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呆會兒你自然就知道了。”孫長青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付這上百號人。”
說着,一行人到得城門之下。此時夜色已深,城門早已關閉。雪韻經過這段時間,元神總算已和身體完全融合,可以運轉修爲了。當下便由她御劍帶着孫長青,姬瑤光等人也各自御劍,一行人高高飛過城牆,落在城外的大路之上。
隨後,參星門也緊跟着御劍到了城外,然後是三元門、五靈派、清一派等派門和陸甲、柳中璧等散修。
不一會兒,孫長青見所有人都已到齊,便對雪韻和姬瑤光等人頷首示意,讓她們退到一邊,隨即負手而立,目光冷淡地掃了其餘衆人一眼,朝他們微微招手,淡然道:“來,齊上吧。”
“殺雞焉用宰牛刀,想你一個後生晚輩,能有幾分本事。對付你,老夫一人足矣。”參星門掌門走上前來,目光幽邃地看着孫長青,隨即又朝周圍衆南府門派和散修一抱拳,“諸位同道請在一旁觀戰,看老夫如何替太玄宗教訓這個目無尊長的狂妄之徒。”
陸甲站在一旁,拿起葫蘆喝了口水,嚷道:“說得好聽,葛興虎你他孃的不會是想獨吞天書吧?”
“陸兄弟何出此言?天書乃是天下正道之共寶,此書到底歸誰所有,自當由在場所有同道一起研商,得出結果,老夫又怎敢自專?”
陸甲嘿嘿一笑,道:“算你他孃的還沒昏頭,知道憑自己一個小小參星門,抵不住在場所有人,所以不敢獨佔天書。”
葛興虎不理他,看着孫長青,便要邁步而出。他身邊一位灰衣男子卻搶先一步走出,朗聲道:“收拾一個無知小輩,何須掌門親自動手。在下參星門次席阮雄飛,領教太玄高招!”隨即一聲低喝,心神凝聚,召出法寶,卻是一支銅色長棍,棍上刻着飛雲流紋。
葛興虎見阮雄飛走出,心想這孫長青看起來傷勢沉重,根本已經無法動用修爲,雖然此人言行倨傲,目中無人,但那也不過是矯飾門面而已,阮雄飛有築基二層實力,收拾一個無法動用修爲之人,實在綽綽有餘,想到這裡,邁出一半的步子便即收回,默許了阮雄飛的出手。
其餘衆人見阮雄飛上場,也不禁心中好奇,想看這孫長青到底要如何應對。他們經驗豐富,自然看得出來孫長青此時已如同凡人,無法提聚修爲。
雖然他們當中有些人佩服孫長青重傷之下仍敢現身面對羣敵的勇氣,但潛意識裡,他們卻也都和葛興虎一樣,認爲孫長青已毫無還手之力,雖然言辭狂妄,神態自若,那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恐怕阮雄飛一動手,他就得轉身逃命,要靠身後的姬瑤光出手相救。
反觀太玄一方,幾名瑤光峰女子也是暗暗替孫長青擔心,便是比較瞭解孫長青的雪韻,此時也是緊張不已,手心出汗。倒是姬瑤光,臉上毫無憂色,一雙剪水雙瞳只是饒有興致地盯着孫長青,要看他如何出奇制勝。
卻見孫長青冷漠地瞥了阮雄飛一眼,微微搖頭,道:“不行。”
“哦?”阮雄飛一揚眉,“你說不行,意思是你認輸了?”
