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波第一次接觸槍械,只是,此接觸屬於被迫接觸,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沒聽到嗎!把刀遞過來!”身後的人看江波傻傻地在那發愣,大聲呵斥道。
由於包間的大燈關着,門口又被拿槍的人擋住了光線,所以王強只是大致看到,包間裡應該還坐着兩人,不過兩人都沒有發聲,只是沉默地看着。
“媽的,對方竟然有四個人,這次玩鳥!”江波在心中哀嘆。
“我說話你他媽聽不見是吧?我讓你把刀拿過來!”身後的人有點歇斯底里了。
王強聞言回過神來,有些無語地說道:“大哥,別激動,這事不怨我啊!你剛纔說讓我不要動,現在又讓我把刀遞過去!那我是不動還是動呢,我很糾結啊!”
“噗嗤!”房間坐着的一人發出了笑聲,而且是個女聲,不過江波太緊張沒有注意到。
“我靠,敢消遣我,把刀扔在地上,然後雙手抱頭!”身後的人咆哮。
江波鬆手,小刀掉落在地。
另一個被他扎傷的人彎腰撿起了刀,聽他不時倒抽冷氣的聲音,江波都覺得疼!
啪!房間的大燈被打開了。
江波就看清了包間的全貌。
然後他心中產生了兩個念頭:自己果然被丁含香這個小賤人耍了!丁含香旁邊的中年男子是誰?看起來挺嚇人的!
“賤人,想不到吧!”丁含香笑嘻嘻地說道,然後命令江波身後的人放下槍。
江波得到自由,馬上扭臉看了身後一眼,發現拿槍指着自己的是個臉色黝黑的大漢。當然,江波主要看的是他手中的槍,那是一把略顯陳舊的五四手槍。江波雖然沒接觸過,但在電視上見過。
至於那個被自己紮了一刀的人,是老熟人了,蠍子!
想起之前蠍子受傷時的那句話,江波不好意思道:“對不住了兄弟,下手有點重了!”
蠍子陰沉了看了他一眼,自顧坐在一邊包紮傷口去了!
江波這纔有空狠狠瞪了丁含香一眼,然後走過去,衝着中年人道:“大叔,讓讓,我要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
正在上藥的蠍子和擺弄槍械的黑臉大漢全都怔住了,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竟然敢讓大名鼎鼎的丁老虎讓位置,而且還要教訓他最疼愛的女兒?
蠍子暗暗搖頭,還是老話說得對,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如果我不讓呢?”中年人看着江波,似笑非笑道。
“我說大叔,看你也五大三粗的,好意思擠人家一個小姑娘嗎。我和她是同學,都是年輕人,你們做保鏢的雖然辛苦,但也不能破壞氛圍啊!”
這次連丁含香都有點額頭冒汗了,江波竟然將自己的爸爸當做了保鏢,我勒個去,絕對腦子瓦特了!
中年人卻是一點生氣都沒有:“我既然是一名保鏢,就要盡職盡責,寸步不離目標。所以我不能讓開!”
“你說的也對。”江波想了想道,然後他挨着丁老虎坐下了,“我坐這裡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對目標沒有威脅性!”丁老虎難得‘當’一次保鏢,倒是顯得興趣不小。
江波聞言坐下,抖了抖手,然後做了一個動作。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讓房間裡所有人臉色一變。
蠍子扔下手中的傷藥,厲喝道:“你幹什麼!”
黑臉大漢更是子彈瞬間上膛,直指江波道:“放了老大,否則讓你腦袋開花!”
江波嘿嘿笑了起來:“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就是丁老虎!”他的右手,一把黑色小刀在抵在丁老虎的腰部。
“我說黑個子,你小心走火。我這刀可是鋒利的很,輕輕用力就能捅破他的內臟。你別給我壓力,我的手會抖的!”江波大咧咧地說道,只是誰也沒發現,他的後背已經全被冷汗打溼了。
被搶指着腦袋的感覺,真心不舒服!
“江波,剛纔只是給你開玩笑,快放下刀!”丁含香也是嚇得亡魂皆冒,他是知道江波的絕招的,快刀!當初的花頭榮就是死在這上面的。
江波對她歉意一笑:“小綠人,對不住了,你老爹氣場太強,我不掌握點主動,怕是待會被牽着鼻子走了!”
被刀抵在後腰上,丁老虎倒是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這讓江波不由地感嘆,果然是**湖,估計見過的血比自己喝的水都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丁含香不解地問道。
江波笑了笑,“我問你,你老爸讓你把我約出來是幹什麼的?”
