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點心很快就端上來了,張易也沒客氣,順手拿起吃了起來,李秋水看到張易對她毫不防備心裡也有些感動。
“師侄,你恐怕早就想到我這一次不會太順利?”
“恩,大概能想到一些,畢竟讓人一下子放棄榮華富貴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本來就不是很現實……我猜測國主應該是同意了,可是那些大臣們必定會反對。”
“你果然猜到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反對的那麼激烈,甚至還逼迫清露的父親做出決定,呵呵,他們還想着和大宋開戰呢。”李秋水說道這裡語氣中明顯帶有嘲笑,似乎是在嘲笑不自量力。
“那國主沒答應吧。”
“自然不會答應了,國主雖昏庸可並不是傻子,而且我還在呢,看他們哪個敢造反,不過國主也做了一些妥協,調了一些一品堂的高手去堵截你們,師侄,你們沒遇到嗎?”
“外婆,我們遇到了,我們到達秦州時秦州守將說有一夥馬匪每天來騷擾秦州,使的秦州連城門都不敢開,可是夫君一下子就想到這夥馬匪是一品堂武者假扮的,後來我們提前做好了埋伏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你是說你們全部殺掉了。”
“是啊。”
“哎……”李秋水長嘆了一聲,可張易看不出她到底是爲那些人惋惜還是在替西夏惋惜。
“外婆,難道我們做錯了嗎?”王語嫣看到自己的外婆嘆氣還以爲是自己們做錯了。
“沒有……不過這樣一來更好,最起碼能震懾一下他們,哼,要不是看在清露的份上,我非得把他們殺個乾淨。”
從李秋水的一聲‘哼’中張易聽出她對那些人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不過聽到這裡她卻有點不明白了,他不懂李秋水爲什麼要說看在清露的面子上而不是國主的面子上,要知道國主纔是她的兒子,而國家也是她兒子的國家。
“這……”
“師侄,你是不是疑惑我爲什麼要這麼說?”李秋水明銳的觀察到了張易的疑惑。
“那個……師伯……”
“你不用不好意思,師伯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師姐,既然今天說開了,我也想把我心中的秘密說給你聽,以解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誤會……”
“師伯,難道國主不是你兒子這件事是真的?”張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因爲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李秋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不會像以前那麼差了,再者如果這種猜測是真的,那麼他滅西夏就再也沒那麼多顧慮了,可是李清露又怎麼解釋呢?
“不錯,看來這件已經在民間傳播了,我確實不是國主的母親,清露也不是我的親孫女。”
“什麼?”張易還是不敢相信,連忙看向李清露,發現她並無異樣才徹底相信起來。
“我離開你無崖子師伯後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正在這時西夏國主選妃,我自然很容易就進去了,師侄你既然繼承了我逍遙派,自然也會知道咱們逍遙派功法的神奇……那國主每日都活在夢境之中……師姐,師妹敢對天對祖先發誓,師妹這一輩子只有師兄一個男人。”
“哼,你對我發誓有什麼用,你既然沒有做那些事,那你爲何不對他解釋。”
“都是自己當年年輕氣盛……我就是想氣氣他來着,可沒想到這一氣就是六七十年。”李秋水說這話是張易明顯看到了李秋水身上露出了一種傷感,張易猜測她或許很早就開始後悔了。
“師伯,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她又怎麼解釋?”張易指着李清露說道。
張易原本以爲李秋水會對張易沒禮貌的問題生氣,可是他卻看到李秋水依然平靜的看着他說道:“看來師侄對我誤解很深啊……師侄,你是說清露和語嫣爲什麼長的相像吧?”
“恩。”
“因爲清露的母親和阿蘿長的很像……當年我很思念阿蘿,可是我又沒臉再去見她,就在這時候國主選秀女,而清露的母親因爲太像阿蘿我就選中了她……我本來只是想找個寄託思念的人,可沒想到她生下的清露越長越像我,所以我就更喜愛她了,再後來清露的母親也病逝了,我怕清露在宮中受欺負就把她接到了身邊,慢慢的就把清露當成自己的孫女來養了。師侄,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不光清露知道,連國主也知道。”
“國主也知道?難道他沒怪你嗎?”
“哼,那他也要有本事才行啊,他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帝王,不然也不會到連臣子都威脅他的地步。”
“這……”
“師侄,你放心吧,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再考慮我們。”
“恩?”張易實在不習慣李秋水的說話風格,暗道你是和國主沒有關係,可是人家的女兒就在面前,哪有這麼說話的……
“清露這邊你不用考慮,我這次帶清露出來也沒打算再送回去,丫頭,這次祖母就替你做會主,你要聽祖母的。”李秋水不愧是老妖怪,一下子就看出了張易在想什麼,不過她似乎也是擔心李清露對她產生誤會就對李清露和藹的說道。
“恩。”
“你也不要覺得祖母霸道,在祖母看來你留在西夏後半生肯定不好過,還不如跟着祖母去大千世界看一下,那天我和你父親的對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吧,跟着祖母比你那個公主的身份好多了,你看語嫣她們都是郡主的身份,可是哪裡過的不比你開心快樂。”
“祖母,我聽你的。”
“好,既然師伯這樣說了,那我就沒什麼顧慮了。”
“師兄,我聽祖母說你要滅了西夏,我能否求你……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父親,我……”
“呵呵,你放心吧,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他們死,反而我一開始就打算給他們一生的富貴,這些你以後就明白了。”
“謝謝師兄。”
“呵呵,不用。”李清露的這一聲謝讓張易尷尬的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畢竟是他要滅她父親的國家,可是道謝的卻是她,就好像受害者纔是他一樣。
李秋水似乎也明白張易的難處便開口問道:“師侄,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