“我是說你不行,太弱了,不值得我出手。”孫長青眼神空曠,彷彿身前根本就沒有阮雄飛這個人。
“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阮雄飛神色一厲,修爲提振下,一棍朝孫長青頭上劈落。
孫長青動也不動,腰間衣衫輕揚,猛然一記凌厲風刃呼嘯而出,直接擊在了身前長棍之上。阮雄飛頓覺一股強勁力道襲來,不自禁後退兩步,虎口微微發麻。
見到這樣一幕,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愕之色。
他們深信自己不會看錯,孫長青的確已經身負重傷,不可能再動用修爲,可阮雄飛,的的確確是被輕易擊退了。連姬瑤光,也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孫長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阮雄飛聽到身後傳來陣陣低聲議論,不由臉上一陣發燙,他滿以爲憑自己築基二層的修爲,隨手一擊便能收拾這個已經無法動用修爲的孫長青,卻不想一招出手,對方動都未動,自己反被擊退兩步,讓衆人驚訝的是孫長青,丟臉的卻是他阮雄飛和整個參星門。
想到這裡,阮雄飛不禁惱羞成怒,體內修爲再運,手中長棍全力一刺,同時左手手勢變幻,靈力凝聚,一道符光打出,手中長棍頓時微微發亮,棍頭生出一股猛烈旋風,人棍合一,直朝孫長青胸前攻去。
孫長青仍舊看都不看一眼,負手而立,但他腰間,卻猛地生出一股凌厲旋風,轉眼擊在棍頭之上。圍觀衆人陡聽一聲銳響,阮雄飛便已連人帶棍飛出,落地時已是臉色慘白,雙眼圓睜,一手指着孫長青,口中道:“妖……妖……”話未說完,便已昏暈過去。
各南府門派、散修見狀頓時一陣轟然,葛興虎身旁一青衣男子急忙走到阮雄飛身邊,蹲下搭他脈搏,隨即面色一沉,對孫長青喝道:“你怎麼出手如此歹毒,廢我師弟修爲?”
此言一出,周圍衆人更是聳然動容,齊齊看向孫長青,都沒想到他下手竟是如此之狠,隨手便廢去阮雄飛一生修爲。想那阮雄飛數十年苦練門派心法,方有今日之境,卻不曾想片刻之間,就已盡付東流,重新變成凡人一個。這些人一生勤修,在南府四大宗門夾縫之中努力拼搏,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讓修爲更上一層,希圖有朝一日能飛昇仙境?可這孫長青隨手一擊,卻能將他們一生所求全數毀了,這怎不叫他們震驚,怎不叫他們動容?
卻見孫長青神色平淡,語聲幽遠,道:“對一個不能動用修爲之人,使出全力一擊,分明就是必殺之招,你們怎麼不去責怪他心狠手辣?既然敢來當強盜,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世上哪有那麼多無本的買賣,可以隨你們心意?”
“你……!”那名青衣男子怒氣難抑,嗡然一聲,祭出一支青玉杖來,“本來看你傷重,不想恃強凌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也休怪我手下無情!”話音剛落,修爲提聚,身前玉杖發出強烈青光,帶着強勁威勢,已朝孫長青疾射而去。
孫長青見那玉杖飛過之處,地面忽然發出一陣刷刷之聲,生出許多柔韌枝條,朝自己攻來,當即右手輕擡,腰間發出一陣銳響,十數記銳利風刀帶着破空厲響,倏忽而出,轉眼已將枝條盡數斬斷。
那根青玉杖被幾記風刀夾擊,頓時叮的一聲,碎裂開來。那名青衣男子也隨即覺得一股強大的妖異之力,透過碎裂的青玉杖,襲上了自己的身體,接着體內修爲便遭那股異力重創,煙消雲散,經脈一陣劇痛。青衣男子不由神色大變,臉色瞬間慘白,倒地昏了過去。
“姓孫的,你太過分了!”葛興虎勃然大怒,同身邊一名長袍老者縱身躍起,落在孫長青面前,十名參星弟子也緊隨其後,各自召出法寶,將孫長青圍在中央。
葛興虎手掌一擡,手中已多了一頁玄色鐵券,那鐵券在那修爲灌注之下,微微顫抖,發出陣陣雄勁威勢,激得地面雜草一陣搖擺。卻見葛興虎鬚眉怒張,衣衫被強勁修爲鼓動,獵獵作響,口中道:“太玄門下管教無方,才培養出你這種毒辣無情之人,今日老夫就以鎮門之寶參星鐵券,廢了你的修爲,替正道除去一害,替元玄真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敗壞門風的不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