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着蟲鳴,易峰伸着懶腰,繞着石苗寨轉起了圈。
石苗寨並不大,而且人口也不多,只是家家戶戶住的相對遠點,這才使得石苗寨總體看起來佔地面積遼闊。
易峰速度不快,走走看看,回來的時候也不過才半個小時。
“族長,族長,不好了!出事了!”
易峰還沒邁上祠堂的臺階,遠處便跑來一名中年婦女臉色焦急地衝了進去,同時大聲嚷嚷道。
“大驚小怪,驚擾了祖宗的靈位,你可擔當得起?”聽到喊叫聲的石月秀推門出來,黑着臉,冷冷地喝斥道。
“族長,我......”中年婦女苦着臉,連忙擺手解釋,“又死人了,您快去看看吧!”
“在哪?快帶我去!”石月秀一驚,連忙吩咐道。
“是。”中年婦女頭前帶路,石月秀很快就趕到了事發地點,當然,易峰也尾隨而至。
又是冰蠶蠱!
易峰挑了挑眉毛,眼前被衆人圍觀的那具屍體,跟之前被冰蠶蠱殺害的人的死法一模一樣!
臉色陰沉地盯着早已斷絕呼吸的屍體,石月秀揮了揮手:“埋了吧。”
“族長,您可要爲我們作主啊!我們夫婦倆可就這一個孩子,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一對頭髮花白的老夫婦直接跪在了石月秀的面前,聲淚俱下地訴說着他們的苦楚。
“三嬸,三叔,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還羌兒一個公道!”石月秀趕緊將這對老夫婦扶起,除卻這族長的頭銜,這兩位老人可是她的長輩!
誰知,兩位老人根本不領情,尤其是這男的,直接將石月秀的後路給堵死了:“族長,您口口聲聲說要找出兇手,可是,現在,都多少天過去了,兇手在哪?我只看到一名又一名年輕一輩被殺害,您的承諾到底什麼時候兌現?”
老人絲毫沒給石月秀留情面,字字誅心。
強忍着心中的不快,石月秀的話中也帶着一絲無奈,又搭着兩人的手臂:“三叔三嬸,你們先起來好不好?”
兩位老人這才勉強站起來,但是男的卻依舊不依不饒:“族長,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這個族長,還是趁早交出來吧!”
石苗寨族長之位並不世襲,而是通過“天擇聖女”的方式繼任,當然,如果這個聖女並不是衆望所歸,那就需要重新選擇。
“三叔,您把話說明白!”石月秀徹底被掐中了七寸,冷哼道,“我自問在我任族長期間,我們苗寨一直以來都安定祥和......”
“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只關心你怎麼處理這件事!”石月秀還沒說完,就被老人粗魯地打斷,“族長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如果你沒有抓住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我想,在站的諸位心中必然會有陰影,說不準下一個受害的是誰。”
“是啊,老三說得對,不抓住兇手,豈不是還要死人?”
“可是,這麼多天了,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唉。”
周圍之人開始互相竊竊私語,有替石月秀辯解的,也有站在老人一邊的,反正,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三叔說得對,族長之位能者居之,如果,某些昏庸無能之輩長期無所作爲,那麼我石苗寨的日子定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這時,一道洪亮如鐘的聲音兀然在人羣外炸響,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裡。
“是大祭司來了!”
人羣主動讓出了一條道,一身白色長袍,手中還拖着一個紫色水晶球的裴秋寒,闊步地穿過人羣,來到石月秀的面前。
“族長,按照族規,當族內出現重大變故的時候,族長鬚自行卸任,且要接受祭祀的監管。”
石月秀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大祭司的話,可否再說得明白點?”
“如今,族內連續發生四次命案,就目前來說,死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中了冰蠶蠱。”裴秋寒與石月秀對視,絲毫不怵怕她那冰冷的眼神,“冰蠶蠱我們都知道,那是屬於禁忌蠱術,早已失傳,普通人是根本沒辦法知道其煉製方法的。”
“你的意思,是我煉製了冰蠶蠱,殺害了自己的族人?”石月秀冷笑一聲。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什麼都沒說,全族的人都可以作證的。”裴秋寒三言兩語就將石月秀與族人劃到了對立面。
情形似乎對石月秀非常不利!
“那我的動機是什麼?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石月秀咬牙切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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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裴秋寒嘴角掀起一抹得意之色,憤怒吧,快些憤怒起來!
“簡直不可理喻!”石月秀猛地甩了甩衣袖,就要憤聲離開。
“等等!”裴秋寒突然攔在了石月秀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說清楚,別想離開!”
“我要走,你們誰攔得住?”石月秀終於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冷冷地掃視着四周。
“族長好大的架子!”裴秋寒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你這樣做,完全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如果想走,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裴秋寒每一句都帶上了整個石苗寨,他打着官腔,爲的就是要石月秀跟全族對立!
提步走去,絲毫不理會眼神異樣的衆人。
“說清楚再走也不遲!”裴秋寒突然一手探出,抓向石月秀的肩膀。
背對着人羣的石月秀詭異一笑,瞬間變臉回去,轉過身,一把將裴秋寒的手拍開,沉聲喝道:“在沒選出新任族長之前,我還是你們的族長,對我動手,我就算殺了你也不爲過!”
“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我死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一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裴秋寒大義凜然地說道。
“大祭司,說得好!”衆人的心彷彿被裴秋寒串了起來,力挺他的聲音,呼聲高得嚇人!
“反了!都反了!”石月秀眼中都快噴出火來了,冷冷地掃視着衆人,氣急敗壞地朝裴秋寒吼道,“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本族長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