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之前那次見過的B級魔物,泰陽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韓冷!你剛纔爲何不救那兩個老人!”
“還有你!商玉薇!當時你離的最近!他沒心沒肺你也沒心沒肺麼!”
震耳怒吼拉回他的思緒,只見嚴爆雙目噴出熊熊烈火。
完蛋了,母老虎爆炸了。
“他們不值得救。”韓冷麪無表情。
“就是啊。”商玉薇也附和道。
“不值得救?!”
嚴爆已經氣的不怒反笑,這兩個天天冷着臉的孩子纔多大,這個年紀就如此心中無善,以後豈不要墜入魔路!
看着嚴爆前所未有的憤怒,衆人都嚥了咽口水,而韓冷略一猶豫,說出了剛纔的情況。
“這就是你的理由?!”
愛財瘋狂的理由並沒有被嚴爆接受,韓冷低頭不語,和商玉薇繼續經受着河東獅吼。
不知文慈老師是故意視而不見,還是因爲控制書簡而無法分神,泰陽挑了挑眉,天賜良機!
“老師,您罵就罵我吧,當時我也在旁邊。”
“你離的遠,來不及的!”
嚴爆頭都沒回的說完後又要開口怒罵,而泰陽突然擡起頭,眼中充滿前所未有的“堅韌”!
“老師,我是隊長!您要罵就罵我!要打就打我!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
???
如此鏗鏘有力的聲音終於讓嚴爆愣了愣,她慢慢轉過頭看着這個突然中二的學生。
其他同伴也呆住了,嚴爆老師一直是所有人心中的夢魘,從來沒有誰敢直視着和她對話,更別說像泰陽今天這樣高聲呼喝了。
韓冷低着頭的身軀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便恢復平靜,倒是即將要被罵哭的商玉薇硬生生把淚水留在了眼眶裡。
這個被她揍過追殺過的男生,爲何要替自己說話?
“你…”
嚴爆老師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嘆了口氣後默默走到書簡邊緣坐了下來,大家看着她那纖弱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個兇殘的女老師似乎有些落寞。
“快到煙城了。”
文慈老師突然開口,少男少女一掃剛纔的緊張,齊齊眺目望去,就連發呆的嚴爆也悄悄瞥眼欣賞。
青煙如環水,雀臺悽悽啼,簡短一句話卻是概括了煙城最吸引人的兩大特色。
泰陽沉浸在那環城青煙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隨之問道“老師,您能在這把我放下去嗎?我看個朋友,可能玩幾天回學校。”
文慈點點頭,本來大家初得機緣,回去後也是要放幾天假的。
揮手和保福祿幾人告別後,韓冷破天荒的也開口道別,泰陽表面上淡然的點點頭,心中卻樂開了花,偉大計劃的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夜幕降臨,泰陽本還像一隻沒頭蒼蠅,可慎獨狼毫似乎有股微弱的氣息指引着他,並且隨着向指引地的靠近,這股氣息越來越強烈。
鮑流名的住所,可他還未到達門口,就已經聽見了那無助的哭聲和“啪啪”聲。
“還敢去律策所告你爸爸?我的寶貝女兒好是天真可愛呢!你不知道只有無能的廢物纔會去律策所麼?”
“我沒有….我沒有啊….”
女孩痛苦的哭聲讓泰陽滿是怒火,悄悄潛入房間後,他距離臥室越來越近。
“誰?!”
鮑流名回頭的一瞬間,泰陽瞬間出手!軟綿綿的狼毫在此刻無比鋒利,那滾落在地的頭顱充滿着不甘。
但畢竟鮑流名已修煉成魂心,可以自如的控制靈魂,此時恰好又是夜晚,沒有絲毫陽光可以阻擋他。
“完了!”泰陽見狀惱怒,還是自己疏忽了。
“小子,你給我等着!”
鮑流名也發現了,這小子沒有對付靈魂的手段,放下狠話後就準備瀟灑離去,可就在此時讓兩人都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通體潔白的筆桿上,“慎獨”兩個字突然爆發出濃烈的黑光,直接將鮑流名的靈魂吞噬!
而也就在靈魂被完全吸入毛筆的那一刻,“雙首邪靈”再次出現!毫不猶豫的飛向窗外!
泰陽潛意識想伸手抓住,但這玩意速度太快了,只好眼睜睜看着它消失在黑夜中。
“大….大哥哥…..”
剛纔發生的一幕還沒緩過神來,泰陽就聽到身後有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他轉過身去,小女孩的樣子讓他觸目驚心。
“先穿上衣服吧,然後離開這裡。”
雖是第一次見面,又發生瞭如此血腥的一幕,可小女孩卻很平靜,她乖巧的穿上衣服後問道“大哥哥帶我去哪裡?”
