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看着圍過來的幾個男子,嘆息的着走上前去。
“喂,包間是我讓你們讓出來的,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別難爲女孩子!”
‘包間公子’上下打量了阿波一眼,哼道:“哪裡來的鄉下傻子,這是你來的地方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把你賣了也不夠一頓飯錢的。話說,現在的社會是怎麼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顯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阿波笑了,只是笑容有點冷,“夥計,你知道雞是怎麼死的嗎?”
“我他媽管雞是怎麼死的,信不信我馬上讓你死翹翹!”‘包間公子’囂張的威脅道。
阿波笑着搖搖頭,身形猛然一陣搖晃。
人羣集體一個眼花,阿波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怎麼回事?見鬼了,人怎麼不見了!”
一羣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江波去了哪裡。
‘包間公子’剛要開口詢問,突然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從脖子上傳出,他低頭一看,全身如墜冰窟,從腳底涼到頭皮。
只見一把秀氣的木把小刀正抵在他的脖子上,緊緊的貼着他的咽喉,像是要隨時舞動,帶走他那脆弱的靈魂一樣!
“現在你知不知道雞是怎麼死的了?”阿波的聲音輕輕地,陰森森的從他身後傳來。
人羣譁然,幾個女服務員更是高聲尖叫起來。
‘包間公子’的幾個朋友看着不知不覺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阿波,還要那明晃晃的小刀,牙齒打顫的說道:“你要幹什麼,快放開他,否則我們報警了!”
“雞是怎麼死的?”阿波依舊問道,好像對這個問題特別的執着。
“我…我不知道!”‘包間公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阿波陰森的問道。
“我…我不想!”依舊結巴如初!
“你剛纔說誰是土包子,誰是鄉下來的啊?”
“我沒說你,我是說…我自己,對,我剛纔是說我自己的。大哥你不知道,其實我也是農村來的。”‘包間公子’急中生智,連忙改口。
“很好!”阿波笑着拿刀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嚇得對方褲襠一陣哆嗦,差點尿在褲子上。“現在你知道雞是怎麼死的了嗎?”
“知道,知道了,哥!這次我真知道了!”公子哥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砍你一根手指頭,明白嗎?”還別說,阿波威脅人來還是一套一套的,那笑眯眯的表情,陰森的語氣,聽得旁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包間公子’如蒙大赦,在同伴的攙扶下軟手軟腳的走了。
“哇,江波,你好厲害啊!”
待人走後,小綠人兩眼放光的走到阿波身邊,驚歎道。
“吭吭!”
阿波一臉淡定的收好小刀,咳了兩聲,眼神45度角看着天花板,低聲道:“低調 ,低調!哥是有涵養的人,你沒看那些服務員看我的眼神嗎,趕緊滾一邊去,別阻擋人家崇拜的目光!”
“德行!”
丁含香努着嘴碎了一口,生氣似的走進了包間。那胖乎乎的身影,帶着一股狂風吹過,吹的阿波額頭前的劉海一陣飄揚。
“喂,你吃不吃飯,不吃飯我一個人吃了!”
正在裝高手的阿波如同變臉一樣換上了一幅沒出息的表情,急聲道:“吃啊,我要吃黃師傅烤雞!”
丁含香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眼睛瞟了一眼,開口道:“來一份叉燒肥鵝,黃河大鯉魚,黃師傅烤雞,水煮肉片,梅菜扣肉,酸甜雞蛋湯,順便再上一份甜點。”
“對了,江波你要吃什麼,我幫你點!”
“不…不用了,是不是有點多啊,咱們兩個吃的完嗎?”阿波小聲問道。
“吃不完算了,我吃飯從沒有吃完的!”丁含香滿不在乎的說道。
“咕咚!”
阿波嚥了一口唾沫,突然站起身子趴在桌子上,對丁含香做了一個附耳上來的動作。
丁含香馬上湊過了圓嘟嘟的大耳朵。
“那個,你帶的錢夠嗎?”阿波一臉嚴肅加小聲的問道。
丁含香眼中一絲狡黠的神色,故意哎呀了一聲,說道:“我把錢包忘在宿舍了,現在身上只有幾個鋼鏰了!”說着,她竟然真的從口袋裡拿出幾個可憐巴巴的鋼鏰!
“你?!”阿波傻眼了,大急道:“沒帶錢你還點這麼多菜,想吃霸王餐啊!真是怕了你了,你告訴我這頓飯多少錢,我向朋友借點讓他送過來!”
阿波一邊嘆息一邊撥刑海的號碼,雖然他摳,但碰到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會承擔下來的。
“媽的,以後再也不讓女孩子請吃飯了,算來算去還是要算到自己頭上!”阿波心中憤憤不平的想到。
丁含香看着江波一臉小氣的樣子,心裡好笑,她的惡搞精神發作,板着指頭認真算了起來。
“算好了,一頓飯也就一千塊左右吧!”
