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且厲,姜文陽一把抓住皮褲混混,扯住他的頭髮,狠狠的將一顆碩大的腦袋往桌子上一拍,皮褲混混鼻血長流,慘哼求饒。
“饒命,饒命……”連聲音都虛弱的很,有氣無力,透着無邊的恐懼和後悔。
楚靈兒看的呆了,她所認識的文陽哥哥是個溫和和善充滿正義感的人,而現在卻是滿身的戾氣,下手狠辣,絲毫不亞於兩個壞人。
鮮血四濺的場景,臉上沾着血滴的姜文陽帶着幾分凶煞,叫人無法直視那雙冷厲刺目的眼睛。
“我,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不亂跑了,文陽哥哥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的話就要出人命了。他,他,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你放過他們好不好?”楚靈兒結結巴巴的求情。
如果不是文陽哥哥來的話,我會變成這個樣子麼?太可怕了!文陽哥哥謝謝你來救我。只是,我不想看到這麼恐怖的文陽哥哥。
今後這一幕會清晰的刻在楚靈兒的腦海中,讓她記憶猶新。
只差一步,兩個小混混的下場,就是她自己的下場了,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後怕不已。
不僅如此,楚靈兒第一次看到了姜文陽手辣的一幕,即使那是因爲他救自己。
心情是複雜的,有些害怕姜文陽了。
鬆開手,皮褲小混混想一條爛泥一樣的摔在地上,再次昏死了過去,額頭上的皮膚破裂了鮮血流,進了眼窩裡。
“大哥,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把匕首拔了,幫我叫下救護車好麼?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了,我還有妹妹等着我賺錢供她讀書呢。”
螻蟻尚且貪生,面對死亡的威脅,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坦然面對。
而黃毛顯然是不屬於那些極少數人之一,世界這麼美好,他不想死。哀求之色甚重,他一雙手顫顫巍巍的,十指連心,稍微一動就是徹骨之痛,那種痛苦無法形容。
伴隨着痛苦的是恐懼,死亡的恐懼,足以摧毀任何的人的意志。
什麼復仇、什麼美色、什麼金錢,這會兒黃毛只想活下去。要是姜文陽他們兩個人走了的話,皮褲男又遲遲醒不過來,他一定會失血過多死的。
現在他開始有些後悔來這個荒涼的地方了,這裡距離最近的醫院都至少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而他們沒有車,需要跑很長的一段路在能打得到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世上無論是誰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付出代價。還有,到現在你還在說話,企圖讓我同情你?真是可笑。”姜文陽面無表情,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冷酷的像是一隻盯着將死獵物的兀鷲,無情的拆穿了
黃毛的謊言。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該死,我不是個東西。爺,姜爺我不該罵你,救命啊,只要讓我活着,讓我做牛做馬都行。我不想死啊。”牙關打顫,牙齒撞擊聲十分密集,黃毛熱淚滾滾,就差嚎啕大哭了。
還以爲姜文陽要繼續折磨兩人,楚靈兒怯生生的走了上來,拉了拉姜文陽的袖子,“文陽哥哥你饒了他們吧。我想他們一定知錯了,求你不要殺他們好麼?”
回頭看了一眼楚靈兒,有些無奈,到底是小孩子單純的很。
兩人雖然可惡,但確實罪不至死,姜文陽又不是劊子手,嗜殺成性,自然不可能要了兩人的性命。
不過楚靈兒這麼一求情,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兇厲氣氛就消散了,“一邊去,我之後再跟你算賬。”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黃三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姜爺看在這個小姑奶奶的份兒上饒了我吧。小姑奶奶我不是人,我要是活下來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快幫我求求情啊。”
“哼,混蛋你還有臉讓我給你求情?欺辱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有今天?哼,我不管了,死了也是你自找的。”楚靈兒也不敢和姜文陽頂嘴,小跑開了,乾脆轉過身去不敢看了。
“按照現在流血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你就會休克,甚至死亡。我想那個時候地下的這個也醒不過來。”微微一頓,姜文陽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的擦拭着兩把刀。
“所以現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你明白麼?但是我爲什麼要救你呢?”