泰陽並沒有帶她走的計劃,他沒有這個能力也不能這麼做,畢竟未來如果再有其他咒愿出現,自己都要把人帶走麼?
可看到小女孩單薄的身體和那雙眼睛後,泰陽點點頭“哥哥帶你去個其他城市,以後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你可以嗎?”
小女孩歪了歪頭,似乎努力理解着話中的意思,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黑夜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快步離開,泰陽先帶她回到了賓館,按說本該趕緊離開煙城的,但魂心的突然躁動讓他不得不暫時停留。
小姑娘開心的抱着新衣服走向浴室,泰陽趕緊調息打坐。
原來不是魂心出了問題,而是永生大典和慎獨筆似乎出了什麼情況。
泰陽心念一動,兩者出現在雙手中,而他那握着慎獨筆的右手似乎被什麼牽引着一般,在永生大典背冊“鮑流名”三個字上臨摹起來。
“啊!!!!吼!!!!!嗷!!!!!!”
隨着鮑流名的痛苦嘶吼,他的靈魂如墨水一般,從慎獨筆上慢慢注入永生大典,隨着最後提筆結束,吼聲戛然而止。
一切迴歸如常,只留下泰陽一個人發呆。
“難道這就是拘魂的意思?”泰陽暗自思付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泰陽以爲是賓館服務員,可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壞了。
身着金裟卻有頭髮,是法規廟的實習僧人
“您好,例行檢查,姓名、籍貫、年紀…….”
泰陽平靜的一一回答,看樣子沒什麼大事。
“一個人?”
“嗯。”
可就在兩個僧人離開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
“大哥哥,這衣服好看嗎?”
兩個僧人回過頭來,泰陽心中大驚,而當他們看到小女孩時只是愣了愣,然後臉上浮現出一個男人都懂得表情。
“兄弟,會玩!”
關上門的泰陽長舒一口氣,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越早離開越好。
就在兩人收拾好行李要離開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
“噓,別說話。”
泰陽安撫好小女孩後輕輕走向門口,這次他學聰明瞭,先透過貓眼觀察。
還是之前的那兩個人,但他們的表情卻很緊張。
房間幸好是在二樓,泰陽回到小女孩身邊,從窗戶一躍而下。
“追!就是她!”
泰陽邊逃竄邊向後看去,追自己的竟然不是實習僧,而是一羣頭戴白髮套身着黑袍子的人。
想起只見聽到的對話,泰陽知道剛纔的事情絕對露餡了,因爲這羣人屬於的組織僅次於十大門派,名曰“律策所”!
“抱緊了!”
泰陽說完後開始拼命狂奔,他深知被這種龐然大物盯上,煙城絕對待不下去,幸好此地距離城外還不算太遠。
“白馬符!”
追擊者見狀趕緊催動符紙,在白馬之力的加成下,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這是律策所的獨門秘術“鹿馬黑白”。
空中的巡視機甲也追了上來,槍林彈雨中,泰陽身上已經掛彩。
“大哥哥,你放我下來吧。”
泰陽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要求,這城中地形複雜,再加上圍追堵截者太多,他沒辦法施展全力,但只要到了城外,他就相信自己是沒問題的。
如果這點自信都沒有,怎麼對得起當初揹着大象讓嚴爆追殺的體能訓練,當然前提是就這幾個雜魚的話。
“小傢伙倒是跑得挺快。”
聲音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泰陽卻聽的清清楚楚,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怕什麼來什麼。
“驅鹿逐馬。”
幾匹魂力演化的鹿馬從城市另一頭轉瞬即逝,猛然撞擊到泰陽背後。
雖然被轟出幾千米,但泰陽緊緊抱着懷中的小姑娘,此時他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炸裂,但比起這劇烈的疼痛感來說,心中的絕望更爲濃烈。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修爲如何,但十有八九跑不掉了,可跑不掉就不跑了嗎?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轟隆!!!”
遠處一陣巨大的雷聲傳來,那是廢土中最惡劣的天氣之一“雷暴”。
前方是九死一生,後方是十死無生,電光火石間泰陽心中已經做了打算,可他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哥哥要衝進去拼一下,可能會死。你是在這裡還是一起?”
懷中的小姑娘竟然絲毫沒猶豫的點點頭“囡兒不怕死。”
泰陽不再猶豫,向着雷暴之地瘋狂衝刺,而身後的追擊人員也停了下來。
“倒是個有魄力的小傢伙呢。”
隨着一個黑袍女人的出現,所有追擊者齊齊彎腰鞠躬道
“拜見巡察使。”
黑袍正是律策所的黑袍,可女人頭頂卻卻沒有白髮套。
“區區雷暴還攔不住我,你們回去吧,等下我把他抓回去便是”。
在追擊者崇拜的注視下,女人消失在漫天雷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