“一千塊!就你剛纔點的菜竟然要一千塊,搶錢啊!”阿波手裡的老爺款手機一個不穩,差點掉在地上。
恰巧這時,電話接通了,刑海那傻傻的聲音傳來:“阿波,打電話幹什麼啊?”
阿波呆呆的看着一臉無辜的丁含香,說道:“兄弟,我估計一會要被人亂刀砍死了,記得來食堂酒店幫我收屍!”
“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砍死呢?”刑海天真的問道。
“因爲我要吃霸王餐!”阿波依舊目光呆滯,手腳僵硬的說道。
“好吧,等你被砍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給你收屍!”刑海憨聲憨氣的掛斷了電話。
“吧嗒!”
阿波再也握不住那重若千斤的手機,任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呀,你手機不會摔壞了吧!”丁含香強忍着笑,連忙查看地上的手機。只是她頭還沒有低下,一陣悠揚的英國古典音樂就從那臺破手機響起。
阿波一震,連忙拾起來接通道:“小海,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如此絕情的,你準備來救我的嗎?我的好兄弟!”
“不是的。”刑海弱弱的說道:“剛纔打電話忘記問你了,你有沒有師兄師弟什麼的,等你被砍死後,我好找他們繼續替學姐解決心理問題啊。剛纔她給我打電話了,說明天還要來找我,要不你今天先別死了,明天再死!”
阿波淚流滿面道:“滾,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不一會,菜上來了。
阿波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叉燒肥鵝,還有熠熠生輝,讓人都不忍心動筷頭的黃師傅烤雞,咬牙發狠道:“拼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做個飽死鬼!”
丁含香看着像在吃最後一頓晚餐的江波,肚子的腸子都要笑斷了,她眼珠一轉,又是一道絕妙的計謀涌上心頭,當下激動的飯也顧不上吃,藉口說上廁所,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阿波越吃越傷心,想到自己在這裡大魚大肉,老父親卻在家裡受苦,更是悲上心來,忍不住的喊道:“服務員,上兩瓶啤酒!”
冰鎮啤酒很快拿來,阿波沒用啓瓶器,直接用牙齒咬開,對着瓶口就是一陣猛吹。
沒一會,丁含香回來了,看着快要被江波掃光的菜,她尖叫了一聲加入了戰鬥!
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兩人酒足飯飽後,終於到了結賬的關鍵時刻!
“你真的沒帶錢?”阿波不死心,最後一次問道。
“我騙你幹嘛,不信你搜身!”胖胖的小綠人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卻沒有一點的婀娜多姿,反而使得身上胖乎乎的肉一陣亂晃。
阿波看着要姿色沒姿色,要錢沒錢的丁含香,一臉絕望的走向前臺,對之前的那個領班說道:“你好,那個,這次來吃飯太匆忙,沒帶夠錢,你看是不是先打個欠條,等我有錢的時候在來還你們。”
領班小姐下意識的看了丁含香一眼,故作生氣道:“同學,你這是要吃霸王餐嗎?”
阿波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沒有不付帳的意思,只是先打個欠條,我會還錢的!”
“那可不行,我們酒店沒有打欠條的規矩!”
“要不這樣吧!”阿波咬牙道:“你們酒店招工嗎?我可以給你們幹活,以工抵債,無論是服務員還是廚房打雜的,我都會幹,手腳也麻利,你看看行不行?”
“哇,想不到江波你還會做飯啊!”丁含香一臉吃驚的說道,暗地裡卻朝領班打了個眼色。
領班會意,生氣道:“看來你是真的打算要吃霸王餐了,小花,叫人來把他抓進警察局!”
旁邊的一個服務員馬上打了個電話,阿波大急,正要再次哀求,就見酒店大門猛然被人推開,十幾個五大三粗,虎腰熊背的漢子走了進來。
“誰敢吃霸王餐,活得不耐煩了。”
江波看着這些胳膊比他大腿還要粗,黑色背心下隱約可見紋身的壯漢,疑惑想道:“看這些人的造型,不應該出現在學校裡啊。難道是這個酒店老闆有後臺,專門請了道上的人來鎮場!”
阿波經常在外打工,對於這些行走在灰色邊緣的人也有過多多少少的接觸,明白這些人很難惹。倒不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麻煩,今天你收拾了一個小混混,明天就來一個混混頭頭,接着就是光頭大哥,區域大哥,黑道大佬。
可謂是一環接一環,讓你應接不暇,麻煩欲死!
“小子,你是不是想死!”爲首一個臉上紋着一隻蠍子紋身,凶神惡煞,肌肉發達的壯漢一把抓住江波的胳膊,惡狠狠的吼道。
江波還沒有做出反應,就聽到一聲嬌叱:“你們這羣混蛋,放開那個男孩!”
接着,丁含香昂首挺胸,一臉正氣的站了出來。
“我靠,這是個什麼情況?!”阿波瞠目結舌,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