黃三看的眼皮直跳,感覺脖子裡都在冒涼氣,這是在擦指紋,他打算殺人滅跡麼?
“明白明白,姜爺你說,你讓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推辭。我保證我活下來,我們兩個絕對不會做對姜爺不利的事情。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讓我死在這裡,屍體被野狗啃光了。”黃毛髮了毒誓。
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鄉巴佬、土民工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肯定早就走了,留他們自生自滅,何必浪費這麼多的口舌?
也就就是說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還不算笨嘛。讓我救你就要讓我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是有價值的。我問你一件事情你知道有一個叫做黃三的混混麼?活動範圍應該就是昌林路那一片,而且有黑社會的背景。”姜文陽問道。
至於黃毛髮的那些個狗屁的誓言,壓根都不信。
他沒有忘記黃三那事兒,正好現在可以問問這些小混混。黃三有黑社會的背景,而且名氣不小,混混道上應該有些名聲纔對。
否則劉老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得知這件事情,來逼陳蘭溪就範,把旅社幾乎是白送的給他。
黃三眼
睛一亮,如果只是問件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姜爺你問的是不是前兩天栽了,被條子抓走的那個黃三兒?”
“對,你知道他們麼?”眉毛一挑,有戲。
忍着痛苦,黃毛兒大喜,這些有救了,“認,認識。黃三在道兒上還是有些名聲的。他有個表哥是真正的黑社會戎武會的一個小頭目,所以很是囂張,到處搶地盤收保護費,奸 淫擄掠無惡不作。我們又好些個兄弟都被他給打傷了,連保護費都收不到了。所以纔出此下策……”
提到黃三兒黃毛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眼前這位這個時候問黃三兒的事兒,絕對和黃三有仇。說不定他可能就是還得黃三被條子抓走的人……
這個時候一定要表現出對黃三的不滿和排斥來,這樣就容易贏得此人的共鳴,提高自救的機會。
等等,瞳孔微微的一縮,心底一個惡毒的念頭升起。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報仇的機會也就不是沒有了。
黃毛眼皮微微一跳,閃過一絲獰惡的神情,隨後又立刻變得正常,痛苦的呲牙咧嘴,痛哭流涕,“姜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快點兒啊,我快撐不住了啊。”
黃毛兇厲的表情怎麼能逃得過姜文陽的眼神,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道:“黃毛不要自作聰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麼?實話告訴你,你儘管去通知戎武會就好了,姜爺我不怕。黃三兒就是我弄進去的,我正想去會會那個什麼戎武會呢。”
心下一驚,瞬間沁出了滿後背的冷汗,黃毛嚥了一口唾沫,緊張的道:“姜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呢,我不敢自作聰明。我只想活命啊,真的什麼想法都沒有,你饒了我吧。”
“我也沒說你有啊,多謝告知。你自求多福,靈兒我們走。”瀟灑的擺擺手,姜文陽拉起楚靈兒的小手,冷笑着一腳拆開有些鏽蝕的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黃毛剛纔一定是有了想驅虎吞狼的念頭,打算活下來就去找戎武會黃三的表哥告發自己,從而報仇。
此人本性惡毒,不知悔改,更不知道感恩,就是一條毒蛇。
本來姜文陽還打算救他一救,現在自然是沒有了那份閒情逸致了,任由他自生自滅去吧。
“姜爺,求求你不要走啊。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救救我,不要走……”黃毛歇斯底里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但是聲音裡的怨毒和憤恨卻越來越重。
他開始詛咒姜文陽,瘋了一樣的咒罵,這是瀕臨死境時的瘋狂發泄。
“文陽哥哥你不是答應救他的麼?爲什麼?”楚靈兒有些不忍,不時的回頭。
黃三瘋狂的咒罵聲,惡毒之極,聽得她心驚肉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