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將嬌嬌送進電梯裡,讓她嘗試在樓下能不能看到客廳裡的情形。
既然手已經被紮了,血已經流了,嬌嬌對於這個能力本身其實也是挺好奇的。
好奇是人類的本能,嬌嬌一邊給手指貼創可貼,來到了馬路對面。
那裡距離嬌嬌滴血的地方,少說也有好幾百米。
站在這裡,嬌嬌已經可以看到客廳裡的電視,正在播送這早間新聞。
“根據本臺最新消息,昨夜在京北市來龍鎮,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案件。歹徒整個作案的過程都被警方的監控設備拍到。整個過程觸目驚心。犯罪嫌疑人在將被害者殺害後,竟然殘忍地將其手指吃掉。”
電視在播放這條新聞的同時,電視畫面上的播放的就是監控錄像上的圖像。
整個視頻基本上一半的屏幕都是馬賽克,由此可見這個過程的血腥和殘忍程度。
“究竟能不能看到客廳?我剛纔和默默說了什麼話,嬌嬌妹妹你應該知道了吧。”見嬌嬌回來,莎莎立馬好奇地問道。同時出現和南三也都在期待嬌嬌的答案。
嬌嬌沒有理會莎莎的問題,當然,最初他們實驗的初衷就是這個。只不過在整個過程中,嬌嬌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電視上的新聞吸引去了。
“剛纔的新聞你們都沒有看到?”嬌嬌來到客廳的時候,剛纔的新聞已經播報完畢了。
陳默他們只顧着實驗血生眼的效果,並沒有在意電視上新聞的內容。
從互聯網上,陳默找到了嬌嬌說的那條新聞。
“媽的,難道那邊又有人被傳染了?正常人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南三說。
這的確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互聯網上流傳的沒有打上馬賽克的視頻,畫面簡直讓人感覺到噁心。
那是一個體型瘦小的男人,生生地將受害者的手指一根一根吃掉。
原本在京北市因爲沒有找到兇手而漸漸平息的噁心殺人案件,再次被人們重視起來。
最讓警方感到頭疼的是,關於之前的兇殺案,他們最終確定的犯罪嫌疑人是失蹤的美人痣少女。
而昨夜同樣性質惡劣的食人者,顯然是一名男性,這讓京北市的警方再次接受到巨大的考驗。
“來龍鎮。”陳默嘀咕着兇案發生的地點,這個地方他之前在阿左和禪爺的談話中提到過。
作爲京北市社團三巨頭之一的來龍鎮,讓這種命案發生在自己的地盤,顯然是沒有辦法容忍的。
與此同時,李臣和阿左那邊也出現了狀況。
“走得了嗎?”李臣的聲音低沉而又認真,若是放在平日,他說話向來都是嘻嘻哈哈的。
“我好像又看到豹子那隻蒼蠅了。”阿左笑着說,很顯然他對於現在的情況一點也不緊張。
“你笑個毛線,我們都被包圍了。”
李臣說話的時候,將一個啤酒瓶雜碎。“早就說讓你帶傢伙防身。”
今天一早出門,阿左和李臣的車別四輛麪包車圍堵,讓人奇怪的是,就在李臣砸了酒瓶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這幫人只將他們的車砸了個稀巴爛就跑了。
李臣和阿左被困在車裡,連下車的機會都沒有。
“早跟你說了,師爺這四手夏利太不安全。你看被砸了連車門都打不開。”李臣嗵嗵嗵的揣着被砸變形的門。
“老九的電話打不通,鋼牙的也是。”阿左將手機防下,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媽的!一定是來龍鎮那幫狗日的乾的!”李臣踹門的聲音更大了。
這時陳默已經出門,
他要去李臣和阿左出事的地方。
當陳默來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李臣終於將門踹開。
“你怎麼來了?”李臣狼狽地從車廂裡鑽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陳默。
阿左笑了笑從車裡露出個腦地說:“果然是超自然科學研究者啊。”
“我可不是來這裡耍貧嘴的。你們沒事吧?”陳默問。
“命大,死不了。”李臣從車裡爬出來後,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用腳踹了踹破夏利的車身。
阿左在車廂裡面喊:“踹你大爺啊!老子還沒有出來呢……”
陳默一直都搞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傢伙作爲社團的老大,習慣抽兩塊錢的煙,開着一輛接近報廢的夏利。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偏執吧。
“哎!阿左,你說這車還修不修?”李臣說話的時候,給陳默遞來一根兩塊錢的煙。
“修!怎麼不修!打電話給扳手,讓他派人把這玩意給拉回去。”阿左不可置否地說道。
李臣撥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將手機放下。
“和老九他們情況一樣,電話打不通。我們的人估計讓人給陰了。”
“陰三?”阿左笑着說:“習慣下黑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能做到這個大動靜的,可能也只有陰三和鬼面了。”
“來龍鎮現在是不是動靜特別大?”陳默問。
“你知道原因?”阿左說。
陳默搖了搖頭說:“主要看你們想不想知道。”
“主要看你想不想告訴我們。”阿左笑着說。
陳默對於阿左這個人一無所知,傳聞用腦子的阿左,到目前爲止都沒有讓陳默有太多異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阿左的電話響了。他看了李臣一眼說:“是禪爺。”
“接啊傻叉!”李臣看着阿左遲遲不接電話,有些着急了。
“那麼急幹什麼。”阿左任由電話繼續響着。
陳默坐在被砸爛的夏利上面抽菸,看着這兩個傢伙對着響鈴的電話就是不接。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阿左纔不慌不忙地接起了電話。
“禪爺,什麼事?”阿左笑着說。
“你是說昨晚那個死掉的傢伙是飛機?”阿左皺着眉頭說。“好的我明白了。”
電話的內容十分簡短,阿左掛掉電話後對李臣說:“三聯會的四把手飛機被幹掉了,就是昨天晚上被吃掉手指的人。”
“飛機是老禪的親外甥,我能感覺到這個傢伙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阿左說。
“這麼說三聯會要和來龍鎮開戰了?”陳默把菸頭熄滅在已經變形的夏利車蓋上。
“這傢伙如果動起真格的來,非常可怕。”阿左說。
陳默說:“你是希望他動真格的?”
