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個背影離去,黃三心中惴惴不安起來,拿不準武哥剛纔的話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難道他真的嫌棄我貪得無厭,認爲已還耗光了我的救命恩情麼?
混蛋,這個混搭也是個薄情寡義的混蛋,老子救了你的命,要不是老子你特麼的早就死了,還能在這裡吼我?
這次我就算是做的過火了點,你也不能這麼絕情吧?。
黃三心中怒吼着。
他漸漸意識到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條子都死了,這事兒是絕對善了不了了。
可這事兒不應該算在自我的頭上啊。
雖然憤怒,但黃三也漸漸認同了武哥的話,被條子抓了他們纔不會管別的,一定會把所有的賬都算到他的頭上的。因爲他是歹徒頭兒,一定難逃一似。
一直以來在他看來幾乎無所不能的武哥,竟然憤怒到這種地步,說救不了自己。
黃三徹底的慌了神,過去他胡作非爲是因爲有後盾,現在後盾沒了,就跟沒了爹孃的孩子一樣慌亂無助。
而且他那個樣子,好像只要我再開口要求他做什麼,就要弄死我似的……
這樣的話就真的完了,他要是不管我了,我這樣子就是逃到別的地方去也很難活下去啊?怎麼辦?不行?這個仇一定要報,至少我要從卓浩言那裡詐一筆錢再走。
我兄弟死了這麼多,光是命錢也至少要他幾百萬吧。等拿了錢就遠走高飛,絕對不能便宜了姓卓的,仇不能報也要讓他大出血!
打定了注意,眼底的慌亂漸漸被貪婪所代替。
這些年來他仗着武哥撐腰,狐假虎威的逍遙快活日子過慣了。一旦夾着尾巴跑了,就成了流浪狗要吃苦,他肯定忍受不了。
“就這麼定了!不報仇都行,錢一定要跟那個王八蛋要。對了,武哥說和我一起的人……該不會是姜文陽這個混蛋吧?”黃三自語道。
他一雙倒吊眼裡頓時兇光大勝。
都是因爲姜文陽這個混蛋,要不是他,老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呢,至於這麼狼狽麼?
現在姓卓的跑了,你到老子的手上了,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黴了。殺不了卓浩言報仇,先弄死你個王八蛋,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身體受傷之後的疼痛和虛弱感都減弱了許多,被興奮和仇恨生生的沖淡了許多。
姜文陽恐怖無敵的身影烙印在了黃三心裡,之前他當着警察的面子將子彈打入黃三的身體,這是赤 裸 裸的打臉和蔑視。
仇恨之餘,更是一層心理陰影,現在這個報仇的機會絕對不會再有了,要是不弄死他,會耿耿於懷很多年的。
一想
到能折磨一個比自己強大很多的敵人,黃三就興奮的想要尖叫,全身都在顫抖。
來不及撕扯手上的醫用膠布,一把撤掉輸血的針頭,忍着痛就要下牀。但他之前失血過多,起猛了頓時一陣頭暈眼花,險些重重摔倒在牀上。
休息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往外走,一開門見門外椅子上坐着一人,正是認識的熟人,黃三忙不迭的問道:“甲魚哥有勞你替我站崗了,我問你武哥抓回來的人呢?他們在哪裡,我要弄死那個王八蛋。”
外號叫甲魚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黃三,嘴角有一絲玩味兒的笑意,“黃三你又惹武哥生氣了?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武哥這次可生氣不小。你闖了多大的禍,武哥不救你你小命就沒了。
看你的樣子倒是特麼的夠精神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是差點就死了的人。你小子腿腳倒是挺硬朗的嘛,現在就能下地了?
看起來你真是恨透了那人了。也罷,我帶你過去,抓來的又兩人,一男一女你要弄死哪一個?”
一男一女,林絮花也被抓來了?也好,一對苦命的鴛鴦,既然有情有義,就應該成全他們不是麼。既然人間不能在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也不錯!
