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男子被這一連串的名頭搞糊塗了,他仔細的想了一下,問道:“HS市有泗水區這個區嗎?”
“沒有嘛?大哥你混哪的,泗水區都不知道?”
阿波用出了自己的第二大絕招,裝傻充愣!
“我混先鋒區的,沒聽過泗水區啊!”這大哥智商不是太高,還沒搞清楚阿波在套他的話!
“先鋒區啊!”阿波低頭想了一會,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先鋒區的名號,能想出個屁啊。不過阿波還是做出一番經過冥思苦想後恍然大悟的樣子,指着綁架男子說道:“我想起來了,你,你就是…”
“不錯!”綁架男子得意的哼了一聲,“我就是先鋒區的老大,人稱花頭榮的王國榮!”不過他的神色瞬間又黯淡了下去,雙目中折射出怨毒之極的目光,“可惜,這一切都被人給毀了,都是這個胖丫頭的父親造成的,如果丁老虎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讓他嚐嚐喪女之痛!”
“原來是先鋒區的扛把子,榮哥,失敬失敬!”阿波‘肅然起敬’,拱手道。
花頭榮嘿嘿笑了笑:“看你小子挺順眼的,要不跟我混怎麼樣,等我收拾了丁老虎之後,把先鋒區和解放區的地盤都搶過來,讓你做二把手怎麼樣?”
“好啊!”阿波一口答應了。
丁含香大驚,痛斥道:“江波,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看不起你!”
阿波聳聳肩膀,“你看得起看不起我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榮哥看得起我就行了,能夠坐上一片區域的二把手,是我畢生的偉大夢想啊!”
花頭榮大笑:“好小子,有想法,現在就去缺乏你這種有理想的年輕人了,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啦的!”
阿波聽後大喜,情不自禁的上前了幾步,口中說道:“榮哥,咱們先找個地方躲避一下吧,總在衚衕裡站着容易招來警察啊!”
“站住!”花頭榮手上用力摟着丁含香的脖子,匕首收縮,笑道:“小兄弟,你先別上前,榮哥的刀子不穩,有人在旁邊容易手抖!”
阿波停下,委屈道:“榮哥,你不相信我,我可是立志要跟你幹了啊!”那表情,充滿了委屈和不被信任的痛苦,看的丁含香牙根癢癢,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花頭榮不爲所動,“事關重大,不得不委屈兄弟一下了,等這事完結了,我請你喝酒!”
“好吧!”阿波不不甘的答應了一聲,突然有些扭捏了起來,不好意思道:“榮哥,其實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什麼事?”
江波的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兩抹羞愧和不自然,“是這樣的,剛纔你出來綁架的事情,嚇了我一大跳,我一激動,就,就…”
“就怎麼了?”花頭榮着急了,這傢伙怎麼說話說一半啊,真是急死人了!
“我一害怕,就報警了!”說着阿波拿出那款破手機,顯示屏還亮着!
“媽的!”花頭榮終於反應了過來,大怒道:“小子你耍我,信不信我殺了丁含香!”
阿波大驚,只是說出的話卻讓丁含香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榮哥,你可千萬不敢殺她啊,殺了她你還怎麼威脅丁老虎,咱們的復興大計還幹不幹了!”
“江波,你這個無恥之徒!”丁含香顧不上脖子上的匕首,咬牙切齒的掙扎起來,她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掐死江波這個賤人!
江波的話雖然混蛋,卻不是沒有道理,花頭榮大力止住丁含香的掙扎,內心開始做着激烈的思想爭鬥。
阿波看着花頭榮沉思的樣子,眼中光芒一閃,突然問道:“榮哥,你知道蒼蠅是怎麼死的嗎?”
“什麼!”花頭榮下意識的擡起眼簾,正好一道反射的陽光晃了他一下。
“不好,有狙擊手!”
花頭榮怎麼說也是一個區域的老大,眼睛被反射的陽光照到時,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狙擊手的存在。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次造成陽光反射的不是***的狙擊鏡,而是一把光芒鋥亮的小刀,一把解剖魚的小刀。
阿波的右手速度極快的抖了一下,那把小刀就不見了蹤跡。
正要不顧一切,瘋狂撕票的花頭榮猛然感到脖子一片冰涼,喉嚨像是突然長了個冷冰冰的東西,這冷東西像是一隻水蛭一樣,將他的力氣全部吸了出來。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匕首,鬆開了手!
幾乎在飛刀出手的瞬間,阿波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兩人身邊,他的雙手如同雙龍出海一般,一把抓過丁含香扯到一邊,另隻手握住紮在喉嚨上的匕首,一個橫切。
喉結破碎,聲帶斷裂!
阿波的第三大絕招,快刀!
第一次殺人,阿波有點緊張,心臟砰砰的亂跳,他顧不上滿身的鮮血,拉着丁含香吼道:“快走,警察要來了!”
