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一個賭場老闆,他自己可以作弊,但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同樣,賭客們也可以做弊,但也必須不被賭場發覺。一旦被發覺,如果不能把作弊的人狠狠處罰,那麼這個賭場老闆也就沒有能力再做下去了。因爲賭場生意歷來都是競爭最激烈的,有實力的人能做,沒有實力就會被人取代,這就是生存的法則。
現在對於老闆來說,不但是作弊的問題,更讓他心疼的是七億賭金,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一個足以血流成河的鉅款,所以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情查個一清二楚。
相反,樑蕭這次是賺得心滿意足了,一個晚上狂賺二十億,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就是什麼商界鉅子也要自嘆不如。而他不過是一個業餘的賭徒罷了,所以很值得自傲一把。
不過他現在還不敢太高調,因爲他還是力城強鬆手下五營長的貼身警衛員呢。兩人現在已經出了賭場,正開着車在回營隊的路上。
五營長現在是唉聲嘆氣,因爲剛纔的賭事中,他把所有的錢全都押在了斯坦布身上,所以現在他幾乎是身無分文。如果他知道樑蕭暗中賺了二十個億,只怕會氣得當場吐血三升。
“張三,你不是說打不過那個斯坦布的嗎?”五營長輸了全部家當,自然要找個出氣筒,於是便把矛頭對準了樑蕭。
樑蕭故意裝出一付十分無奈的樣子,摸了摸頭道:“營長,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啊,那傢伙之前明明很能打的,可是跟我一交手,我卻發現他像麪條一樣。”
五營長聞言一愣,看了他一眼道:“真是這樣?”他相信樑蕭是絕對不敢騙他的。
樑蕭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營長,最奇怪的是,我最後那一拳,他明明能閃開,但卻沒能閃開,而且我那一拳的力量也不夠大,我就不明白,怎麼會一下把他打昏過去?”
五營長也是老賭棍,一聽樑蕭這麼說,立即明白過來,不禁破口大罵道:“狗日的混蛋,居然連老子的錢都敢騙,今天要是不找回來,老子以後還怎麼在力城混?”
樑蕭暗暗一喜,順口道:“營長,咱們人多槍多,他一個小小的賭場老闆,算個屁啊。”
五營長跟賭場負責人衛東有點熟悉,但他並不知道衛東只是一個馬仔,所以自認爲能壓得過去,於是猛踩油門,一溜煙回到了營隊,立即召集部下,帶上槍支,然後向賭場殺去。
不到二十分鐘,五營長就帶着人趕到了賭場,將那裡團團圍住,大聲叫衛東滾出來說話。
衛東剛剛被老闆臭罵了一通,心裡正不爽,跟着便聽手下說五營長帶人把賭場圍了起來,不禁火冒三丈,立即帶着一幫兄弟衝了出來。
一見面,五營長立即掏出手槍,對着衛東道:“你敢騙老子的錢,識相的趕緊把老子的錢還回來,不然今天老子要你好看!”
衛東冷冷一笑:“五營長,你這樣就太過份了,你別以爲你一個小小的營長,就敢在我這裡放肆!”
五營長聞言大怒,但並沒有開槍射擊,因爲他知道,如果把衛東打死了,恐怕自己的錢就更不好要了。那可是自已貪污受賄十多年,這才積攢下來的安身錢,現在說沒就沒了,他實
在不甘心啊。
“衛東,我也不是嚇唬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錢還回來,那麼你必死無疑。”五營長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上面。他也是一個狠人,爲了要回自己的錢,他今天是豁出去了。
衛東眉頭輕皺,寒聲道;“五營長,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衛東在這裡,只是給老闆打工的,你的錢不在我這裡,但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膽敢冒犯我們老闆,那就是死路一條!”
五營長把槍一揮道:“少跟老子羅嗦,快叫你們老闆出來見我!”
