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的言論無比的狂妄,讓在場的人瞬間都安靜下來了,轉而所有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二零一四年就指着這個笑話活着了。”
“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浮躁,張口閉口吹牛逼啊。”
“牛也吹得太大了,讓其餘人的禮物黯然失色,好啊,蘇寒廢物,你就把你的禮物拿出來,讓大夥瞧瞧,看看你到底能夠有啥吹牛逼的資格的。”
“現在的人怎麼一點節操都沒有,說假話都不打草稿紙。”
“哼哼,血色翡翠、三百年的雪參,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都夠將你爹搬磚的那個工廠給買下來了。”
蘇寒微微的搖頭,不置可否,他從口袋裡面摸出了那串血煞手鍊,高高的舉起:“我的第一件禮物是——血煞手鍊。”
手鍊由紅繩組成,而且紅繩上面穿着四顆妖嬈欲滴的珠子。
蘇寒繼續說道:“這手鍊上的珠子是血煞丹,可以排進身體毒素,同時也可以當做一枚法器,足以應對不時之需。”
“噗!”一個笑得噴茶的是李功峰,他一口棕色的茶汁噴了出來,笑呵呵的說道:“幾個破珠子,告訴別人是法器,也不怕笑掉了大牙?這比起那個木靈蛇丁不三還要可惡啊。”
這裡和修真界的煉藥手法並不一樣,修真界要高明許多,而蘇寒煉藥的手法更是神乎其神,如果有充足的原料,他便是連衝擊元嬰的藥丸都可以煉製出來。
他此時煉製出來的血煞丹,也沒有幾個修煉者見過,自然是以爲他在胡吹大氣了。
別說和蘇寒剛剛結了樑子的李功峰,便是陰九霄,也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對蘇寒很失望。
任老依然一副養神的模樣。
“哈哈!蘇寒!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啊,當我這羣人是有眼無珠嗎?排毒?你說的那是瀉藥。”
“嘿嘿,蘇寒你是不是電視*的廣告看多了,盡來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能耐你排一個試試啊。”
“排個毛線,就這種紅色的珠子,我們家門口擺攤那老太婆,一塊錢賣好幾個。”
這些人都大聲的嘲笑着,極盡挖苦之能事,將蘇寒從頭罵到了腳。
唯一支持的就是小穎了。
任雨穎也不管蘇寒的東西能不能排毒,至少那模樣也挺好看的。
她伸出了白皙的手臂,驚呼道:“小寒哥,這是給我買的嗎?真好看,給我戴上。”
蘇寒點了點頭,已經打開了繩結,正準備往任雨穎的手上套的時候,突然任老止住了他的動作。
“且慢!”任老輕輕的說道。
衆人見任老說了話,又都淡定了下來。
任老開頭很喜歡蘇寒,喜歡他的膽識和氣魄,喜歡他到了絕境依然瀟灑的性格。
可是這場宴會到了現在,他是着實有些討厭蘇寒了。
原因無外乎兩點,第一,蘇寒的性子實在是太毒了些,這要是得罪了什麼得罪不起的人,說不好連身邊的人也一起受到連累。
第二,蘇寒似乎有些胡吹大氣的意思,比如說現在,拿着一串普通的珠子,取了一個玄幻的名字,然後說可以排毒,這不是胡吹大氣,是什麼?
任老平常就討厭不腳踏實地的人,如今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蘇寒:“蘇寒啊,既然你說這個玩意可以排毒,那麼你先給我排排!”
蘇寒皺了皺眉頭:“老爺子只怕不能排!”
“嗯?爲什麼?是因爲我年紀太大了,一排就會出事呢?還是因爲我身體裡面根本沒有毒素,所以不需要排啊。”老爺子的語氣很柔,可是在場的人都能夠從裡面感受到一些殺伐之氣。
蘇寒緩緩說道:“老爺子的病是聚合之氣,這藥丸如果喝了,非但不能治病,反而會被聚合之氣擾亂,毒氣和藥氣打成了一團,到時候渾身血液凝結,只怕……。”
“胡說!我向來沒有聽過聚合之氣是什麼東西,你胡言亂語什麼?”陰九霄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喝止着蘇寒。
任老朝陰九霄揮了揮手:“不妨事,這樣吧,蘇寒,你看看再座的誰適合排毒,你給他排排,也讓我老頭子見識見識,可好?”
“爺爺,你這是爲難小寒哥啊,這坐在酒桌上的,哪一個有毛病?都是正常人,怎麼排毒。”任雨穎搖晃了搖晃任老的手臂。
任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有病,你別說話,看蘇寒到底能夠跟誰排。”
擺明了連自己的孫女面子也不給,不因爲別的,只因他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蘇寒真是那種虛榮心很強的人,那麼自己的孫女就算不嫁,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在場的人都被任老突然來的脾氣搞得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話,瞧着任老。
哪怕是剛纔丁不三的木靈蛇,也沒有讓這位老爺子如此氣惱吧?
蘇寒哪裡沒有聽出任老話中的意思,冷笑道:“哼哼!需要排毒的人倒是有,那是任老的賤內!”
