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們撤離一次消耗的人力物力巨大,前兩天剛被雷暴與黑龍折騰了一次。短時間內再度撤離,恐怕會引發諸多麻煩。”
這一次,紅雲並沒有選擇無條件的執行命令,顯然她對這位新城主的舉措有些不滿。
先讓自己大肆宣揚沈嘉重傷,不得不離開靈脈都的謠言。結果呢?對方還在城主府內,顯然這只是個“金屋藏嬌”的說辭。
依紅雲來看,這位新城主除了實力強大外,也就是個沉迷男色的昏庸無能者。
江蘺釋放出上位修士的威壓,冷冷道:“讓你們撤就撤,哪來那麼多廢話!”
元武期修爲的紅雲即使在黑翎軍統領的行列裡,也算的上佼佼者。可面對窺天境修士的壓迫,立刻就有些喘不上氣。
“咳…可是…城主,魔後殿下的命令是讓黑翎軍鎮守靈脈都。無論什麼樣的敵人,我們總得碰上一碰。若是不戰而退,魔後殿下那裡,我們可交不了差啊。”
對此說辭,江蘺有意無意的瞥了沈嘉一眼。
沈嘉立刻輕聲道:“可以先讓大部分人撤離,留下一部分黑翎軍見證靈脈都的下場。親眼見證一下,到時候也好寫報告。”
沈嘉還是十分體諒打工人的不易,深知上級領導不好對付。
江蘺並沒有異議,附和道:“那就這麼做吧。”
“是的,城主!”
紅雲低頭接了命令,最後還憤憤地瞪了沈嘉一眼,這纔下去召集黑翎軍。
沈嘉無奈的聳聳肩,這傢伙脾氣倒不小,幫她說話還記恨上自己了。
正午時分,接近半數的黑翎軍押解着一衆正道俘虜撤出靈脈都。周書雲一行也在其中蠢蠢欲動。
剩餘的黑翎軍在紅雲的帶領下,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城主府前。
紅雲低頭朗聲道:“江城主,請下命令!”
江蘺看向沈嘉,似是在詢問能否帶上這羣黑翎軍。
對此,沈嘉點了點頭,不讓那紅雲見識見識龍墓下面的那羣恐怖生物,恐怕她還是信不過江蘺。
江蘺一聲今下,數百名黑翎軍跟在身後,一同向七絕黑魔龍肆虐過的區域進軍。
進軍途中,紅雲鼓起勇氣,質問向江蘺,
“城主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詢問面首的意見,是否難以服衆?而且,黑翎軍上下對城主都有些怨言。”
“面首?”
沈嘉倒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稱呼,怎麼把自己當做吃軟飯的了?這小小統領還真是把自己看扁了啊。
於是他立刻就給江蘺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幫自己解釋兩句。
好在有面具遮掩,江蘺纔沒笑出聲,強忍笑意道:“他可不是我的面首。”
說完,便不再言語。
“該男子修爲低微,但容貌俊郎,夜夜與城主共寢一室。除了面首之外,在下實在想不出他第二個身份!”
紅雲絲毫不避諱,“如果江城主下達的撤離命令有誤,我會如實向上稟報的。”
江蘺滿不在乎道:“隨你。”
正午,黃龍沙漠陽光正烈,一行人足足急行軍了半個時辰有餘。
安排了黑翎軍原地休息,紅雲又找上了江蘺和沈嘉,她非得看看這兩人到底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江蘺找上四處觀察的沈嘉,“有什麼需要我幫的,直說就好。”
沈嘉也沒和她客氣,“暫時還不需要,等到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一旁偷聽的紅雲有些被這二人的對話震驚了,看樣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小白臉?
靈脈都上千黑翎軍都因爲他的想法,不得不匆忙撤離?
紅雲想想都覺得好笑,果然漂亮的男人只會禍國殃民,心中暗道:“等這件事結束了,一定得向黑翎軍總統領上報,好好懲治這些不稱職的長老!”
觀察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沈嘉取出判官陰陽筆和一沓裁剪整齊的紙張。
根據火靈兒所述,自己只需要施以靈陣,困住那些傢伙,再用功德之火消滅它們即可。
束魔符,地階符篆,至少得有撰刻出地階五品能力纔有機會成功撰出。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沈嘉取了一張符紙,豎在面前,握着判官陰陽筆,飛速撰出一個個精妙絕倫的符文。
紅雲驚奇的看向沈嘉,“那傢伙,在幹嘛?用白紙撰符?能成功就有鬼了!”
修行到元武期,紅雲自詡見過一些世面,符篆之道她也瞭解過。
符篆師都是用特製的高級符紙撰符,用白紙撰符,顯然就是門外漢行爲。
看着沈嘉手中筆飛速起落,某一刻,符紙突然自燃,化爲灰燼。紅雲冷笑道:“呵呵,果然失敗了!”
“看來沒想象的那麼難。”
沈嘉默唸一句,接着便在紅雲震撼的目光下取出四張符紙,整齊的排在面前。
判官陰陽筆上下翻飛,不同於之前一味追求速度,反而有種張弛有度的韻味。
紅雲見鬼般盯着不遠處四符齊撰的怪胎,不可置信的搖着頭,“不…這不可能。”
又過了一刻鐘,沈嘉抹去額頭的汗,喘息未定便對江蘺道:“把這束魔符貼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他還能吩咐城主做事?”
紅雲看着實力恐怖的江城主接過符篆,按照那小白臉的吩咐,老老實實的趕往靈脈都的四角。
就算他對於符篆之道有所研究,也不夠資格凌駕於窺天境修士之上啊。除非……他夜裡把城主征服了?
又想到這位新城主畢竟還是個女人,紅雲心裡也就理解許多了。
枕邊風,夫管嚴嘛。
沈嘉當然不會知曉自己在紅雲統領腦子裡被這樣編排,一本正經地繼續撰符。
封魔大陣還需要一張陣眼符,爲了確保自己能收下火靈兒的這份大禮,沈嘉可不敢懈怠。
稍作調息,沈嘉又單獨取出一張符紙,不徐不疾地撰刻着。
這次撰符,足足耗費了他一個時辰,才成符。
“地階四品的束魔符,這就是我現在的極限嗎?如果換上高品質符紙,成符的品階應該會更高一些。”
收下符篆,沈嘉心滿意足的自言自語着,“接下來,只要等到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