“如果不是針對我們的話,我希望。”
阿左說:“很顯然他現在不會針對我們。而我們現在似乎開始和他們遇到同樣的麻煩了。”
的確如此,阿九不見了,包括五堂的扳手也失去了聯絡。
電話打不通也有可能是小概率的時間,只不過在現在這種節骨眼上,就很難不讓人想很多了。
最終這輛破夏利被交管拉走,同時鋼牙的屍體也被手下找到。
消息傳到李臣這裡的時候,他很氣憤。
陳默也可以看出,阿左似乎也不平靜。
只不過相對於李臣來說,阿左對於自己的情緒剋制的要好很多。
“媽的!老子要去找陰三,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狗孃養的,我最恨玩陰的人了!”李臣將菸蒂狠狠的
砸在地上,當然,這時他的手機已經躺在水泥地上了。
只不過因爲諾基x的質量實在太好,李臣將手機撿了起來揣進兜裡。
現在陳默終於知道爲什麼李臣的這部手機上會有那麼多少劃痕和磕碰的痕跡了。
“必須趕緊找到阿九和扳手,如果他們再折了,對和昌聯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阿左並沒有李臣那樣憤憤難平,現在他只想知道手下另外兩個堂主的安危。
只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不想發生就不會發生。
這一次響起的是阿左的電話,他的動作定格了五秒鐘,似乎在聽對方說話。
“好的,我知道了。”
阿左掛斷電話後,點了一支菸。然後十分平靜的說:“阿九也被人搞了。屍體找到的時候,手指也沒有了,和鋼牙一樣,這是故意而爲的。”
“媽的!”李臣咒罵了一聲,這時老禪的車過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聽說你們和昌聯被幹掉了兩個堂主,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想把事情給鬧大了。”老禪搖下車窗,看了一眼陳默,然後又看了看阿左,顯然是在問這個傢伙究竟是誰。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阿左說:“鋼牙和阿九的屍體剛剛找到,和飛機一樣。”
“上來說話吧。”禪爺示意阿左李臣和陳默上車。
陳默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很顯然現在三聯會和和昌聯已經站在一個陣營裡面了。
同時,來龍鎮現在已經成爲衆矢之的。
“扳手找到了,他昨晚酒喝多沒有回去,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扳手的地盤也被踩了,好在他昨天沒有回去。”李臣接了一個電話後,確認了自己這邊沒有遭受到更大的人員損失。
“鬼面和陰三這兩個後生究竟要做什麼,動到我的頭上來了,沒有人不知道飛機的關係,他們這麼搞明顯就是直接針對我的。”老禪咬牙切齒地說道。
和他們這些社團人士不同,現在陳默想的最多的卻是,究竟那個食人者是不是病毒的宿主。
如果是,那麼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只根據現在擁有的這一點線索來看的話,陳默並不能保證這就是病毒的宿體,畢竟吃掉別人的手指,並不算是什麼特殊的能力,如果一個人足夠變--態的話也是可以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的。
“韓泥讓我現在不要動。”老禪這樣說。
韓泥是三聯會的軍師,縱然老禪本來就是一個經驗豐富並且沉着穩重的掌舵人,只不過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完美的,每個大型的組織,或許只有一個決策人,但是策劃人絕對不能算是一個。
誠然,韓泥的話只能作爲老禪的建議,真正的決策者還是老禪。
阿左正在點菸的手停頓了一下,陳默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只不過坐在前排的老禪沒有看到。
“那麼禪爺你的意思是?”阿左直接問道,然後繼續說:“雖然我知道韓泥肯定有他的想法,只不過顯然如果我們不作爲的話,只會平添了來龍鎮的氣焰。”
“就算三聯會不動手,我們和昌聯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李臣這句話的另外一層意思是“你們這些不敢動手的軟蛋。”
老禪沉吟了一會,皺着眉頭說:“我不可能放過那兩個囂張的傢伙的,他們的命是一定要償的。”
而老禪的這句話是在說“我一定會動手,但是沒表明什麼時候。”
沒有人是傻帽,也沒有人會做出頭鳥,這就是“聯盟”所帶來的弊端。
沒人願意首當其衝,但每個人表面都表現的義無反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