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之後,孫長青繼續說道:“至於解釋或者交代,長青倒是不知道二位師兄有何想法了。靈武宗和永家意圖吞併我青陽門,我青陽出手反擊也是合情合理之事,用不着給誰交代吧。”
虛倉真人聞言立刻大搖其頭,顯然對孫長青的說法十分不滿:“孫師弟此言差矣,無論師弟爲何向那靈武宗出手,與我等關係都不大,我等也管不着。但孫師弟參與毀掉了傳送陣,斷絕了我等兩宗的財路,這就與我等有關係了。”
無涯子在一旁也隨聲附和,“確實如此,孫師弟應該聽說過,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吧。你我三宗在南府經營多年,再想有更多發展本已十分艱難,如今難得有了一個新的資源獲取之法,卻斷送在了孫師弟手中,不給個交代,怕是說不過去吧。”
南府本就不是像修仙界那樣地域廣袤,各大小宗門勢力,在此經營多年,土地資源早已瓜分完畢,想要再進一步確實都是難上加難。
特別是南府三大宗門,作爲正道領袖,當然不能隨意的擴張地盤,掠奪資源。
不過僅憑這樣的話,是沒辦法說服孫長青的。
孫長青擺了擺手,表示不同意二人的觀點,
“換個說法,你我三宗本身同氣連枝,二位師兄卻在兩個修仙界宗門圖謀不軌之時袖手旁觀。長青是否該問二位師兄要個交代呢?方纔二位師兄可是說了不少與我青陽如何如何之語,這是做不得假的吧。”
“你……”
虛倉真人被孫長青說的啞口無言。
孫長青說的話雖然不那麼好聽,但無論於情於理,都是說得通的。
當然,宗門之間,利益爲上,正道宗門也不例外,不然如何能成爲南府頂尖的勢力。
但有些話註定是沒法拿到檯面上來說的,特別是對於正道宗門而言,更是如此。爲宗門利益而定的計策,註定只能是在宗門之內才能說出來。
這種事情,連臺面都沒法上,更何況是和被坑了的盟友說,當然是不可能的。
很多道理,大家都是默契的相互之間並不提及,成王敗寇,多談感情纔是宗門之間交流的正確方式。
虛倉真人確實沒想到孫長青會直接將這種事情拿出來說,孫長青肯定是明白的,但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話,任誰也那他沒辦法。
不過虛倉真人雖然一時語塞,一旁的無涯子卻沒有被孫長青的突然發力打亂節奏,“孫師弟可是誤會我二人了,如此說話,着實讓爲兄心寒啊,不過念在孫師弟還年輕,師兄能理解。那靈武宗和永家,即便是我等三宗聯合,肯定也不是對手,是吧?”
無涯子盯着孫長青,在看到他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之後,繼續說道:“若是我二人在師弟和靈武宗矛盾爆發之時就明確支持師弟,那派到南府的修士恐怕還要翻倍吧。”
“而一旦讓對方做好了準備,那我等想要對付他們就更加困難了。不如先示敵以弱,讓對方以爲師弟是孤立無援,到時我與虛倉再突然出擊,幫助師弟,豈不是可以助師弟大獲全勝?”
能把作壁上觀,等待着坐收漁翁之利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也是超乎孫長青意料之外的。
這需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如此顛倒是非黑白啊!
凌虛、無涯兩宗自然是不會像他說的這樣全新權益幫助青陽的,這些只不過是無涯子的說辭罷了。
兩宗或許真的會出手相助,但那一定是青陽在靈武宗的攻擊下已經搖搖欲墜之時。
換言之,若是青陽在正面交鋒中能夠力壓靈武宗,那兩宗肯定會率先幫助靈武宗纔對。
幫助弱者,維持平衡,趁機奪取靈武宗控制之下的傳送陣,這纔是兩宗最原本的計劃。
只是沒想到,孫長青突然連續襲擊,就將傳送陣駐地連根拔起了。
如此一來,漁翁之利沒了不說,先前定好的傳送陣的使用權也泡湯了,二宗心中當然會有不平衡。
即便孫長青不邀請無涯子和虛倉真人,他們二人也遲早會找到青陽頭上。這也是孫長青找他二人來到青煙的目的之一,既然遲早會出問題,不如先經問題解決。
只是孫長青萬萬沒想到,那無涯子竟然能將試試扭曲到如此地步,是在是匪夷所思,讓孫長青覺得自己長了不少見識。
不過孫長青倒也不至於被他繞進去。
“既然如此,那二位師兄爲何還要怪師弟斷了師兄們的財路呢?二位師兄也想幫助師弟對抗靈武宗的話,靈武宗一旦失利,肯定會自毀傳送陣的,又與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同嗎?”
孫長青的角度也很刁鑽,既然你說了要幫我,我姑且不從這句話的真假說起,只說若是如此的話,結果與現在應該並沒有什麼差別,那你們還有什麼可要我交代呢?
虛倉真人在無涯子說出上面的話的時候,也已經反應了過來,立刻明白了無涯子的高明之處。
正是因爲兩宗還什麼都沒做,那也就是說,無論如何解釋,只要能說得通,就完全沒問題,黑的說成白的,也是完全可以的。
在聽了孫長青的話之後,虛倉真人立即開口反駁道:“我等之前所商議的,可是另一種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這種會將傳送陣破壞掉的方式。只是沒想到孫師弟竟然搶先一步,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
不破壞傳送陣就想打敗永家和靈武宗,在孫長青看來,完全就是個笑話。
但由於已經沒法去驗證了,所以即便是笑話,也完全沒法以此來反駁。不過從二人的話語之中,孫長青倒也不難猜出對方的小算盤。
二人一直以來將敵人限定在了靈武宗,而沒有帶上永家,這就是偷換概念了。永家和靈武宗之前是合作關係,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看着不幫忙的。
那兩宗的意圖就很明顯了,他們非但想要獲取漁翁之利,更想取靈武宗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