“就是吃個飯聊個天啊?怎麼了?”小綠人奇怪地說道。
“恐怕不止啊!”江波冷笑道:“我說丁老大,你也是解放區的金字招牌,怎麼連自己的女兒都欺騙!”
丁老虎聞言笑道:“小夥子思維挺敏捷的,你說的不錯,我找你是有事商談!花頭榮是你殺的吧?”
一句話,讓江波和丁含香臉色劇變。
江波看向丁含香,對方馬上搖頭道:“我發誓,我絕沒有向爸爸說這件事情!”
“你不用懷疑我女兒,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是從她的日記本中發現的!”丁老虎說這話的時候,老臉有些發紅。偷看女兒日記,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丁含香馬上憤怒地瞪了丁老虎一眼,不過看到他現在小命都在別人手裡,馬上又和藹了起來。
“所以我就讓含香把你約了出來,至於之前的襲擊,也只是一個簡單的測驗,你很不錯,完美通過!”丁老虎絲毫沒有一個階下囚的覺悟,神態輕鬆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找我有事說。”江波聞言鬆了口氣,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但事情沒有確定,他就一刻不能放鬆。
“現在能不能把刀拿開了?”丁老虎笑着說道:“我承認,你不僅有膽識,更有腦子。剛纔那一番話,連我都放鬆了警惕,給了你可趁之機!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對你刮目相看。”
江波終於放下了刀,蠍子馬上衝上來將刀奪走。
“你兩個也下去吧,真夠丟人的,兩人弄不過一個學生!”對於自己的手下,丁老虎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蠍子二人臉色通紅地出去了。
“含香也出去!”丁老虎道。
“我不,你偷看我日記的事情我還沒給你算賬呢!我不出去!”丁含香見沒了危險,終於生氣地說道。
“小綠人,你出去吧,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事後會像你道歉的!”江波同樣開口道,他不想讓丁含香聽到他和丁老虎的談話。
對於嚴肅起來的江波,丁含香有着莫名地敬畏,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看得出來,我女兒很聽你的話!”丁老虎倒了一杯茶放在江波前面說道。
“呵呵,我這人長得兇惡,女孩子就怕這個!”江波笑着開了個玩笑。
“哼,我女兒可不是那些花瓶女孩能比的!”丁老虎顯得有點不高興。
“確實,你女子和其他女孩不同!”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女兒主意!”
“放心吧,我把丁含香當朋友的!”
“這就好,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意圖,絕不會放過你!”一股莫名地威壓從丁老虎身上散發而出,使得江波暗暗咂舌不已。
“言歸正傳吧,我這次找你出來,是想讓你幫我。最近我和車化區的常德衝突不斷,需要人手!”
江波愣了愣,苦笑道:“丁老大,您是解放區的地下皇帝,手下不缺人吧,我只是個學生!”
“學生?”丁老虎冷笑:“有哪個學生能夠殺掉先鋒區的前任大哥,又有哪個學生手下揹負着兩條人命!”
江波心中一個咯噔,臉上卻是迷惑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不用裝了,蠍子早就告訴我了,常平曾經帶人砍過你。以你的身手和性格,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常平肯定是你殺的!”從這話可以聽出來,丁老虎對江波做了不少的研究工作。
江波聳肩道:“你怎麼想是你的事,反正人不是我殺的!”
“呵呵,你是個聰明人。”丁老虎笑着稱讚了一句,但話鋒一轉地問道:“你覺得,車化區的德哥會查不到你身上嗎?”
江波沉默,這也是他奇怪地地方,憑藉德哥的實力,查到自己並不困難,可迄今爲止也沒見對方有何動作,難道是因爲自己學生的身份?還是忘了?
“你可別指望常德那人忘了,常平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遠房表弟,他可不是健忘的人,更不是心胸寬廣之輩!”丁老虎冷笑一聲地說道。
江波依舊不說話,好像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如果不是最近他和我關係鬧僵,實在抽不出人手,他早就找人把你做了!”丁老虎解開了江波心中的疑惑。
“所以說,某種程度上,我算的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我們也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幫我吧,我需要你!”丁老虎伸出了手。
江波沒有搭理他,依舊在冥思苦想。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不過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就必須學會付出。而且我知道了你手下有兩條人命,所以你必須幫我!”
“你是在威脅我?”江波神色一寒地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丁老虎直視着江波,眼神像是在說,你敢不答應,我就去警察局告發你!
江波的心性終究不敵丁老虎這個老狐狸,敗下陣來。
“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先走了!”江波起身,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他必須回去理順一下思路,再作出決定。
“我期待你的答覆!”丁老虎站起身,將江波送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