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永家,一棟樓閣之中。
一名老者手中握着一塊已經出現裂痕的玉牌,閉着眼睛,卻難掩悲痛之情。
下方四人正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絲毫不敢妄動。
“查!給我查!不查個水落石出,你們就去陪天寒子好了!”良久,老者終於開口了,言辭之間有着斬釘截鐵般的堅決。
“是!我等一定查清此事,不負家主重託。”
四人聞言,立刻高聲領命,生怕回答遲了會被老者遷怒。
老者自然就是永家的家主,而他手中所持的碎裂玉牌,就是天寒子的命魂玉牌。
一旦命魂玉牌自動破裂,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命魂玉牌的主人已經魂飛魄散了。
這命魂玉牌乃是一種特殊的法寶,收納一縷修士的命魂之後,無論相隔千萬裡,甚至是兩界之遙,都能時刻感知到修士魂魄的狀態。
非但如此,一旦修士失去肉身之後,元神離體,就可以感受着命魂玉牌所在,在元神消散之前進入到玉牌之中後,就可以保證魂魄之力不再逸散。
也可以用秘法摧動,可以感知到命魂玉牌主人所在的位置。
不過命魂玉佩準人一旦魂飛魄散,那玉牌也將碎裂,種種神異的功能也不復存在。
靈魂玉牌雖然煉製不易,但永家每一位太上長老都會有一塊自己的靈魂玉牌。
不只是永家,修仙界但凡是大宗大族,都有着相同或者類似的法器靈寶,以便於掌握自家核心修士的生死狀況。
一旦出事,可以立即反應,最快的時間內作出相應的對策。
就比如這次天寒子的死亡,如果沒有命魂玉牌的話,等消息傳到修仙界永家,也不知要過多少時間了。
更重要的是,天寒子即便是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敢說,一個元嬰巔峰境界修士就徹底的魂飛魄散了。
猜測,永遠都只能是猜測,遠不及這樣只管結果來的直觀和高效。
不過有利就有弊,雖然命魂玉牌可以直接告知所有者已經逝去的事實,但少了緩衝的時間,對於親近之人的打擊自然是最慘痛的。
看着眼前碎裂的命魂玉牌,永家家主無比傷痛,天寒子雖然不是永家血脈,但進入永家也已經有許多年了,感情自然是有的。
更何況,一名元嬰巔峰修士,對於任何勢力來說,都是極其寶貴的。即便永家是修仙界的一流勢力,元嬰巔峰境界的高手也不過五指之數。
元嬰巔峰境界的高手不是大白菜,每個人都有着自己需要鎮守的地方,就比如永家的家主,此刻雖然十分震怒,但也只能是派人去調查詳細請款,然後再做決斷。
如果他擅離永家,卻沒有做好相應準備的話,一旦外地入侵,永家本部的損失一定是慘痛無比的。
傳送陣雖然也算是比較重要的營收來源,但對於永家和靈武宗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傳送陣之利,在靈武宗看來,這是他們晉升自身層次的根本,因爲他們沒有別的營收方式,所以自然是舉全宗之力來維持和保護傳送陣。
但永家不同,在參與傳送陣事務之前,永家就已經是修仙界一流的勢力了,本身就有着幾處不輸於傳送陣之利的礦脈、秘境。
這些秘境都需要有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鎮守,纔不會被外人所覬覦。
能派出一名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和多名元嬰修士,已經是永家可以維持運轉的最大限度了。
正常情況下,只要收益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資源,都是需要元嬰巔峰境界修士鎮守的,這是修仙界各大勢力的默契。
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才配擁有資源,才能守得住資源。
而靈武宗最初的時候,之所以能夠沒有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依然可以獨享資源,原因有二。
其一,傳送陣修復之初,各大勢力並未預料到這傳送陣竟然能連通一處與修仙界不想練的地域,對傳送陣的收益預估偏低。
而且最初的時候,靈武宗自身也沒有聲張,只是悶聲發大財。若不是後來蒐集材料太過於張揚,惹得各大勢力懷疑,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因爲靈武宗大肆蒐集材料,蒐集的量遠遠超過靈武宗所需,而且不但材料種類頗爲集中,還不惜溢出一些價格收購,就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修仙界說大就大,地域廣闊,綿延百萬裡,海域更是廣袤無垠,非人力所能窮盡。
修仙界說小也小,雖然地域廣闊,但屬於人類修士的疆土也就十之一二,又都被各個大小勢力所瓜分,沒有絲毫多餘的地方。
靈武宗雖然也就是個二流宗門,但終歸也是裂土一方的存在,始終生活在修仙界各大勢力的注視之下。
漫說其他宗門,單單一個天機閣,就足夠發覺靈武宗異常之處了。
起初,大家也並未想到是傳送陣給靈武宗帶來了一塊兒未曾連通的地域,而是以爲靈武宗有什麼圖謀。
在與靈武宗關係並不融洽的宗門大肆調查之下,終於發現了靈武宗的秘密。至此,傳送陣可以連通兩界之事就此傳開。
各大勢力也就聯合起來向靈武宗施壓,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其二,就是靈武宗以玉石俱焚爲威脅,兩組四座傳送陣中,都設下了自爆的禁制,一旦事不可爲,就會引爆傳送陣。
也正是這一舉動,讓各大勢力第一次聯合施壓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最終只落得一個准許付費通行。
但在各大勢力瞭解了南府之後,精確預估了兩界溝通的傳送陣之利,就又掀起了一波聯合壓制,想要讓靈武宗將傳送陣的利益讓出一部分來。
原因無他,因爲傳送陣之利,已經達到了需要元嬰巔峰修士纔有資格佔有的地步了。
無論傳送陣的情況有多特殊,但沒有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就是沒有資格擁有如此豐厚的資源。
傳送陣使用價格的高昂,只不過是各大勢力聯合的一個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