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鮫會把那三道火牆跟切西瓜似的給切開,敢情那就是他留的後招。
當時他沒把白姬的三根粗銀鏈砍斷,反而花了幾秒鐘玩“切火”,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但漆雕慶他們很快就展開了進攻,我也沒時間多想,誰知就這樣被鮫鑽了空子,擺脫了尤里西斯的控制。
我想藏在暗處的犬蛇也幫了鮫一把,才能讓鮫這麼順利的對尤里西斯反擊,尤里西斯雖說爲人很狂傲,但還不至於大意到輕易被對手反咬一口的地步。
現在鮫用液化後的空氣製造出了兩具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分身,那兩個半透明的分身背後還揹着鯊魚嘴刀,一個舉刀向前邊的尤里西斯衝去,另一個則朝着白姬她們那邊飛奔而去。
這兩個分身手裡的刀雖然也是用液化空氣做成到,但照樣可以一刀砍傷人,否則尤里西斯就沒必要躲閃了。
就算沒有鼬的幫忙,此時尤里西斯也沒法用異能控制鮫了,因爲鮫已把周身的空氣徹底液化,他看起來就像是在深水裡一樣。
液化後的空氣能像水一樣,發生光折射現象,使鮫的位置在他人的視線中產生偏移,加上他正快速移動,往鼬那邊跑去,尤里西斯就更難精準捕捉到他的所在了。
很奇怪,尤里西斯面對鮫的分身,只是一味躲閃,他沒用異能控制住那個分身。
莫非尤里西斯的異能只對實體有效?
可我先前明明見過他用異能搞定犬蛇的替身,也因此把犬蛇的真身給逼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中雖是疑惑,也有點擔心白姬她們應付不來,但此刻揹着夜鶯,身在空中的我已無暇他顧,從漆雕慶身後飛出了數不清的紙從我上方掠過,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天空。
只是粗略瞥了一眼上面,到處都是白紙,一眼望不到頭。
由於我身在百來米的高空,視線比在地面更爲廣闊,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看不到藍藍的天空,眼裡全是蒼白的可怕的紙。
只不過短短數秒的時間,彷彿整個廢棄的安蒂亞之都都被漆雕慶的紙給籠罩住了。
四周一下子昏暗了下來,那些重疊在一起的紙甚至把陽光都給遮住了,漆雕慶到底想幹什麼?
夜鶯在漆雕慶的紙飛出來之時,就用火點燃了它們。
只是她的火在那看似無窮無盡的“紙天空”面前,恍如毫不起眼的星星之火,壓根就沒法將那些紙全部燒完,
恰恰相反,紙的增長速度遠遠超過火焰吞噬紙的速度,我不知道漆雕慶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數不清的紙來遮天空的,但我清楚一件事,目前這種狀況對我們很不妙。
臥槽,火居然會被紙給撲滅,準確點說,夜鶯的火順勢往前燒的時候,就有很多紙席向那火席捲過去,把火給遮的嚴嚴實實。
隨後過了不久,等那些紙散去,一點火星都見不着了。
漆雕慶竟能夠用紙把夜鶯的火包在一個完全密閉的小空間裡,等火將那小空間裡的氧氣給耗完後,就自動熄滅了。
說起來,白姬也能把自己操控的數十條小銀鏈無縫粘合在一起,變成一條大銀鏈。
漆雕慶控紙的異能竟精細到如此地步,或許他用紙形成的封閉空間會有些許的空隙,但火只要沒有足夠的氧氣供它燃燒, 照樣會熄滅的。
唔,在那被燒的紙後面,究竟還覆蓋了多少張紙,才能強行用紙造出一個能讓火“缺氧”的空間。
漆雕慶到底扔出了多少張紙,我真心數不過來,感覺起碼有好幾千萬張,不,也許紙張的數量已超過了億!
