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過他可是出了名的鐵血手段的硬派人物。
他重重一哼,衆人凜然。
用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才淡淡開口道:“張老師你在這件事情上做法,確實稍欠考慮了。既然學生選擇了我們學校,那麼我們就要對每一位學生負責到底。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學生的老師!
不要動不動就要開除學生,這樣的話,還有誰敢來我們學校讀書?以後做事情要考慮周全,別老是出各種亂子。好了,你寫一份檢討,明天交到我辦公室來。”
他又把目光轉向江山:“至於江山你,雖然你頂撞老師,出言不遜,但念在你年幼無知且顧家心切的份上,這次就對你不追究了,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面,把成績搞上去了,考上個好的大學,纔是你現在需要做的。”
得了,各打五十大板。
但是面對這樣的結果,衆人都是鬆了口氣,張有德更是不住點頭。
唯獨江山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他完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還莫名其妙地被批了,這讓他如何能忍住這口氣。
他看了一眼明顯帶着慶幸神色的張有德,眼睛裡閃爍着莫名的神采,不動聲色地說:“張老師,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子做的?”
衆人一聽都皺起眉頭
,暗歎江山不懂得察言觀色,校長都決斷了,你還駁他意見,這不是沒事找抽嗎?
果然,陳立章聽見了,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眉頭卻不動聲色地皺了皺。
張有德嚇了一跳,但隨即很憤怒的看向江山,惱他不識時務,不肯罷休。沒想到一對上江山那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瞳孔,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深深吸進去了,根本無法掙脫,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很神奇的狀態。
江山像是沒注意到校長難看的臉色一樣,繼續不帶半點感情的語氣問:“張老師,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指使你取消我的獎學金的?”
“是誰?”
張有德感覺現在的自己迷迷糊糊的,像是在睡夢中一樣,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問了他一個問題。問他話的人,好像是他老婆,又好像不是,迷迷糊糊間他就答了:“是,是劉濤。”
“劉濤是誰?”江山無視陳立章快要爆發的神情,毫不在意地追問。
“是,是劉副校長的兒子。”張有德還是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其他老師看到張有德居然主動開口說出來,只覺得事情詭異得很,背後彷彿吹過一陣陰風,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顫。
“夠了!”陳立章冷着臉,看着江山,好不容易纔忍住沒有暴怒。
被陳立章這麼一喝,張有德立即從迷糊中醒了過來,不過他還沒有
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看到衆人看他的怪異眼神,只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是又猜不出來。
陳立章平復下心情,纔開口說:“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但我也希望你能適可而止。做人要量力而爲。”
“從一開始,我就只想要一個說法而已。”江山面無表情。
陳立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彷彿想要將這張臉深深印在腦海裡。
“小夥子不錯,挺用膽色的,就是脾氣衝動了點。”
“燕雀未曾不想直上九萬里,泥鰍未必不能成就真龍!有時候脾氣衝動不見得是壞事。年輕人要是沒點衝勁,那還怎麼算得上年輕人!”江山淡淡回答道。
“哈哈,好一個泥鰍未必不能成就真龍!有志氣,有志氣是好事啊,不過年輕人更要懂得量力而行。”陳立章注視着江山說。
“我做事心中自然是有數的。三個月,三個月時間,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在空口說大話。到時候你就會明白,別說學校,就算整個清江,我也未必會放在眼裡。”江山的口氣很狂。
“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不把清江放在眼裡的。”陳立章抖動着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邁着大步走出辦公室,臨走前還回頭看了江山一眼:“記住你的三個月之後!”
說完人已經走遠了,留下一羣老師面面相覷,張有德這次算是徹底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