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小強心裡竟然有點緊張,這吃貨破天荒地注意起儀態,得兒一聲去附近找到一面玻璃左照一下右照一下臉,這才吭哧走到阿嬌面前,叫聲,五姐!
苗杏嬌猛地回過臉來,看到闊別三個月的強子,見他人也長高了,身條也壯實了,臉子好像也黑了,喜道:“強子,你上哪去啦?三個月不見長高了哦。”這高中女生剛剛上完夜工,累得腰痠腿疼。白天上學,晚上就出來打工,掙生活費。風雨無阻,哪天不是酸甜苦辣嚐遍?這種高負荷的生活她已經習慣了。不過,乍一看到這吃貨,什麼苦都拋到九霄雲外,不由的喜上眉梢。
小強從燈下望去,發現五姐也長高了,胸部的那兩個小碗不知不覺變成兩個大碗,倒扣在那裡,十分的挺。除此外,五姐的眼神盪漾着一種超出同齡人許多的淡定和成熟。除了這幾樣,五姐什麼都沒變,她的衣着還是那麼樸素。一件草綠的短袖加一條洗舊了的牛仔褲,連腳上的運動鞋還是三個月前穿的。
五姐,這三個月我去學醫。小強說實話,他很想撲上去抱一抱五姐。
學醫?嘻嘻,你的話我不信!苗杏嬌搖頭苦笑,見這大男孩學得規矩許多,心裡泛起一絲漣漪來。
哎呀敗家娘們,就知道你不信!你看——小強跌腳上前,拿出給高市長看病掙的診金,一把拍到苗杏嬌手上。說,這是我給人看病掙的錢,我現在是一名赤腳醫生哦。姐你不要去打工了,我回來了,每月能給你生活費!
赤腳醫生?你個二流子,不要出來害人好不好?苗杏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陣失落道還以爲你這魂淡學好了,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這麼想着,把錢一扔扔了回去。
小強心想我草,這敗家娘們,對我這麼大的成見,真拿你沒辦法。不由憤怒的道:“敗家娘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冬草姐的錢你不花還說得過去。我的錢你也不要?”
強子,冬草姐幫我出了大筆學費,我怎好意思老花她的錢?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呀。我現在過得挺好,學校特許我可以不上晚自習。我呢白天上課,晚上打工。不需要接受誰的資助!你呢還是管好你自己,不要出去害人就阿彌陀佛啦!
害你妹!哎我說,你對我這麼大的成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害誰了?你說清楚,我害誰了?小強都快抓狂了。
苗杏嬌見倆個話不投機,沒幾句話就乾柴烈火着起火來,當下也生氣了,從書包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小強道:“我懶得理你!那個啥,這是天庭花園那套房子的鑰匙,給你!”
耶耶,你這敗家娘們,在城裡才唸了幾天書,眼睛就長到腦門上,瞧不起人了呢。要不是我,你丫還能到城裡上學咩?這麼一想,小強氣頭更大,忍不住一把上前抓住苗杏嬌的纖手質問:“五姐,你什麼意思?我大老遠地給你送生活費,你還懶得理我?你想過沒有,你能來實驗中學上學,靠的是誰?你瞧不起我這鄉下佬是不?你還能擺出一副大人樣教訓我是不?”
苗杏嬌的手被他抓得生疼,眼睛紅了的掙扎道:“強子,你抓着我幹什麼?哼,你現在可了不得了,我哪敢教訓你呀。快放手,我要回學校!”
兩個正爭執不下,突聽身後比比——傳來兩聲汽車喇叭響。苗杏嬌擡頭一看,驚喜的衝着那輛豪華轎車招手道:“亨利,你怎麼纔來?”
小強見車上下來一個紈絝子弟,那丫手上捧着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登時傻眼。
只見那個叫亨利的貨,燙着一頭金黃色的卡通髮型,倆耳朵還釘着耳釘,生得細皮嫩肉,高高大大,竟然對小強這大活人直接選擇了無視,捧着大束鮮花風騷無比地走到苗杏嬌面前,含笑說聲:“阿嬌,我的誠意感動了蒼天,你終於肯正眼瞧我,這是我趙亨利的榮幸,請收下我的誠意——”
苗杏嬌轉眼瞥見旁邊的強子當場傻眼,一陣暗爽,對趙亨利綻出燦爛笑臉道:“趙大公子,你再滿嘴胡說八道,人家可不理你啦!”
哎呀不敢,阿嬌同學,請你收下!苗杏嬌又意味深長的瞥了強子一眼,暗想誰讓你老來欺負我,我氣你一氣。這麼想着,她破天荒地收下了趙亨利的“誠意”。
耶耶,這位是哪裡飛出來的破鳥?小強見勢不對,走上前道。
苗杏嬌見他想耍橫,急忙把趙亨利護在身後,翻白眼道:“強子,這是我的同班同學趙亨利!他是來接我的,你對人家客氣點!”說着笑對趙亨利道:“亨利同學,這是我那個無業遊民弟弟小強!”
