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拍賣會。
像電視演的那樣,一箇中年拍賣師拿着個小木槌站在臺上,下面觀衆席上坐着一大片人。
拍賣會很快就掀起第一個小高潮。一個宋代官窯白瓷雙耳長瓶,底價不過是50萬,最後硬是拍出了380萬的高價,被一個青年拍到手。
江山暗自咋舌,這南港土豪真多,有錢也不是這麼玩的。當然,那個瓷器瓶子值錢也是一部分。不過江山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麼多人願意花鉅款去收藏一些死物。難道真的是爲了追求藝術?
想到最後,江山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裝逼。除了裝逼,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來。
看着一件件物品被送上拍賣臺,然後被拍賣掉。終於輪到江山的健腎丸了。
那個中年拍賣師表現比剛纔還要賣力幾分,各種讚美的詞語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把這瓶丹藥捧到了天上,差點就直言這是人間絕無僅有的寶物了。不過這人真着實聊得,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調動起衆人的興趣。估計他是得到了劉徵的指示。
“神奇的壯腰健腎,底價爲5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5000塊,拍賣開始。”拍賣師大聲宣佈。
衆人覺得奇怪。
按道理來說,這種標價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壓軸物品系列當中才對。但在場的沒幾個是傻子,稍稍動腦一想,就明白這健腰壯腎丸的真正價值所在了。
於是,拍賣師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聲音接了上去:“10萬!我出10萬!”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少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出聲的正是剛纔那位青年男子。
此刻彷彿感受到衆人注視的目光,年輕人很是得意,興奮地狠狠捏了一把身邊濃妝豔抹的女伴大.奶.子,疼得那女人緊緊皺着每天,又不敢發出聲音,還得擠出一絲笑臉來迎合。
柳輕言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個青年,輕輕哼了一聲,江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敗類!”
沒等江山多想,場上情況已經一變再變。
“11萬,我出11萬!”
“15萬!”
“18萬……”
江山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瘋狂喊價的衆人,心跳開始加速。
價格一路飆升到40W才漸漸換下來。其實衆人心裡也明白,在沒有真正試過之前,誰也不知道這藥丸是不是真的像吹的那樣神奇。萬一花錢買了個教訓,那就有得鬱悶了。畢竟表現得再大方,自家的錢也不是西北風颳來的。
轉眼間,全場只剩下那個青年還有另外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在競價。雙方你來我往,漸漸的擦出火氣了。
“45萬,我出45萬,勞資有的是錢,有種你朱老三再跟價試試?”那年輕眼見長時間沒有丹藥拍到手,終於不耐煩了,聲色俱厲地喝道,話語中帶上了威脅的語氣。
那朱老三冷哼一聲:“別人怕你張子豪,我可不怕。就是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你在這裡拼命揮霍他的家產,會不會從家裡趕過來打斷你的腿。聽說上次張公子跟人飆車撞死人了,被關在家一個多月,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呢。50萬!這藥,我要定了!”
“你——”那張子豪彷彿被人戳到痛處了一般,臉上一陣青紫,看着朱老三,眼中閃
過一絲陰狠。
“哼,既然朱老闆想要,那麼讓給你又如何。”張子豪很快換上一副淡然的面孔,好像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朱老三卻感受到他眼神裡的冷酷與瘋狂。
不過朱老三也是個人物,絲毫不在意,看向張子豪的目光中滿是嘲諷,卻也不再和他計較。這種紈絝子弟,要是把他們逼急了,說不準還會惹出什麼事情來。朱老三跟張子豪鬥了這麼多次,對他的脾性也有所瞭解。
正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
拍賣席上的衆人心裡可惜,還指望能看上一場好戲的呢。
第二瓶丹藥很快送上來。
當拍賣師一宣佈拍賣開始時,張子豪就大聲喊:“我出45萬!”