兩人剛走沒多久,警車就呼嘯着來到了事發現場。
黃色警戒線很快被拉起,大量的圍觀者和記者也蜂擁而至。幾個先一步趕到的警察正一臉凝重的看着花頭榮的屍體。
“死者身份已經查明,先鋒區的大哥頭目,前幾天和解放區的丁老虎火拼,戰敗後逃亡在外,想不到他竟然回來了,而且還被人殺了!”一位警察對一名老警察說道。
老警察聽後沒有發言,而是摸着死者的傷口,低聲道:“好快的刀法!”
“黃隊,是不是丁老虎派殺手乾的?”年輕警察問道。
老警察仔細勘察了現場,搖頭道:“不像,現場明顯有三個人的腳印,其中還有兩個站的位置很蹊蹺,我懷疑是一起綁架案!”
“綁架案?”年輕警察迷惑了,問道:“不是解放區的丁老虎的人乾的嗎?動機很明確啊!”
拉警察搖頭,“我認爲不會是他們乾的,第一,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不是一起兇殺案。其二,從死者的傷口判斷,殺人者雖然動作很快,但留下了大量的腳印等證據,不像是專業的殺手,倒像是一個新手!”
“你馬上去查查HS市最近新來的外來人口,查詢年紀不用太大,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初步估計爲男性。另外,馬上分析現場留下的痕跡和沿路的監控錄像,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兇手的準確情報!”
“是!”年輕警察恭敬的應了一聲走了,這份恭敬不是出於職位的上下差異,而是發自內心的對一位老警察的尊敬和敬佩!
老警察再次勘察了現場,電話突然響了。
“喂,安安啊,爸爸在現場呢,今天市區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什麼,你也要過來,好吧,你來看看也行,我快要退休了,這一身勘察本領也該傳給你了!”
阿波拉着丁含香一路狂奔了足足半個小時,直到丁含香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兩人躲在一個民居衚衕裡,丁含香看着剛買的上衣全是鮮血的阿波,神情驚恐道:“你…你殺人了!”她雖然是丁老虎的女兒,但丁老虎從小把她視作掌上明珠,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裡敢讓她見如此血腥的場面!
阿波同樣有些恍惚,他看着手上依舊殘留的鮮血,喃喃道:“沒想到,我竟然殺人了,怎麼辦?要不我自首吧!”
“不要自首!”丁含香下意識的叫了出來,“電視上那些自首後誇大處理的話都是騙人的,我爸爸給我說了,只要你敢自首,那些警察就敢往死裡整你!”
“那怎麼辦?”阿波哭喪着臉,他雖然有過一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經驗,也參與過幾次羣架,但都是些小打小鬧,現在鬧出了人命,讓他心中一片慌亂。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有快神奇橡皮擦的普通人,雖然因爲那塊橡皮擦讓他的身體有了和常人不一樣的變化,可心理方面依舊和常人無異!
丁含香也不知所措,她看着一臉驚恐的江波,突然眼睛一亮 說道:“你不是心理醫生嗎,你不能治療自己嗎?”
阿波一拍大腿,對啊,自己怎麼把這茬忘了,他馬上對丁含香說道:“我去衚衕裡面催眠一下自己,馬上就好!”
“你快去吧!”
阿波來到衚衕深處,拿出橡皮擦和紙筆這些隨身攜帶的東西,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恐懼的情緒,想了想,忍痛寫下了兩天的時間期限,拿起橡皮擦狠狠的擦掉了。
掉落的橡皮屑被他萬分小心的收到了一個小瓶子裡,這些廢物同樣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他的第三大絕招,快刀,就是因此而產生的!
搞定後,阿波心中害怕的感覺不翼而飛,他快步來到丁含香身邊,冷靜的分析道:“現在我滿身血跡,肯定不能走到大街上,你先去幫我買一套衣服,不要太貴的,能穿就行!順便找一個袋子,我把髒衣服帶回去洗了!”
“不直接扔了嗎!”丁含香看着恢復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江波,心中暗暗稱奇的問道。
阿波看着身上將近兩千大洋的衣服,實在捨不得扔,開口道:“不用了,現場沒有目擊證人,應該沒人能夠通過這套衣服認出我!”
“好吧,你等一下,我馬上去買衣服!”丁含香圓滾滾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阿波鬆了一口氣,他以前沒有過殺人的經驗,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至於是否能逃過警方的追捕,就看天意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一個好端端的見義勇爲者,最後卻陰差陽錯的成立殺人犯,確實是挺讓人鬱悶的一件事。
阿波看着自己這雙手,狠狠的罵道:“你怎麼就這麼賤呢,射哪裡不好,非要射喉嚨,這下好了,從此你就要過上提心吊膽的生活了。哎,我的心理醫生執照還沒有考下來,反而先成了殺人犯,我靠!”
橡皮擦雖然消除了恐懼,卻沒有消除焦慮!
不一會,丁含香回來了,除了衣服外,還捎帶了一瓶水!阿波大大的誇讚了她的聰明,連忙洗好手臉,換好衣服,將髒衣服裝進袋子裡,這才和丁含香探頭探腦,做賊心虛的走了出來!
兩人坐上公交車,提心吊膽的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