啥,無業遊民?遊你妹!說實話,小強真想抱起阿嬌來,把她就地正法了。
趙亨利見到一個穿着土裡土氣的鄉巴佬,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面帶貴族式的笑容,很紳士地向小強伸出手來握手道:“阿嬌同學的弟弟,果然氣度不凡。你好,我是趙亨利,很高興認識你!”
高你妹!趙亨利是吧,我告訴你,苗杏嬌我是未來的媳婦。你丫少打她主意,聽到沒?小強壓下火頭警告道。
苗杏嬌見倆個快打起來了,急忙拉起趙亨利就走,一邊針對小強道:“亨利,我弟弟腦子不太正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哈。很晚了,我們走!”
那趙亨利面色都白,還在那一唱一和:“這麼可憐,那應該送他去住院。”
“哎呀住院也沒用。你送我回學校——”苗杏嬌燕兒蝶兒地上了趙亨利的車,哧溜一聲,揚長而去。丟下小強在那詛天咒地,哎你個敗家娘們,三個月不見就生異心,竟然當着我的面吊凱子。敗家娘們,你長能耐啦。我是專業的拆夥大戶,看我怎麼拆散你倆。
這吃貨詛天咒地呢,蔸裡的電話就響了,拿起一瞅竟是久沒謀面的兄弟加酒肉朋友白雲飄白大少爺。
我說你個燒貨,這三個月死哪去啦?你在哪,我來接你!小強跟白雲飄倆個是童言無忌的。
二貨,我在半島賓館這裡,你丫挺快點滾過來吧,咱倆拼酒去——強子哥正鬱悶呢,沒想到白大少爺一來,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
只見白大少爺還是像過去一樣喜歡充裝比犯,開着一輛蘭博第一時間衝殺過來。小強得兒一聲鑽入副駕駛席,倆個像往常一樣猛烈地互相嘲笑加人身攻擊一番後,小強豪氣吼道:“拼酒去,你丫三個月沒嘗過失敗的滋味,特麼不自在了吧?”小強擺出一副你很差勁的樣子。
哪知白大少爺面色凝重,低聲問小強:“哎我說二貨,你大禍臨頭了還有心思喝酒呢。腦子沒壞吧?”
耶耶,白大少,你消息挺快。我剛把一個強-奸犯打趴下了。看那人應該很有錢,就是不知道是哪顆蔥?小強一伸手從白大少蔸裡掏出一支極品雪茄,像拿自己的一樣,點着了一陣猛抽,滿不在乎。
二貨,你不是吧?你把人打得住院,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啊哈哈,你丫真是個極品!你現在是網上通緝犯了,我在公安局的熟人特意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相信是你!
小強聽到這裡,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已經知道上次的蓋文明整人事件,要不是虧得這位白大少出面擺平,他老小家會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現在,白大少一聽他又有難,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了。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啊。就是那個你好的時候不存在一樣,你不好的時候會從天而降的那個人。這吃貨眼裡都有淚花了,猛地一拍白大少肩膀:“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多餘的話不說了,那個企圖霸佔我白姐的潑鳥是誰啊?”
“常圖丁,別看他是副院長的崽。常家在仙海甚至省城都有不小的勢力。咱仙海軍區副司令常高高就是常圖丁他爹的親哥。偏不巧,仙海公安局局長寬勝利是常副司令的老部下。所以,這次你有點麻煩。”白大少皺起了眉頭。
小強卻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大咧咧道:“小白,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別說一個副司令的親戚,就是尼瑪再大的官的什麼什麼親戚,你不能無法無天吧?我就不信沒個說理的地方。小白,你放心,大不了哥我去牢裡鍛鍊幾年。停車——”小強心想,這事看來鬧大了,不能連累了兄弟。他現在是一名逃犯,要是人發現白大少爺跟他混一起,對白大少有麻煩。
停你妹,你坐牢去了,你那個護士姐姐怎麼辦?你腦子進水啦?沒事,有事大家一起蔸着。快去醫院,去晚了你白姐就完蛋了!
小強一聽有理,自打一耳光道:哎呀我今晚他媽成糊塗蛋了,出這麼大的事,把白姐扔到宿舍。瞧我這事辦的!小白,開快點!
小強再次回到第一醫院護士宿舍,發現是白姐自己來開門,把這貨嚇了一跳,本能一後退道:“白姐,你——”這傢伙幹了虧心事,乘人之危,想想這事確實不太地道。在白姐面前拘捉不安,說話的時候連底氣都沒了。他正準備挨一頓她的狂風暴雨呢,不料,白衣靜剛睡醒發現下身被人問候過了,回想起了常院長家那花花大少常圖丁把自己協迫到大樓天台一事,一時間天眩地轉,想到自己的身子被惡少玷污,她的心裡是既彷徨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