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瞭解了問題的易峰,回到病房內的時候,童家母女二人已經停止了話敘。
“小易,快過來吃點東西。”
當童母注意到易峰進來的時候,一邊將一口粥送進童可可的嘴中,一邊招呼着易峰吃早飯。
易峰早就餓了,從童可可出事之後,他就沒有好好地吃過飯,此時看到童可可吃得正香,肚子也是忍不住抗議起來。
易峰也不客氣,拿起保溫瓶看到裡面盛了半瓶的蛋炒飯,也不顧形象,狼吞虎嚥起來。
“這孩子......”童母笑着搖搖頭,拿過一隻小碗,盛了一碗湯遞給易峰,“慢點吃,喝口粥,別噎着。”
風捲殘雲地掃蕩了幾乎所有食物,易峰舒服地打了個飽嗝,拿起用過的餐具,走進了洗手間,再度出來的時候,童母的眼中閃爍着滿意的光彩。
童母想要讓易峰迴去休息,但是在易峰的執意下,還是留了下來,想當初,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是家常便飯。
這並不是說易峰有多做作,而是如果萬一有點事情的話,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況且,他回去也沒什麼事。
病房門突然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隻調皮的小腦袋鑽了進來。
這不是蘇若雪還能是誰?
當她看到房中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時,小丫頭也看到了自己的小閨蜜已經安然地醒了過來,不禁齜牙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這纔將整個身子鑽了進來。
原本易峰以爲就只有蘇若雪一個人來,卻沒想到在她進來之後,身後呼啦啦地涌進一羣穿着校服的學生,都快步地走向一臉茫然地看着人羣的童可可。
這些學生有的提着果籃,有的捧着鮮花,而從他們還未褪下稚嫩的臉龐上,易峰嗅到了一種叫做“青春、純真”的氣息。
在人羣的最前面,是個成熟的美女,從她的穿着以及身高來說,都有種鶴立雞羣的味道。
裡面是一件黑色的及膝連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淡綠色的小西裝,過肩發披在身後,一副小巧的金絲邊框眼鏡,讓她看起來多了一分知性美。
易峰在打量她的同時,美女將目光落在童可可的臉上後,又移到了易峰的臉上,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他怎麼在這裡?!
“金老師好!”
易峰看到了蘇若雪一個勁兒地給他打眼色,眼珠一轉,直接起身,跟童母一起迎上了美女。
這美女自然就是童可可和蘇若雪的班主任,金豔。
“伯母好,易先生好,我聽說可可她......”金豔先是笑着問好,然後問了下童可可的情況。
今天一大早,蘇若雪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她的辦公室,激動說着童可可住院了的事情,這可把她嚇了一跳!
在確認了事情的真僞後,迅速發動了全班同學,買了禮物,一起來探望童可可。
“感謝金老師能來看望我家可可,她已經好多了,就是還需要多注意休息。”童母笑道。
金豔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向了易峰,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易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可真是緣分哈。”易峰哈哈一笑,趕緊爲蘇若雪請假的事情圓謊,“我聽說可可病了,這才從京都帶着醫生趕來的,還好來的及時。”
“小易和金老師認識?”童母意外地看着聊着的兩人。
“有過一次接觸。”易峰笑道,迅速轉移話題,“別站着了,金老師坐。”
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金豔,本想刨根問底,但是礙於今天的主角是童可可,這才罷休。
易峰看着正對童可可噓寒問暖的金豔,心裡一陣唏噓,還好有童可可做擋箭牌,不然,怕是要穿幫了!
過了一會兒,金豔起身,湊到童母身邊,神色凝重地問道:“伯母,可可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不外乎她這麼想,剛纔她跟童可可說了幾分鐘的話,完全就是自己一個人在說,童可可除了“嗯、謝謝、啊”這些基本的機械回答之外,愣是沒說過一句話!!
知道瞞不下去了,童母這才神情悲傷地嘆口氣,小聲地解釋着。
瞭解了事情真相的金豔,立刻給童母做了保證,她會親自爲童可可辦理休學手續,讓童母放心,童可可安心在家養病即可。
在童母的感激中,金豔帶着全班的學生離開了這裡,當然,蘇若雪這小丫頭沒走,按照她的話來說,那就是她現在可是在假期之內的。
送走了金豔,易峰返回病房內,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童可可,然後才自顧自地打了一杯溫水,遞給蘇若雪。
蘇若雪討好般地晃了晃易峰的胳膊,“姐夫姐夫”地親暱叫着。
易峰不理會耍乖賣萌的小姨子,坐下來,削了個蘋果,割了一小塊送到童可可嘴邊,女孩兒張開小口吃了下去。
“姐夫,可可怎麼不說話啊。”蘇若雪跑到易峰那邊,貼着那隻遠離童可可的耳朵小聲問道。
古靈精怪的蘇若雪早就察覺到了不尋常,或許童可可平時寡言少語,但是在別人來探望她的時候,她卻是連句正常的話都說不出,這可不符合她的風格。
易峰讚賞地看了蘇若雪一眼,心道這丫頭野是野了點,但這觀察力還蠻不錯的。
順手將一塊蘋果塞到她的嘴裡,易峰這才解釋給她聽。
蘇若雪瞬間眼淚汪汪的,原來不是她跟自己的關係疏遠了,而是“忘記”了!她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小閨蜜,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重新記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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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孫家。
一位發邊花白的老者正雙眼冒火地,將在他身前躬身彙報情況的中年男子罵了個狗血噴頭。
“早就讓你們小心行事,現在好了,被國安盯上了,你知不知道,這會壞了以後的計劃?”老者臉紅脖子粗地咆哮道。
“父親大人,這件事情,在我看來,也許未嘗不是件好事呢。”中年男子並沒有因爲老者動怒而害怕,他的臉上一直都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話怎麼說?”老者的火氣果然冷卻了幾分,但還是略微帶着點憤怒。
中年男子雙目閃過一道精光,一字一句地說道:“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