衆人譁然,紛紛不滿地看向張子豪。偏偏這傢伙毫不自知,還以爲衆人是佩服的眼神,開始得意洋洋,殊不知一下子就得罪了這麼多人。
不是麼?大家慢慢競價不好麼,非得一下子把價格擡那麼高。
張子豪得意得瞟了一眼朱老三,當即把頭擡得高高的。
“50萬!”沒等張子豪多得意多一秒,朱老三又出價了,還是向上次一樣。
張子豪臉色像是吃了一大坨翔一樣難看,心裡把朱老三恨得要死,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一番朱老三才行。
果然,沒有人出價,這瓶丹藥又歸朱老三拍得。
看到朱老三得意的樣子,張子豪氣得咬牙,狠狠地把怒火發泄在身邊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只擰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偏偏還得擠出笑臉。
“賤人!”張子豪怒罵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身邊的女伴還是罵朱老三。
等到拍賣行終於結束後,江山和柳輕言被工作人員請到了後臺。
看着工作人員將全部金額轉到柳輕言的銀行卡里面,整整一百五十萬吶,江山從頭到尾都在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其實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婉拒了劉徵的共餐邀請,江山就被柳輕言拖着離開了拍賣行。
不過一出到拍賣行門口,就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飛速從身前劃過。
江山本能地抱住柳輕言往身後撤了一步。
纔看清原來是一輛黑色的寶馬敞篷跑車,一個還算流暢的漂移,輪胎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音,停在離江山兩人不到兩米的地方。
一張掛着輕佻笑容的臉探出來:“嗨,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飯啊!”
正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張子豪。他旁邊還坐着他那位女伴。
柳輕言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小步。
江山陰沉着臉,走上去一把抓住張子豪的衣領,趁他沒反應過來,直接將他從車子裡提了出來,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頓時將他扇得不知頭尾。
張子豪和他的女伴驚呆了。
柳輕言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江山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居然力氣這麼大,那個張子豪雖然不壯,但好歹也有一百多斤吧,沒想到整個人都被江山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個賤民居然敢打我?”張子豪難以置信地看着江山,從小到大別說打,連被罵都很少。今天居然被一個陌生人打了,他一時間竟然呆滯不知所措。
“艹,讓你嘴賤,勞資打的就是你,怎麼,有本事咬我呀!媽的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要不是勞資醒目點,差點就要英年早逝了。勞資的命這麼值錢,你賠得起麼!”
江山冷笑一聲,張嘴便罵,又是兩個大耳光,扇得他頭昏眼花的。
張子豪瞬間半邊臉就腫了,整個人都昏死過去了。
“垃圾!”江山啐了一口,隨手將張子豪扔回車裡面。
江山將力度控制得很好,只是弄暈他罷了,沒想取他性命。
可是張子豪的女伴不知道,還以爲江山將張子豪給殺了,縮在副駕駛上,驚恐地看着江山,生怕他滅口。
江山隨意打量一下,頓時沒了興趣。話說這張子豪能開得起寶馬跑車的人,應該也不窮吧,爲什麼就不找個好點的貨色呢?還是他口味比較獨特?
坐在回去的公車上,柳輕言批評江山:“剛纔你不應該那麼衝動的,萬一別人過後來找麻煩怎麼辦?”
江山反駁:“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着他這樣羞辱你嗎?”
柳輕言啞口無言。也是,要是江山還能看着別人這樣子說的話,那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江山了。
想到這裡,柳輕言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我不想看到姐姐被人欺負了,我只能在後面縮起來當看客。”江山把臉別向窗外。
不過,江山和柳輕言想不到的是,在南港的人民醫院裡,一個針對他們的計劃已經展開。
特級病房裡面,看到房門被打開,有人進來,張子豪趕緊把手從女伴的衣服裡面抽出來,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等到看清來人時,他先是一愣,一下子哀嚎起來:“爸、爸,這次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他兩邊臉都高高腫起,說話含糊不清,一用力張開嘴,就疼得捂住臉頰直吸冷氣。
張天龍看了一眼張子豪的那個女伴,對方當即乖乖地退了出去。
“哼,我張天龍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廢物兒子來!”張天龍看到他那副蠢樣,簡直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張天龍白手起家,歷經二十餘年,將天龍集團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南港,說起張天龍,誰不說一聲好樣的。
張子豪縮起脖子,不敢再出聲。他在外面囂張,但是在他老爸面前,絕對是頭小綿羊。
張天龍坐下來掏出煙,旁邊的手下趕緊給他點上:“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張子豪不敢多說半句廢話,趕緊將事情期末通通倒了出來,當然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行了行了!”張天龍甩甩手,一臉不耐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張子豪屁都不敢放一個。
張天龍又說:“這事我會處理的。我張天龍的兒子再怎麼廢物,也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又瞪了一眼張子豪,“這段時間你給我收斂一點,別老是給我惹事,你老子我現在勉強算個人物,但在上面那些大人物眼裡屁都不是。要是不長眼惹到了大人物,我們家都要給你敗光!聽見沒有!”
張子豪當然不停點頭。
張天龍又叮囑了幾句才帶人走了出去,回頭就跟手下說:“你帶人去查查,那兩個人到底什麼身份。哼,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打我兒子。既然動手了,那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