笑着說:“謝謝。”說完又劃開了電話:“喂!小穎啊,找我什麼事?”
“哦,小寒哥,我不是說明天生日派對嗎?”
“這個我知道,明天肯定去。”
小穎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寒哥,我的生日還是明天沒有錯,可是他又不單純是一個生日聚會了。”
“啊!不是單純的生日聚會能是什麼?你能說清楚嗎?”
“當然了,明天我爺爺也要辦七十大壽,要宴請好多的人呢。”
“啊?你爲啥開頭不說啊。”
“我也想說了,可是我爺爺講壽辰改了日子,爲了和我的生日一起開。”
蘇寒是更加暈暈乎乎了:“什麼?爺爺改壽辰去迎合孫女的生日?這個太誇張了吧?”
“哦!是這樣的,我一直沒有辦過生日派對,這一次要辦,我爺爺說啥也要讓着我呢。”
蘇寒算是明白了,這是有個溺愛孫女溺愛得不像話的爺爺啊,便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明天我還是正常去,就這樣,掛了啊。”
嘟嘟嘟!蘇寒的電話掛得很突然,甚至一點音訊都沒有就掛掉了,小穎嘟噥着嘴巴,有些不爽的拍打着手機:“掛電話也不說聲再見,真是的。”
頓時她又轉怒爲笑:“不過小寒哥說一定過來,比什麼都重要。”
嘻嘻!想到這裡,小穎就跑上了樓。
唐韻瞧着蘇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一定過去,告訴你,你哪裡都去不了,你涉嫌訛詐錢財,給我們走一趟。”
說着她遞過了一副閃亮的手銬。
蘇寒揮了揮手:“不用,帶路吧,我不會走的。”
帶着手銬上車,蘇寒還真丟不起那個人。
邊上一位警察相當的不爽:“呀,小子還挺橫,我非給你點甜頭嚐嚐不可。”
“住手,他不戴就不戴吧。”唐韻上次欠蘇寒的,在咖啡廳裡貿然動手,卻發現蘇寒不是自己找的那個人,這次剛好還債。
蘇寒瞪了旁邊民警一眼後,扭頭走上了警車。
民警很想動手的,可是偏偏不敢。
這邊上的警花唐韻可真不是蓋的,他的父親其實以前也是體制內的,可是因爲下身癱瘓而離職,現在突然雙腿又能夠走路了,這些天和體制內的一些人走得很近。
所以唐韻才從警花一躍成爲了市公安局的行動隊隊長。
“隊長,這嫌疑犯如此兇橫,不給點顏色看看,怕是說不過去啊。”
唐韻瞪了對方一眼:“我自然有分寸。”
民警縮了縮脖子,點頭道:“是!”
嗚嗚,警車開動了,坐在車子後座的蘇寒看到兩邊不停退着的樹木,心中有些不爽了——好說哥曾經也是花花大少,想不到竟然成爲了階下囚。
不過他倒是不太害怕,車到山前必有路,怕個毛線,實在不行,只能用現在手上的一張底牌了。
……
任家別墅裡。
小穎真躺在牀上和自己的閨蜜打着電話:“喂!紋紋啊,你幹啥在呢?”
“我啊!正在化妝呢,晚上還要去演出,忙着呢。”千紋輕聲細語的說道。
“哦!明天是我的生日派對,你來不來啊?”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怎麼還開起生日派對來了?以前也沒見你辦過啊。”千紋和小穎是高中同學,感情一直蠻好的,而且千紋的家裡也是既有錢的人。
之所以出來做模特,唯獨是不想靠着家裡,以免被人灌上富二代的名頭。
小穎搖晃着小腿,撒嬌道:“哎喲,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明天我給你介紹一個超級帥的帥哥哦,他的刀法可厲害了,我讓他給你表演表演。”
說着,她還忍不住從牀上坐了起來,右手揮了揮:“乒乒,兩刀下去,都看不見刀鋒從哪裡出來的。”
“是嗎?你還遇見了這樣的高手啊?”千紋笑吟吟的說道。
小穎立馬反駁:“怎麼,你不信?不信,明天過來看看啊。”
千紋哪裡不信,她今天也見到了那樣的高手,正是去要債的蘇寒,橫刀劃過,也是不見刀鋒,卻將一把土槍直接劃成了兩半。
想着想着,她又不禁想到了蘇寒那強壯的體魄,不自覺的有些神往。
“喂!喂!怎麼沒信號了?”小穎的叫喊聲將失了魂的千紋給叫回來了,連忙說道:“我聽着呢,聽着呢。”
“哦,還是那個問題,我的生日派對你來不?”
