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考慮好沒,本少爺時間寶貴。”蘇寒大聲催促道。
身後三人見到蘇寒這幅模樣,一個個都是沉默不語,平心而論,他們這時心中還是頗爲驚慌的。
在這種情況下,已然是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小子,你說的話可是當真?”被蘇寒催問,血狼老祖疑惑的開口問道。
“混蛋!竟敢不相信本少爺,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蘇寒心中一動,再次取出三把法器,做勢就要朝着血狼老祖丟去。
“別!別!別!”
“我相信了!”
“我同意!”
見到蘇寒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血狼老祖飛快擺手說道。
“早說不就得了,德性,你們這羣狗奴才,一個個都是這幅模樣,不打不聽話!”蘇寒笑罵一句,語氣更加囂張跋扈。
血狼老祖被罵了一句狗奴才,心中憋屈到極致。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敢翻臉,勉強壓下心底的不爽,開口問道,“你們去黃金城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殺人了。有個叫做極火宗的武道宗派?什麼玩意兒,也敢叫極火宗,連本少爺一個女人都比不上。”
蘇寒一把摟過蔓蔓,大大咧咧的把她擁進懷中,挑起下巴,“是不是?妞,給他露一手。”
被蘇寒以這樣一種輕佻的姿態挑着下巴,蔓蔓臉色發紅,不留痕跡的狠狠踩在蘇寒腳上,臉上卻是笑顏如花,嬌滴滴說道,“是,少爺。”
隨手取出一把法器,蔓蔓一道鳳凰真火燒上去,片刻後,這把法器,便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下去。
在火焰的灼燒下,方圓幾丈範圍內的天地靈氣,都是變的急速狂暴起來,一羣狼畏懼的看着蔓蔓手中的火團,低聲嗚咽。
血狼老祖驚呆了。
徹徹底底,完完全全驚呆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冒出了滿腦門的冷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嚇的。
他心中已然有點後怕了。
自己怎麼追着這麼一個煞星跑了這麼長的距離。
幸虧他們剛來血月大陸,還沒摸清楚底細,不然的話,自己絕對要倒大黴。
這樣的火焰,簡直堪比劫火!
竟然連神兵都能融化。
“血狼,看到沒?你說說,我家暖牀丫頭這火焰,比起那極火宗來如何?”
血狼老祖尷尬笑笑,有些畏懼的看了蔓蔓一眼,“公子婢女的火焰,強到沒邊了,我還從未見過能把法器融化的火焰。”
這倒是說的實話。
在這個世界上,神兵就是最堅硬的武器,要想毀滅一把神兵,實在是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的。並不是因爲這世界上的土著修爲不行,只是煉器水平太過落後。
“行了,瞧瞧把我的小寶貝累的。”
見這把法器燒的差不多了,自己震懾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蔓蔓也快到了極限,蘇寒飛快開口說道,便是給她擦汗。
抓着她的手,悄然渡過去一絲極爲精純的能量。
蔓蔓咧嘴笑笑,站在蘇寒身後,示威似的看向那血狼老祖。
不知爲何,此時她心中忽然有種很刺激的興奮感。
身處如此危險的環境中,面對的又是能操縱近百頭狼羣的強大敵人,而蘇寒卻沒有半點畏懼,硬生生用這樣一種方式,連震懾帶哄騙,就把他嚇住了。
這樣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帶給蔓蔓很強大的安全感。
尤其是剛纔那一段角色扮演,更是讓蔓蔓心中泛起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看向蘇寒的眼神更是朦朧。
這傢伙太壞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佔自己便宜。
“行了,你既然同意,那就跟着我走唄。”
“前往黃金城,出發!”
“讓你那些狼走開,老子最討厭狼,剛纔看到一百多頭狼追着跑,嚇死老子了。”
站在血狼老祖面前,蘇寒飛快說道。
血狼老祖再次沉默。
平心而論,他的實力算不上很強,最主要的仰仗,便是這些花費了無數力氣才培養出來的狼羣,而現在,蘇寒竟然說出這種話。
不和狼羣呆在一起,血狼老祖片刻都覺得不舒服,心裡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安全感。
而若是帶着狼,蘇寒又不同意。
血狼老祖爲難了。
對着些大戶公子的毛病,簡直是痛恨到咬牙切齒。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最開始的蘇寒,還是一副比較恭敬的樣子,而現在,立馬就成了這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看到血狼老祖皺眉,蘇寒心中大感舒爽。
這就是勢。
大勢已成的勢。
對付這種心機深沉的人,一開始和他套近乎,鬥智,緊接着以雷霆手段震懾,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強大力量,然後再以利益相誘惑。
誘惑過後,再用力量震懾。
如此反覆,不用三次,就把他的心性磨到差不多了。
從一開始,血狼老祖就陷入了蘇寒專門針對他的性格而設定的陷阱,一步步,把自己的勢丟掉了。
蘇寒心中也清楚,這人心中肯定還會打起算盤,抓住機會就會陰自己,但至少,眼前這個大難關算是平安度過去了。
“快點啊,還愣着幹什麼,少爺等的花兒都謝了。”見他久久不肯行動,蘇寒又是催促道。
血狼老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咬咬牙,驀然做出決定。
一聲嘹亮至極的口號響起,狼羣沖天而起,呈現出兩個軍容整齊的戰陣,一部分朝着前方飛去,另一部分卻是後退。
“公子,我派一部分狼兒去前面探路,另一部分到後面,防止我們被人偷襲,這樣可以了吧?”