“呵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老闆是你說見就見的嗎?實話告訴你,就是你的大老闆強鬆司令,看到我們老闆,同樣是客客氣氣,不敢亂來。你今天要是夠膽,就一槍打死老子,看你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
衛東也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輸一星半點氣勢的,否則五營長這傢伙說不定真的就一槍崩了過來。
聽他這麼一說,五營長還真不敢開槍了,雖然現在錢財沒有了,但他還是營長,以後撈錢的機會還多得是。不過要是他就被衛東幾句話給唬回去了,那當着全營官兵的面,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他把槍一擺道:“衛東,你少他馬的在這裡嚇人,老子槍林彈雨,什麼沒有見過,你跟老子玩這一套,信不信老子真的一槍把你崩了?”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說不怕是假的,但衛東心裡明白,錢是絕對不可能還回去的。但問題是,現場的賭金現在還在這裡,而賭場的力量肯定沒有對方一個營的兵力強,所以如果雙方真的發生衝突,這筆錢肯定保不住,而事後老闆必定大發雷霆,後面的事情,他就不敢再去深想了。
不過,衛東能受到老闆信任,做到這家賭場的老闆,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小角色,他眼睛一轉道:“五營長,咱們再怎麼也是老熟人,動刀動槍的可就不太好了。再說了,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我先向老闆彙報一下,再給你一個答覆。”
五營長看了他一眼,諒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於是道:“好,既然你說還有老闆,我就信你一回,你馬上當着我的面,給你的老闆打個電話,馬上把錢退給我,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衛東不敢怠慢,立即一個電話打給了老闆。
老闆那邊正在生悶氣,接到這個電話之後,立即劈頭罵道:“衛東,你個混蛋,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幹什麼吃的?”
衛東暗暗叫苦,他也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是現在五營長帶着一營官兵,荷槍實彈地將賭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是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向老闆求救。
他苦着臉道:“老闆,現在五營長就帶着全營的人在賭場外面,求求您,幫助解決一下。”
老闆一聽“營長”和“全營的人”這兩個詞,立即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懶得再追究衛東的責任,畢竟那裡還放着好幾億的賭金,所以馬上道:“你說的五營長,現在是屬於強鬆手下,還是玉拉手下?”
“是強鬆司令。”
“好,你等着,別掛電話,我馬上給你回話。”
老闆跟着用另一部電話給強鬆打了過去,把事情簡單一說。
強松本來每年都會從老闆手裡拿大筆錢財,也就相當於他是賭場的股東,現在自己的賭場被自己的手下鬧場,他當然氣得要命。
電話結束之後,老闆給衛東回了話:“沒事了,那筆錢你要保管好,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我要你的小命。”
衛東並不知道老闆跟強鬆司令的關係,所以聽得迷迷糊糊,但是老闆最後幾句話,他聽得很清楚,那就是要他用命來保這筆錢。所以掛斷電話之後,這傢伙立即把手放在了腰間,準備跟五營長火併。
五營長也覺得氣氛不對,正要下令開火,這時突然電話響了。
衛東見狀一愣,暗道:難不成老闆真的手眼通天,一下就找到能制住五營長的人了?
五營長不耐煩地想把電話掐斷,可是當他一看到電話號碼,不禁愣住了,因爲那是司令部的電話啊。
這一下,他可慌了神。因爲現在正是戰事吃緊之時,他卻把自已的所有官兵給拉了出來,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司令部非把他大卸八塊的!
五營長一頭冷汗地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司令副官的聲音:“你是五營長嗎?”
“是是,我是。”
“我是司令副官,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五營長雖然想假裝不知道,但最終還是沒敢這樣做,因爲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營長,萬一把司令給惹火了,那他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
這時,司令副官立即罵開了:“五營長,你他馬的是不是瘋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敢把所有人帶離防區,信不信老子馬上把你拉出去斃了!”
“副官,我我我我,我錯了,我馬上把人帶回去!”
“哼,老子限你在十分鐘之內,把所有人帶回去,並且以後再不準去那個地方找麻煩,否則你就等着吃槍子吧!”說完,副官也不等五營長回話,直接把電話狠狠掛斷了。
五營長一看這勢頭,立即明白過來,敢情這賭場的老闆,跟司令部的人有直接關係啊。要早知道是這樣,就是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帶兵圍攻賭場。
這傢伙是個聰明人,二話沒說,也不跟衛東交待什麼,直接一揮手道:“都他馬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老子回去!”然後一轉身,大步向外跑去。
呼啦啦,一營官兵轉眼之前就消失得乾乾淨淨,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回到軍營之中,五營長氣得要命,但是沒有辦法,誰讓賭場老闆跟司令部的人有關係呢?
不過,這口氣不出,他心裡憋得難受,於是又把樑蕭叫了過去。樑蕭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黑拳賭場,竟然跟司令部的人扯上了關係,看來強鬆這個當司令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樑蕭知道這會兒五營長叫他絕對沒有好事,但不去也不行,畢竟他還要繼續呆在這裡搞情況,於是便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張三,你個混蛋,害得老子差點丟了老命!”一進門,五營長就是一個茶杯扔了過來。
樑蕭輕輕一閃,將茶杯讓開,嘿嘿道:“營長,這事怎麼能怪我啊,要怪也只能怪司令部的人太不講情面,不把自己的兄弟當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