“可能來不了,我白天要訓練呢,你知道的,這功啊,一天不練就退步,兩天不練就全廢。”千紋邊打着電話,還邊在欄杆上面壓腿。
小穎是真有些着急了:“那不行,你是我最好的閨蜜,必須要過來,不過來的話,我就生氣了。”
“好,好,好,大小姐,你消消氣,我應了便是了。”千紋實在拿小穎沒辦法。
“說好了啊。”小穎掛上了電話,她心情十分好轉了,蘇寒和千紋兩人都邀請到了,其餘的事情都不在重要。
……
市公安局審訊室
唐韻親自審訊着蘇寒:“今天上午十點鐘,王翔是不是被你打了!”
“對!什麼傷勢。”
“已經構成了輕傷,按照法律規定,六個月的拘役,你理解吧?”
“嗯?”蘇寒眨了眨眼睛,想不到那個王胖子還真敢報警,他一屁股的事情,警察都不管?
蘇寒頓時將身體前傾,說道:“警官小姐,能給我一支菸抽嗎?然後我好好給你講講。”
“我這裡沒有煙。”
“那你可以出去借。”蘇寒指了指門外一位正在抽着煙,盯着審訊室的民警。
唐韻做隊長一來第一次如此被動,可是看了蘇寒尖銳的眼神,心中卻有些發虛。
她拍了拍桌子:“等我一會。”說着出了門,劈手從對方口袋裡拿過來半包剩下的香菸,嚷嚷道:“誰讓你在這裡抽菸的?有沒有規矩了?”
本來在審訊室外面是不讓抽菸的,可是民警的工作壓力很大,進而也默許了在任何地方抽菸。
被唐韻這麼一說,民警頓時有些無語,又找不到由頭,總不能說靠着潛規則來替代明文規定吧?
唐韻使勁的撇了民警一眼:“再讓我看見你抽菸,大耳帖子呼死你。”
民警苦笑着,他可不敢惹這位霸王花,前幾天就有個同事真的捱揍了。
走進了審訊室裡,唐韻將煙丟在了桌子上:“抽吧。”
“嘿嘿!”蘇寒慢條斯理的拆來了香菸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根,點着了火,說道:“謝謝警官大人。”
深吸了一口,蘇寒問道;“警官小姐,你知道我爲什麼去揍那個胖子嗎?”
“因爲你想訛詐他。”
“誰告訴你的?”蘇寒心中好笑,自己去訛誰的錢不好,非要去訛一個那樣的傢伙?
唐韻倒是被問住了,怎麼能夠拿原告的一面之詞來回答呢?但又回答了,怎麼也收不回去:“王翔說的。”
蘇寒點了點頭,臉上盡是不屑的表情:“哼哼,警官小姐
,請不要避重就輕好嗎?我就不相信王翔這個人,你們公安局不知道?”
唐韻怎麼會不知道呢?王翔這個人在公安局裡面備案過很多次,訛錢,打人,致人傷殘,詐騙,可是每一次一備案,就被消除了案底。
應該是體制內確實有人。
有時候,體制內的東西確實不太好解釋,說公正,體制內確實有一大批人,爲了公正二字不停地忙裡往外的,耗盡一生的鮮血來關注、推動這些事情的進步。
但要說不公正,體制內的害羣之馬可是沒少見着。
而這個王翔,應該有體制內的*,不然屢次消除案底這種事情也遠不是那麼輕鬆便能夠解決的。
但體制內的事情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說嗎?肯定不能。
唐韻從小耳濡目染,最基本的情商還是存在的。
她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拍了拍桌子:“蘇寒,你別在我面前瞎白話,告訴你!王翔這個人我是第一次見,根本不認識。”
蘇寒心中冷笑着,你不認識?不認識就怪了,不過他也不打算爲難唐韻,好歹是有過一面之緣,加上唐韻是個孝女,品德什麼還是不錯的。
工作方面也有些公正之處,要不然,也不能聽自己嘴遁這麼久。
所以蘇寒決定從頭說起,瞧瞧這位人品不錯的警花是否被權利給薰染。
“好吧!我就開始說說。”蘇寒將菸頭摁滅在審訊桌上,仰頭靠在了椅子靠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