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而濃郁的靈氣充斥在周身,哪怕不用刻意引到,也有無數的靈氣,拼命的向着身體內流淌。
孫長青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九轉仙體,在這種環境下,都有些躁動。
放眼望去,此處確是是益處山洞沒錯,不過應該是後天開鑿出來的洞府,而不是一個天然的洞穴。
穹頂約有三丈高,邊想牽着用靈氣作爲燃料的明燈,明亮卻不刺眼,十分柔和,將整個大堂模樣的地方的每一個角落,都籠罩在舒適的柔光之。
雖然是在山體之,這座大廳確實四通八達。
“前輩這邊請。”
孫長青聞聲看去,侍女所指的方向,乃是其一條廊道,不知通向何方。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點了點頭,向着那廊道走去,進去之後,發現侍女並未跟進來。
此處是一間還算寬敞的石室,房間內有很多樣式特殊的斗篷,款式相似,按大小不同,分爲了大小不同的五個尺碼。
百餘件斗篷,掛在五組衣架之,看去像是一個晾衣間一樣。
但顯然不是的,那斗篷的材料,很容易能分辨出來,乃是完全隔絕神識的存在。
此處明顯是一處換衣間,專門爲來此的修士提供可以隱藏身份的斗篷,方便交換會的順利舉行。
修士之間,明爭暗鬥從來沒有停止過,特別是到了元嬰境界的修士之間,利益糾葛,更加是讓人難以捉摸,難以說清。
孫長青並非是雲海城的修士,與這些元嬰修士之間,倒是沒有那麼多交集和齷齪,但爲了避免麻煩,穿這些斗篷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環顧左右,果然在一側發現了許多換衣間,於是他挑選了一套與自己體型相仿的斗篷,進入了其,乾淨利落的穿戴好。
這些斗篷,雖然能夠阻隔別人的探查,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因爲它的隔絕,是雙向的。
更準確的說,這種斗篷隔絕探查的本質,是完全阻隔神識,讓人無法將神識探入斗篷,自然沒辦法知道斗篷內人的樣貌修爲,可以很大限度隱藏身份。
至於聲音,漫說到了元嬰境界的修士,即便是金丹境界的修士,對於自己身體的掌控程度,想要做出改變聲線這種事情,都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這種隱藏,是雙向的,並不完美,或者說有着十分嚴重的缺點。
斗篷之內的修士,一樣無法將神識外放,不能探查到外界的任何情況。
若非是交換會這樣的地方,是絕對不會有修士願意自縛神識的。神識,對於修士來說,相當於自己的第六種感知手段,甚至是最爲重要的一衆感知手段。
隨着神識的不斷運用,對於修士的重要性越來越明顯。
甚至很多時候,許多修士都已經完全依賴於神識,而弱化了其他的感知手段。
眼睛是會騙人的,耳朵也是會騙人的,想要欺騙人的視覺和聽覺,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神識則不同,想要屏蔽神識或許還可以,但想要欺騙神識的探查,則難加難。
所以,越是修爲高深的修士,對於神識的依賴越發嚴重。
當然,這並非是什麼不好的現象,神識之所以能逐漸替代其他感知的重要性,純粹是因爲神識的作用太過強大而已,並沒有什麼不對。
相起來,乾坤袍這種可以隔絕他人探查,但又對自身毫無影響的功能,顯得異常強大了。
一套黑色的斗篷,將整個人都籠罩在其,靈力運轉,略微改變了一下身形,從門口走了出去。
而恰巧在這時候,先前在廣場見到的那名修士也與孫長青交錯而過,來到了這裡。
這時孫長青倒是有足夠的機會,看清那人的長相。
那修士,體型健壯,在近處看來,甚至有些剽悍的味道。皮膚有些黝黑,刀削一樣棱角分明的臉龐,配粗壯的眉目,頗爲剛毅。
但從形象看,應該是一個頗爲正直剛毅的人物。
不過孫長青轉念一想,也搖了搖頭,能修煉到元嬰境界的修士,若是都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也沒那麼複雜了。
走出換衣室之後,那名侍女已經不在了,但遠處卻有着許多年輕女子,與先前的侍女衣着相仿。
果然,在他走到近處的時候,那幾名女子,躬身行禮,爲首的那人,讓孫長青選擇一名侍女陪同。
這些年輕女子,身姿相貌都屬乘,並且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是沒有修爲的凡人,也不知這城主從哪裡找來這麼多自願來此的少女。
不過哪怕這些女子不能修煉,但待在這靈氣充裕的地方,延年益壽也不是什麼稀的事情,如此說來,倒也說得通。
他也不假客套,挑了一名看起來頗爲順眼的侍女,作爲陪同。
出來之後,他也注意到了,在不遠處的一些,同樣身着漆黑斗篷的人,每個人身邊都依偎着一名侍女。
那些斗篷的人,應該都是與他相同的元嬰修士纔對,想不到這些元嬰修士,竟然還都有此雅興。
正思索間,身邊似有響動。
孫長青循聲轉過身來,恰好一陣香風撲面,那侍女柔軟的嬌軀竟然主動貼了來。
他抽了抽鼻子,倒也沒有過多舉動,而是坦然接受了這樣的待遇。
不過他也只是架着胳膊,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將侍女整個的擁入懷。
本是些苦命的人,終其一生,都要囚禁在這所謂的雲海之巔,孫長青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此時倒也生出了一點兒惻隱之心。
如今年輕貌美,到也還好,生活或許還較舒適。
但等她們年老色衰之時,在這雲海之巔,又將如何度日呢?
沒有修爲,也不過是自生自滅罷了,再者囚籠之,根本看不到一絲光明。
不過孫長青的惻隱之心,也僅此而已,既然都是自願選擇的,那無論將來面對怎樣的結局,都不該由他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