叶韻心用水壁把安蒂亞之都罩住,漆雕慶卻用數之不盡的紙把這裡搞的昏天暗地,這下可麻煩了,那麼多的紙,要把我們活埋都可以了,更何況那些紙上面還有微型**。
剛纔夜鶯燒紙時我就發現了一件事,不是所有的紙在被火燒到的時候都會爆炸,換句話說,在我頭頂上方,數之不盡的紙中,有些帶有微型**,有些則沒有。
“之前你一直在跟這樣恐怖的敵人戰鬥嗎?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背上的夜鶯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她的語氣很輕,隱隱還帶點難明的溫柔。
我囧,都這種時候了你這妞還在那發什麼感概,給我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纔是正經。
話說夜鶯還是挺淡定的啊,難不成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就趁現在多說點話吧,很快就讓你們從這世上消失,原以爲海皇的隊長都是草包貨,一個黑煞麒麟就夠讓我意外了,沒想到就連紅魔夜鶯的實力也出乎我的意料,外界傳聞海皇的隊長多爲6S+的實力,看來真不能盡信,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把我逼到了這個地步,但這下你們明白了吧,我那完美到極致的藝術,可不會被區區的火焰給毀掉!”
漆雕慶話音剛落,在我上方的“紙天空”就急速旋轉,跟着飛出無數的紙在我們方圓一千米的範圍內亂飄。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被困在了一分巨大封閉紙空間裡面,下面也被紙給堵死了,這下我是看不到下面的白姬她們了。
不過有菱在,我多少能放心些,現在還是集中精神對付漆雕慶吧。
這個空間似乎是個大長方體,光線很暗,憑我的目力也只是勉強可以視物,外面的陽光無法透過紙滲透進這裡。
呆在這種空間裡,真是一點也不爽, 很壓抑。
騰地一聲,夜鶯的食指上躥出了小火苗,還弄出了四條十來米長的火龍在我周身盤旋,我的視線轉眼就明亮了許多。
轟!砰!
夜鶯的火龍把飛過來的紙玩意給燒掉的同時,接連有響亮的爆炸聲響起,沒有見到漆雕慶的人影,他不在這裡面嗎?
他妹的,只過了兩秒鐘,就不斷有紙張從四面的紙牆裡飛出,化爲紙鳥向我們這邊猛飛過來。
在這紙空間裡,我們的活動範圍受到限制,那些紙鳥變得極其難躲避,感覺無論朝哪個方向躲,都會被紙鳥撞上。
還好有夜鶯的火專門幫我清空一邊,爲我開路,我才能揹着她不被炸傷,但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必死無疑。
在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中,沒過一會,我就感到呼吸有些不暢了,而夜鶯也主動撤去了三條火龍,只留下一條護在我右側。
糟了,這空間裡的氧氣在明顯減少,哪怕夜鶯不在這裡玩火,也無濟於事,那些紙鳥紙雕每一次爆炸,都會消耗氧氣。
而且它們每次都是最少十來只一起爆炸,這樣耗掉的氧氣就更多了。
說實話,要我在這封閉的空間裡揹着夜鶯盡力躲過漆雕慶的紙攻擊,不受爆炸的波及,還是可以做到的,無非是吃力點。
可問題是,當氧氣耗盡時,我們兩個還能堅持多久呢?
哪怕我們能在沒氧的環境了撐個二十分鐘,也沒用,最終難逃一死!
我要怎麼辦纔好?
要是直接挑其中一面紙牆猛撞的話,可那紙牆多到讓我頭皮發麻的微型**,萬一一撞上就爆炸的話,我和夜鶯都死定了。
其實沒有夜鶯在的話,我倒是可以放手一搏,可我不想帶着她涉險,我輸不起!
冷靜點,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我屏住呼吸,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再一次揹着夜鶯飛到了暫時安全的地方。
又是連續十來次的爆炸,在經過二十秒後,我已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相信夜鶯也一樣,那最後一條火龍也沒了蹤影。
難道我真的要帶着夜鶯“撞牆”,但這樣風險實在太高了,就我剛纔的觀察,從所有紙牆上面飛出的紙,十張約有六張是帶有微型**的,按這比例來算,我們主動去接觸紙牆,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況且那些紙牆的厚度遠超我的想象,夜鶯用火燒過其中一面紙牆,但在那紙牆後面,還是紙!
沒有辦法了嗎,我跟夜鶯真要死在這裡?
“自我邀你加入海皇后,你大部分時間都在拼命,都在最前線戰鬥,偶也也該讓我替你分擔一下啊,你這個愛逞強的男人!”
在我背上一直摟着我的夜鶯邊說邊略微把遮臉的紅面巾扯上了點,往嘴裡扔了一顆淡黃色藥丸,她吃的是什麼,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