譁!
話一出口,頓時人羣激憤,陰九霄更是往前探了一步,只要任老一聲令下,他便直接捏斷蘇寒渾身的骨頭。
賤內?任老喊那是謙辭,而你蘇寒用,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任老眼神一瞬間噴出火苗子,又頓時消退了下去:“可以!老陰,去將我賤內攙扶過來,我倒要看看,蘇寒你怎麼給我賤內排毒。”
他說話的時候,“賤內”兩個字眼咬得相當清晰。
蘇寒點了點頭:“行啊!去吧。”
任雨穎看出勢頭不對了,連忙去拉蘇寒,小聲說道:“小寒哥,算了,別把事情鬧大了。”
蘇寒卻不壓低聲音,說的話全場的人都能夠聽見:“不是我想將事情鬧大,是你爺爺鬧大的,行了,我也給你奶奶排排毒,免得他上吐下瀉的。”
上吐下瀉,怎麼治都治不好,算是天人五衰的一個前兆,身體毒素太過於豐富,這些毒素會讓肌肉萎縮,骨骼發黑,直到身體機能消失。
所以蘇寒才選定了任雨穎的奶奶,本來是打算幫任老一把,豈料他好心當成驢肝肺,怎叫蘇寒不惱火。
“哼哼,哼哼。”任老怒極反笑,指了指自己的柺棍:“蘇寒小子,做人有時候像柺棍,無論外表好不好看,內心一定要剛正不阿,不然哪一天柺棍的內心斷了,哪怕再好看,也被人如棄敝履,扔到垃圾場,成爲一塊廢木,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的好。”
他是想警告蘇寒最好不要動歪心思。
蘇寒卻笑着:“是啊!做人要像柺棍,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識貨,我這根柺棍內心剛正得很,可惜某些人,只是注意到我外表的粗糙,根本不屑於去用,是吧?任老?”
他同樣用柺棍的說法,斥責任老不識貨,當然躺槍的還有蘇家。
蘇雲仙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反駁:“哈哈!真有意思,當年的那個紈絝少爺,現在學了幾句墨水詞,跑到人家的家宴上胡咧咧,看來家族的做法對!要不然貽害無窮咯。”
一羣人的口水越來越激烈,甚至都恨不得直接幹起仗來的時候,陰九霄卻扶着老太太姍姍前來。
老太太年紀和任老一般,都是七十歲,此時的她滿臉皺紋,本來還有些好水色的肌膚,如今被怪病纏身,而開始蛻皮,臉色也越發的黝黑。
“老頭,你說有人能治我的毛病?”
“老太,是啊,就是蘇寒。”任老也不想讓自己已經生病的妻子出來,可蘇寒既然話都出口了,說非自己妻子不治,也爭了一時意氣,讓妻子來了大廳。
老太太在陰九霄的攙扶下,走到了蘇寒的面前,慈祥的看着他,同時空下來的右手掌輕輕的貼在蘇寒的臉頰上。
“啊!蘇寒,我記得你,小時候,你可喜歡找奶奶玩了。”
兩三歲的時候,蘇寒經常被蘇老太爺帶到任老家裡。
只是那個時候太小,蘇寒也見不得許多事情了,更加不認識任雨穎。
老太太繼續絮叨着;“你小時候可乖了,奶奶帶着你滿處去晃盪,你小子,樂得屁顛屁顛的。”
“別說了,奶奶。”本來還對任老有些偏見的蘇寒,見到了老太太,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治好她的毛病。
不爲了別的,就爲了這份溫暖的情誼。
說着蘇寒的手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面,一邊號着脈,一邊仔細觀察着老太太的臉色。
杏林講究望聞問切,蘇寒此時的心神全部在老太太的身上。
根本沒有顧忌身後那些人的閒言碎語。
“切!還裝中醫呢,裝得還挺像。”
“不裝像點行嗎?任老發了脾氣,估計今天蘇寒就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離開水晶城市。”
“要不說這年頭,棒打出頭鳥,如果蘇寒他是當年的那少爺,爭一爭也無妨,反正有蘇老爺子給撐腰呢,可是現在呢?被趕出來的一個廢物而已。”
“望聞問切,中醫那些東西糊弄糊弄老年人還行,簡直是違背科學,要我說,還是西醫靠譜。”
“唉!也不能那麼說,我的骨頭,還是中醫給推好的呢。”
在場的人不管是中醫控還是西醫控,統一的一點是,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你蘇寒不過是一個渣子。
蘇寒檢查了許久,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把嘴巴張開。”
“哦!”老太太聽話的將嘴巴張開,由於現在皮膚韌性不行了,因此長了一半就不敢張了。
蘇寒用力一拍,強悍的掌力將血煞丹中的一枚給擊碎,將粉末都倒入了老太太的嘴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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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風一掃。
粉末進入了老太太的喉頭。
“哎呀哎呀。”粉末糊在老太太的喉管上,很是難受,她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
“蘇寒!”任老一把捏斷了椅子的扶手,情勢一髮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