蘇寒冷冷盯着他。
這人,倒是真夠警惕的。
他還怕自己對他不利,竟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
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想對他出手,也要考慮兩羣狼的威脅,畢竟,他一聲呼哨,前後的狼羣就能齊齊趕來救援。
心中一動,蘇寒點點頭,“就這麼辦。”
到這個時候,蘇寒也不想過分壓迫他。
再壓下去,難保這人不生出別樣的心思,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血狼老祖也是大喜,這才擠出個笑容。“對了,我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
“我姓蘇,來自水藍界第一大家族蘇家,給你介紹,這是我的侍女,蔓蔓,這是我的手下,霸王。”
水藍星?
蘇家?
血狼老祖眼珠子轉了兩圈,暗暗把這些記在心中,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打探一番。
五人就重新踏上路程。
……
中午。
正是烈日正盛之時,太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掛在半空之中,盡情的宣泄着熱量。
走在這空曠無人的荒漠之中,又是這個時刻,蘇寒感覺像是在蒸籠中一般,身上發熱,心裡也是發熱,心情都是有些煩躁。
以他的修爲,若是在地球上,完全可以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但在這個地方,卻是根本不行。
蘇寒大概估計了一下,此時空氣的溫度,至少有八十度,相當恐怖。只有已然到達羅漢境的呆霸王,才能憑藉着肉身扛下來,一點都不在乎。
血狼老祖取出一頂大大的傘狀皮帽頂在腦袋上,看了蘇寒一眼,嘴脣動動,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寒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天太熱,原地休息。”
停下腳步,蘇寒便是再次開始佈置法陣。
這次卻不是防禦法陣,而是一個五行陣。
陣法一道,以五行和八卦之道爲基礎,金木水火土五行,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八卦。
以蘇寒現在的實力,沒有足夠的佈陣工具,要想佈置出一些威力莫測的陣法,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佈陣的陣法,也都是一些最簡單的。
如那防禦法陣,便是最簡單的八卦法陣。
而蘇寒現在要佈置的,是五行陣。
五行陣和八卦陣比起來,並不是那麼常用,防禦不行,攻擊也不行,常以輔助陣法的形式存在。
比如說蘇寒現在佈置的五行陣,這個地方溫度極高,空氣中火屬性的五行能量異常強大,那麼就佈置一個葵水大陣。
水克火,溫度自然是要下降。
極爲嫺熟的佈下靈石,形成一個玄奧而有序的圖案,幾乎是在蘇寒安放好最後一塊仙石之時,一道淡淡的光幕便是升騰而起。
淡藍的光幕,帶給人一種極端的舒爽。
而剎那間,大陣中的溫度便是下降到一個極爲舒爽的程度,蘇寒愜意的吸了口氣,取出冰塊和紅酒,美美喝了一口。
“少爺,人家要,人家也要。”
蔓蔓膩聲說道,一下子撲了上來,一是確實渴的不行,一杯冰鎮紅酒,絕對是最美味的誘惑,二來,也是在血狼老祖面前,表演好自己暖牀丫頭這個身份。
而她說出這句話後,自己心中都是有着電擊般的感覺,她隱隱發現,自己似乎是有點喜歡這個遊戲了。
塗豪和呆霸王彼此對視一眼,默默轉過身去,身體顫抖。
兩人憋笑憋的很痛苦。
天地良心,還真從未在蔓蔓臉上見過這幅表情,也從未聽她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見到兩人這幅模樣,蘇寒眼神也是一囧,一腳就踹了上去,“丫的,再笑滾出去,過來喝酒!”
四人湊在一起喝酒,血狼老祖卻是盤膝而坐,坐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咕嘟嚥了一口唾沫,卻是不敢坐過去。
誰知道,那些猩紅的液體是什麼呢?
萬一他們下了毒藥怎麼辦?
但那醇厚中帶着一絲甘甜的酒香,在蘇寒的刻意控制下飄入他鼻中,血狼老祖就口水直冒,喉結不住聳動。
“想喝你就坐過來啊,莫非要本少爺餵你不成?”蘇寒躺在蔓蔓腿上,端着一杯酒,很是愜意的品着,揶揄說道。
血狼老祖尷尬笑笑,“不了,我……我有點不習慣這個味道。”
“哈哈,德性!”
蘇寒笑罵一聲,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