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楚靈正蹲在地上好像是在種花草之類的,張倩一直在旁邊陪着她,楚老也是在遠處看着。
他們現在都十分地擔心楚靈的情況,她每天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她在不會哭,也不會主動地提起沈衝。
但是李峰每晚都會去查看楚靈的情況,每每到半夜的時候,都還是能夠聽到楚靈在房間裡面到處走動,就好像是不能夠安靜下來一樣。
只是第二天她又恢復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什麼都很好,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但李峰就是擔心楚靈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等到一件大事發生的時候,她就會繃不住,直接崩潰的。
大家似乎也都有這樣的默契,都寸步不離地陪着楚靈。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嗎?”楚靈突然站起來,看着自己手上的泥巴,胡亂地擦了兩下,“怎麼還沒有叫飯的呀?有人會餓的!”
這個人說的是笑笑,自從沐辰走了之後,楚靈一個人擔起了照顧笑笑的責任,吃飯的時候也都是和她在一起,只是笑笑面前的吃食從來都沒動過,只是依靠一些營養液支撐着。
楚靈還會爲笑笑按摩,陪她說話。
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她都會將門鎖起來,李峰會守在門口,裡面偶爾傳來幾聲楚靈的自言自語。
或許是因爲楚靈與笑笑的情況都是類似的,她們的丈夫都在外面面對不知的危險,她們卻只能在這裡呆着。
所以楚靈每次都會在裡面呆很久,李峰和張倩就會輪換着守在門口。
楚靈端着飯菜走進了笑笑的屋子裡,剛放下了飯菜之後就轉身將門關上了。
李峰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
張倩過來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我先去吃飯,等會兒就過來換你。”
“好。”
楚靈關好門之後,還檢查了一下窗戶,確定已經關的死死的,她纔將兩份一模一樣的食物分開來。
一部分放在桌子上,一部分放在笑笑的牀頭櫃上。
她一直望着笑笑:“你餓不餓?今天的廚子晚了一些,你肯定是已經餓了吧?”
但是房間裡是一片的安靜,楚靈似乎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她自顧自地拿起碗筷,開始吃法:“今天我見到李峰出去了,我知道肯定是他來了,但是他不想來見我,估計是害怕我傷心吧,所以沐辰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態吧?”
她自言自語着,眼淚就順着臉頰掉在了碗裡的飯粒上:“我要是像你這樣聽話懂事就好了,不哭不鬧的,不給大家添麻煩。”
她用衣袖擦了擦淚水,眼睛水汪汪的,但是她咬住自己的嘴脣,強迫自己不要再哭:“現在大家都把我看得死死的,以爲我會做什麼事,我不會的,他還沒,沒回來呢。”
她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裡送東西:“我是不能夠這樣懦弱的,不然的話沈衝肯定會看不起我的,我不能夠給她丟人,我們一起比賽!我們都得好好的!”
李峰在外面將楚靈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沈的,他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見到張倩已經過來,趕緊將自己的位置讓出去。
見到李峰這樣慌忙逃跑的樣子,張倩狐疑地湊近了門去聽。
正好就聽到了裡面楚靈的哭聲,聽起來似乎是爲了不讓自己的聲音太大,所以有隱忍。
這讓張倩心裡也是一陣的難過,甚至都差點跟着楚靈的哭聲哭出來。
怪不得,連自己一個女人聽了都難受,更何況是李峰這樣一個大男人了。
原來楚靈不是真的不傷心了,也不是真的看得開,只是天天都會到這裡來釋放自己的情緒。
但是張倩的心反倒是放下來了,只要楚靈還願意哭,就是能夠宣泄自己的情緒,就不會有事。
她退了回來,將身後的整個空間都留給楚靈,讓她自己的一個人好好地發泄一下。
沈衝一路來到了夢飛的地界。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整個城市都沒有沈衝的行蹤,就連華國天天排查,也都還是沒有發現。
人們也都沒有再關注這件事情,但是街上還是到處都張貼着沈衝的畫像,只是行人匆匆,也都沒有在意牆上的人物像。
沈衝戴着鴨舌帽,倒是將自己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走在大街上愣是沒有一個人將他認出來。
他就這樣一直靠近夢飛。
這邊地看管也沒有之前那麼嚴格了,或許是已經知道這裡是被廢棄了。
看着看守的人也已經換了一撥,沒有之前戰區的人身上的傲氣,就是一些普通的保安似的。
沈衝扔出去了一塊石子,果然是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他乾脆直接趁着人少,沒有人關注的時候,直接上了樹,從樹上看過去,果然是能夠看得更加清楚。
前門的方向已經是沒有什麼人了,也沒什麼光亮,後門看過去的方向有一點光亮的影子。
似乎還有人在裡面,突然三樓以前沈衝的辦公室的燈全部都打開了。
看來確實是有人在裡面了。
難道是余天震還不死心,想要找到什麼線索?
但是門口的守衛都已經換了一撥人,到底會是誰呢?
只見三樓的窗戶突然打開了,居然是商老。
沈衝從樹上一個躍身,就落在了三樓的房頂上,他趕緊趴在地上,湊近了耳朵去聽。
裡面不僅有商老,還有他的兩個兒子——商闕和商郢。
“我就是不明白了,這個沈衝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哥哥和父親這樣尋找。”商郢對於父親和兄長的做法十分的贊同,“你們都差不多是已經要住在這裡了,不也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嗎?”
“見不到他,我的心裡就是安定不下來。”商老看着商闕說,“之前讓你查的情況如何?”
“什麼都沒有,只知道確實是在一輛飛機上離開的。”商闕一直都在調查沈衝消失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算是坐的直升飛機,也應該能夠勘察到呀?再不濟總是要下來的吧?一點人影都沒有?”商老越說越着急。
“父親,您不要擔心。”商闕安慰道,“沈先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就算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也能夠迎刃而解的,況且,他的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幫助呢。”
商闕一直都認爲沈衝能夠這樣全然無消息地消失,一定是有人幫忙,不然怎麼能這麼快。
“其他的國家都找過了嗎?”商闕看向自己的小兒子,眼裡都是期望。
商郢無奈地說:“找過了,沒有,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每個國家都安排了人繼續找。”
“好。”商老坐在沈衝之前的轉椅上,“這小子是真的狠心。”
“現在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們要相信沈先生。”商闕繼續說道。