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知道,自己似乎是躺在牀上,大腦意識很模糊,想睜開眼,眼皮卻是極重,還可以聽到兩個女人的交談聲
“沒錯,當時要不是那個紅頭髮的女人變成火鳳凰,用火擋住天上的紙,我可能就無法救人了,那幫穿紅袍的人究竟是誰,起初我以爲他們只是泛泛之輩,可這些人認真起來的話,實力非比尋常,您認識他們?”
這好像是菱的聲音,她說話的語氣很是恭敬,還用上了“您”這個敬語詞,她跟我說話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
“夜鶯是個很可靠的女人,至於你說的他們,有幾個的確是我的舊識,你會看走眼很正常,二十年前,他們就非常擅長隱藏實力,你下次碰到那些傢伙,別再小瞧他們,會吃虧的。”
果然是香星的聲音,除了這老妖婆,我真想不出有誰能讓菱這麼恭敬的說話了。
難道我們已經回到海皇總部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得提醒香星,馬上派人去搞定志獄和煌佑這兩大傭兵團,遲了的話,恐怕會有變故。
本想動一下,吸引香星她們的主意,奈何全身痠痛,身體不聽使喚,換句話說,我動不了。
想起在暈倒前,香星跟我說的話,我很是頭大,胸口貌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極不舒服,嘗試數次張嘴,終是沒法開口出聲。
我明白,這是一種叫壓力的玩意在作祟,香星跟我說的事,讓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心理負擔。
如今海皇至少有十萬人,突然要我對這麼多人的性命負責,其中還包括迪卡夜鶯他們,一時間我真心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海皇的形勢很是微妙,在這時候要我坐上海皇的第一把交椅,會有很多麻煩事的。
我這人最怕麻煩了,可最近麻煩總是不斷找上門,讓我煩透了,香星要我暫時當海皇的老大,就更讓我煩上加煩,對香星的提議就越發的抗拒。
“這男人脫下人皮面具後,竟然是這個樣子,他真的只有十六歲嗎?”
菱口中所說的男人該不會是我吧,她什麼意思,難不成至今爲止,只認識五個男人的她覺得我不帥?
“呵呵,七年前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愛哭的小丫頭,現在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還成了天鳯之首,你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會對冰這樣的小男孩有興趣很正常。”
聽聞香星的話,我有些鬱悶,敢情在老妖婆眼中,我就是個小男孩,真不知道她究竟幾歲了,有機會好好打探一下。
不過照香星所說,菱處於少女懷春的年紀,該不會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妹妹吧?
“請您不要拿我開玩笑,那時要不是看到他手上戴着麒麟戒,我一招就把他給打垮,而且當您要把海皇交託給他時,他居然被嚇得暈了過去。雖然看他之前與人戰鬥,很是勇敢,但是這個世俗界的男人,內心遠比我想象的懦弱,我絕不可能喜歡這種男人!”
菱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我耳朵,當即把我氣得不輕,血液上涌,脫口而出:“你這女人,簡直在放屁!”
我說的是實話,菱根本無法理解,當我從香星那裡接過海皇N0.1的頭銜時,需要揹負什麼。
剛纔說話的同時,我的眼睛也猛地睜開了,使勁眨了幾下眼睛,我的視線才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裡是一間大病房,我旁邊的病牀上還躺着麗薇兒,這娃娃臉雙手纏滿了石膏繃帶,看來睡得正香。
其餘的幾張病牀都是空的,但能看出最近有被使用過的痕跡,沒有見到夜鶯,白姬和叶韻心,她們幾個跑哪去了?
香星和菱就站在病房門口附近聊天,這裡應該是海皇的醫療部,香星真的用風把我們帶回了海皇總部。
臥槽,好在我暈過去了,儘管我挺好奇被風吹回海皇會是什麼感覺,但我真心不想體驗那種不受自我控制的御風飛翔,太玄乎了,我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吐出來就不好了。
不是我多想,我清醒點後,還隱隱覺得想吐,定是我們回來時,被香星的風給折騰的連胃都有些受不了了。
“你剛纔的話是對我說的,你說我......說我......”
菱仍舊穿着帶有鳳紋的紫色長袍,頭戴着紫色頭巾,無法完全看清她的容貌,但我對她長啥樣沒興趣。
“說你放屁怎麼了?莫非你沒放過屁?”
我不爽的對菱說道,這女人莫不是從沒講過粗口,放屁都說不出口,沒前途。
“對女人粗言鄙語,你可知何爲君子之道?”