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獰惡的抽了抽嘴角,黃三給了甲魚哥一個陰邪的眼神,惡狠狠的道:“甲魚哥,武哥已經把兩人都交給我處理了。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我要好好的折磨一番那姓姜的。
他不是很看重這個女人麼?那就讓他好好的看看他的女人痛苦掙扎的樣子,這樣纔好玩兒嘛,你說是吧?反正天也快黑了,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玩兒。”
甲魚哥會意,拍手稱快,臉上的橫肉一抖,嚥了一口唾沫,嘿嘿怪笑道:“那個女人長得倒是水靈兒,掐一把都能掐出水來,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三兒,你身體受了傷,不易動起出力,別把自己再給累出個好歹來,要不要甲魚哥幫你一把?”
“甲魚哥你這話說到我心眼裡了,還請幫我一把。至於好不好用,用用看不就知道了麼?我要折磨死那個混蛋,從身體和心理上徹底打敗他。”黃三笑聲陰森,甲魚哥也符合的笑着,一臉這小子懂事兒的表情。
黃三眼角輕微抽搐了兩下,表面迎合甲魚哥,心底卻憤恨不已:狗東西,要不是聽到武哥對我說的話你敢跟老子搶女人麼?特麼的什麼東西?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種狗!
心裡把甲魚全家的女性都問候了一個遍,但還得滿臉堆笑。
他現在這副樣子,就算是報仇也是有心無力的。就算是打人出氣,估計沒打幾下就先把自己的傷口給崩裂了,必須要有人幫他。
而之前武哥罵他的話估計這
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所以武哥手下的人對他的態度是急轉直下,陽奉陰違,話裡帶刺,綿裡藏針。
他們樂得看自己的笑話,估計沒什麼人來幫。
像甲魚這樣的狗東西,也全是因爲女人才答應過來。
平日裡這混蛋見到自己不得客客氣氣的?現在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兒跟他搶女人,還嘲諷自己不行!真是虎落平陽遭犬欺。
這口氣只能夠憋着。
黃三被甲魚呆着到後院一個雜貨屋裡,掀開地板露出一條向下的樓梯。原來這下面修了地下室,倒是個好關人的地方。
兩人在一間地下室裡提出林絮花,黃三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拉住林絮花的頭髮,一瘸一拐的往關押姜文陽的地下室走去。
“女表子,爲了你老子兄弟都死了好幾個。今晚就是你們的死期,當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那麼痛快的就死的桀桀……”黃三神經病一樣的笑着,狠狠的拽着林絮花的頭髮,林絮花越是慘呼求饒,越是興奮,越是滿足。
甲魚見此抓住了黃三的手,不緊不慢的笑道:“三兒,這麼漂亮的妞兒,你這麼對待豈不是太不合適了?看被你們給打成了什麼樣子?待會兒用起來特麼的影響心情,放手。”
林絮花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話裡的意思,驚恐不安的求饒:“你們要做什麼放過我,不要傷害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閉嘴,再吵老子一槍崩了你。”悻悻的罵了一句鬆了手,黃三敢怒不敢言。
臭着臉踹開關押着姜文陽的大門,黃三一雙怨毒的眸子瞬間就鎖定了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姜文陽。他傷口只是初步的處理了一下,現在又崩裂了,緩緩的滲出鮮血,血液在衣服上凝固,血糊糊的一片,看着挺悽慘的。
來了!
姜文陽已經醒了,一看到黃三眼睛不由的微微眯了起來,隨後是林絮花和另外一個沒見過的男人,加上之前看守他的男人一共有三個歹徒,應該能應付。
他醒來之後,就一直在極力的呼吸吐納着靈氣,企圖儘快回覆力量,現在總算是回覆了一部分。
傷口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流血也是他故意佈置的假象,營造出自己失血過多、受傷很重的假象來,讓敵人輕視自己。
他要是獨自一人,肯定早就試圖逃跑了,這身上的繩子捆不住他,看守他的一個歹徒也留不下他。
但是林絮花在這裡,他就必須得小心等待機會了。
現在黃三這個狗東西一定是打着要用林絮花來羞辱自己的算盤,所以才帶着林絮花過來的,這下正好遂了他的心願。
看了林絮花一眼,姜文陽思索着怎麼脫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