菱義正言辭朝我說道,她的話讓我無語。
早在十八年前,孤身一人踏入傭兵界的我,就註定沒法當個正人君子了,不然哪能活到現在。
我向香星打聽夜鶯她們的情況,結果她告訴我,我昏迷了一個多小時,半小時前夜鶯醒了,就與白姬一起去點兵了,讓慕容紫花和貪狼夫婦帶着人去志獄和煌佑的總部收人。
太好了,還好這兩個妞腦子不錯,不用我說也會辦事,我心中稍稍安穩了些。
“菱,是你先說錯話的,冰並不是個懦弱的人,只是要他接管海皇的話,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畢竟一旦他坐上我現在的位置,就會揹負許多他以前沒有承擔過的責任,也會失去很多東西,若是他取代了我的位置,面對大局,他就可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做出殘忍的抉擇。”
一身黑紗衣的香星邊說邊向我走來:“冰,我理解你,你不想任何一個海皇的士兵做無謂的犧牲,你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甚至你在乎的人捲進殘酷的鬥爭,這種看似無聊的善念會束縛住你,但也能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香星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盯着我一字一句道:“假如你可以硬起心腸,完全不顧他人生死,無情的踩着別人的屍骨往上爬,這樣的你,足以成爲一方梟雄,但你也到此爲止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勉強從牀上坐了起來,直接無視還在瞪我的菱,老妖婆還是第一次跟我這麼嚴肅的交談,讓我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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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做一個威震一方的梟雄,我要你做一個雄霸四方的霸主!”
香星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差點沒把我嚇得從牀上直接撲到地上。
你妹啊,你這老妖婆是不是瘋了,有病就吃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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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霸主呢,我就想着把所有的事解決後,跟夜鶯她們過點平淡的生活,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偶爾和一些豬朋狗友出來打屁聊天。
能過上那樣的小日子,我就知足了,你這老妖婆倒好,盡把我往火坑上推,還硬塞給我這麼一個“雄心壯志”,這不坑爹麼,你當是在遠古時代,隨便玩爭霸遊戲啊。
“就憑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菱看着我,很是驚訝的對香星說道。
在這一刻,我覺得菱說的太多對了,我哪能擔此重任,香星你這老妖婆想稱霸世界,自個玩去啊,別扯上我。
“他做得到的,我已經把麒麟戒和絕塵,連着海皇一併送給他了。”
香星望着我右手大拇指的麒麟戒,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道:“冰,你一定要完成二十年前,我和葉鳳凰,還有麒麟沒有完成的事,讓這個世界長時間處於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
“不可能的,在不久的將來,極有可能會爆發一場波及全世界的戰爭,單靠海皇,根本沒法阻止,你即不想讓世上的人捲入戰火,爲什麼不讓三閣二府一城的人出手?二十年前,葉鳳凰不就僅憑自己一個,就把那將要爆發的世界大戰給遏制住了嗎?”
我真心想不明白,香星爲啥非把我置於一個我極其不願意面對的境地。
“你也知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後,就算三閣二府一城的人,也未必可以讓世界的戰禍消停,因此才需要一個可以令四方臣服的霸主,一個能夠號令天下羣雄的人!你無需太過擔心,待我的事情忙完後,會回來幫你,碧天水閣也會全力支持你,因爲你是碧天水閣所選中的人。”
香星的話聽得我雲裡霧裡,我心中滿是疑惑,正想發問,香星就擺手示意我聽下去:“你知道今天在HU國被人搶去的那個實驗體,有多麼強的戰鬥力嗎?我就簡單跟你說一下,起碼有我一半的實力!那還只是個不完全的實驗體,雖然現在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國家把這種實驗體投入戰鬥,但不用多久,這樣的實驗體就會大量誕生,到那時,三閣二府一城面對國家,也不會有多少優勢了,又怎麼可能再像二十年前一樣,隨便一句話,就能讓衆多國家乖乖的知難而退,這個世界只會越來越亂。”
尼瑪,看香星的樣子,不像是騙人啊,她說的也並非不可能。
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假如很多國家在二十年前,經過葉鳳凰的事後,開始秘密研究那種實驗體,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給他們完善這個技術,足夠了。
“那個尤里西斯你已見過了,他和你一樣,是被選中要扶持爲霸主的其中一個,支持他的是玄月府。”
香星又說出了讓我震驚的話,這就是尤里西斯三閣二府一城所訂立的盟約?
玄月府,是二府之中的一個,我就草了,難道三閣二府一城都有各自扶持的人,都想自己支持的人幫他們安定天下?
我要是真答應了香星,玩什麼狗屁爭霸,豈不是至少要面對五個強敵?
看尤里西斯就知道不是個能輕易擺平的貨色,其餘四個受到三閣二府一城支持的人能差到哪去?
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操蛋,天曉組織的事還沒完呢,我又被捲進了更爲麻煩的事,這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